《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05】亲的老爹

    >    关秦丰眼睛瞪大,因其无人悉心照料,如今已是瘦的脱了形,再一瞪眼,好似眼珠即将脱眶而出,本就狰狞的脸看起来更是瘆人。
    景阳帝只淡淡看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到了关老夫人身上。
    关老夫人即使没有去看景阳帝的眼睛,但她依然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可她心里又清楚,倘若她晕了过去,等待她的不会是什么好果子。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北邙国最尊贵、权势滔天的男人,他一句话,就能灭一人九族。
    “朕倒是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来人!”景阳帝要么不动,真要动,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下一瞬,关老夫人就听到盔甲摩擦的声音,心中大惊,忙告饶,老泪纵横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民妇年事已高……”后面的话在景阳帝毫无感情的双眸中消了音。
    两名侍卫已经一左一右按在了她肩上,下一刻,必然是将她给带下去严刑拷打。
    关老夫人当着是被骇破了胆子,一旁都没法自理的关秦丰呼吸急促,瞪着景阳帝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圣上圣上饶命,民妇什么都说,民妇什么都告诉您……”关老夫人的声音里满是沙哑和恐惧,眼看着两名侍卫不为所动继续拖着她往殿外去,她慌忙喊道:“云韶和小五是您的孩子!”因为太过用力,到最后一个字时,音已经变了调。
    景阳帝眉头一跳,下意识往关秦丰看了一眼,关秦丰那张情绪不怎么丰富又狰狞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震惊。
    “拖回来!”景阳帝一声吩咐,侍卫又将关老夫人给押了回来。
    景阳帝坐回龙椅上,无人能看到他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关老夫人被押回来后又跪趴到地上,浑身颤栗不已,明明仍是春寒料峭,她却是从骨子里一直冷到了心里。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胆敢欺瞒于朕,朕便定你一个欺君之罪,诛你关氏九族。”景阳帝轻飘飘丢出一句让人肝颤的话。
    关老夫人早已被吓得泪流成河,如今这一句,险些将她吓得失禁,亏的她居然知道御前失仪也是砍头大罪,竟是忍住了。
    景阳帝不耐烦看她一直抖抖抖,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关云韶话关云锦是他的孩子,他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线索,可缺少了些人证。
    在景阳帝的威吓之下,关老夫人抖抖索索语言混乱的交代了当年的过程——
    景阳三年十二月份关秦丰出征,他并不喜江氏,因此一月中少有在她房里,即便是初一十五亦如此,出征前他倒是去了一次,但那次也是喝醉了酒,关老夫人同冷氏一个想法,不能让江氏先生下儿子,因此江氏跟关秦丰同房关老夫人都会给她一碗“补汤”,实则是避子汤。
    而关秦丰住正房那一晚,关老夫人恰逢身体不适,让江氏在她床前侍疾一夜,换言之,连同江氏怀孕的时间算在内,关秦丰起码有一年没跟她同房。
    怀孕十一个月可以说是比较特殊,但一年就不大可能了,更何况在那之前,关老夫人一直有给江氏喝避子汤,关秦丰走后,江氏的月事也正常得很。
    景阳帝的脸彻底黑了:“景阳四年正月十五至正月二十一日那七日侍寝者,是若兰?”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关老夫人又是一哆嗦,硬着头皮应是。
    景阳帝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愚蠢的可怕,明明是挚爱之人,可他却只当她是一个代替,一个由小人进献上来不值一文的女子。七个夜,他都没有认出她来,每次也只是完事后就让人见她抬走……
    他还因为关世和的“进献”给了关氏殊荣。
    他当真罪不可赦!
    他该死!
    不,在死之前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将关家人弄死!
    关老夫人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身上的杀气,恨不能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景阳帝并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杀意未收,让她继续交代。
    还真别说,关老夫人与关世和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用儿媳妇来换儿子的前程家族荣耀这个法子是他们俩个人先出来的,本来他们也没料到江氏会怀孕,关老夫人的主意是把孩子给弄掉,关世和却又心生一计,孩子出生后姓关,倘若日后关府不顺,或者不幸落罪,还能将皇子公主推出去,以换得更多。
    关世和让关老夫人将江氏孩子的真正身份埋在肚子里,除了他们他二人不准再告知任何一人,关老夫人也知道江氏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流的是皇室血脉,日后当有大用处。可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她心里膈应得很。
    因为隔应,所以她不着痕迹的弄死了江氏,孩子留着日后说不得会有大用,因此她没有下狠手。
    而在两个孩子出生后,关秦丰被封异姓王,关府成了北静王府,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关世和的“贿赂”起了作用。
    关世和让关老夫人将两个孩子就当成是关秦丰的嫡子女,他们的嫡孙子女,关老夫人能应下,却不见得真会将他二人当成自家人,故而两人从小到大也没从她这个“祖母”这里得到丝毫温暖。
    可以说,关老夫人真的是个实力演技派,这个秘密她一守守了十七年,任何人都没有透露过,甚至连她自己也给骗了过去。
    最主要的还是在于她唯一的儿子就是没给她生个孙子,关家无后,如何能忍?
    中途出了岔子的大概还包括关云锦自缢不成反成煞星,除“煞星”二字外,关老夫人想的更多的还是慧悟禅师给她的批名,从那个时候起,她忆起了关云锦的真实身份——皇女。
    货真价实的皇室女,为何她其他的孙女只是富贵命,偏生关云锦是极贵之命?皇帝本就是一国最尊贵之人,他的女儿自是金枝玉叶!
    思及此,关老夫人心里实在再无能力承受,两眼一翻,真晕了过去。
    景阳帝却是坐在龙椅山陷入了沉思,双眼迷茫,毫无焦距,对晕厥过去之人也无半点在意。
    高福看看景阳帝,视线又扫过关老夫人,最后又望向动弹不得的关秦丰,他并没有忽略关秦丰听闻关老夫人所言时与景阳帝如出一辙的震惊,不,他更为震惊,似是对关云韶和关云锦非他儿女并不知情。
    当然是不知情的!
    关秦丰知道十七年前他爹趁他出征时瞒着他将江氏“进献”给景阳帝,正因知晓江氏被景阳帝睡过,因此他对江氏总以水性杨花做称,连带也不喜她的一双儿女。此前他也从未怀疑过关云韶和关云锦不是他的孩子,只因江氏怀的是两个孩子,寻常妇人怀胎十余,他娘与他说双生子怀的时间会长一些,刚好他出征前确实去了江氏屋里,时间能对上。
    这一骗,竟然骗了他足足十七年!
    关秦丰越想越气,一口血就忍不住喷了出来,旋即也晕死过去。
    高福立刻就挥手让还立着的两个侍卫把人给抬了出去,两名侍卫动作利索,飞快将人送了出去,并且走之前还将地上的血给清理了下——用的是关秦丰身上盖的被子。
    良久之后,景阳帝的双眸才渐渐有了焦距,待他回神再看地上时,俨然已只有一人。
    “关秦丰吐血厥了过去,奴婢让人把他抬了下去。”高福一看景阳帝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立刻解释道。
    景阳帝又淡淡看了关老夫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把她也带下去,打入天牢。”
    “喏。”这会儿高福可没来个圣母心发作,同情关老夫人这位老人家,不出意外,这位老人家进了天牢,再出来恐怕得是死后。
    谁让这老婆子自己作孽,佛家有言,种善因得善果,她好事没做多少,尽可儿做坏事,可不得偿还罪孽吗?
    待殿上“清理”干净,景阳帝单手撑着龙椅,一手揉着太阳穴,脑仁儿有点疼。
    从关老夫人口中说出的内容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是没想到关世和那老匹夫居然一直算计他,这也亏得他死得早,不然他能不能安稳坐在龙椅上二十年都难说!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儿有女,亲的!
    思及此,景阳帝猛的站起身,抬步就往殿外走。
    “圣上?”高福赶紧跟上去。
    “随朕去无忧山庄!”
    =v=
    无忧山庄。
    “不绣不绣不绣,我绣不出来啊!”关云锦正抓狂呢。
    无他,女孩子出嫁前要自己绣嫁衣,绣嫁衣这活儿放到旁人身上不成问题,可放关云锦这里那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天知道未穿越前她连针都没抓过,哪怕有原主的记忆,也不表示她真继承了原主的本事。
    白芷、白芨、白鹭以及孟桃四个人将她齐齐围住,说什么也不放她离开,摆明了是要赶鸭子上架。
    白芨苦着脸说:“小姐,嫁衣都是自个儿绣,您不绣不成啊!”
    “怎么就不成了?”关云锦没好气瞪她一眼,“你当我要你们干什么的,赶紧的,你们凑一块去该怎么绣怎么绣,反正别指望我,我忙得很!”
    白芷拦在她身前:“小姐,其他事情奴婢都依您,唯独这件事不成!”
    闻言关云锦登时柳眉倒竖:“为什么这件事不成?”
    白芷无奈道:“小姐,我们女子自己缝制嫁衣是为日后到了婆家能有更高地位,女子需的操持家中事务……”话到这里,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不用关云锦来反驳她,孟桃就说:“小姐是要嫁给赫连将军,如今定远侯府仅老夫人和将军两位主子,老夫人年事已高,小姐嫁过去上头也没公婆,定是能当家作主。”
    白鹭也说:“侯府人少,老夫人与小姐志趣相投,侯爷对小姐也是宠溺有加,怕也不会让她做针线活。”
    “对的对的。”话让孟桃和白鹭说了,白芨就跟着点头。
    白芷简直要被她们气乐,她们四个人原本打的都是同一个主意,结果现在倒好,话还没说两句,一个个都站到她对立面去了,真是……有点手痒。
    白芷看着面带得色的关云锦,没好气道:“小姐若是不多练练针线活,日后侯爷贴身衣物难不成还让他人经手?”
    直指要害!
    白鹭三人脸色齐齐跟着一变。
    关云锦张了张嘴,想说贴身衣物让别的人经手怎么了,她前世那会儿多的是内衣店,男人女人的内衣不都是买买买来的,她那个时代反正她是没见过有谁亲自做个内衣内裤啥的。
    问题放回现如今,关云锦想像了下几个丫鬟给她一针一线做贴身衣物,当真是习惯也就罢了,但将她们手里的活计换成是男人的贴身衣物……貌似是真有那么点不好?
    可是,小侯爷这么多年了也都穿的女人缝制出来的贴身衣物,真的有必要计较吗?
    再一细思,有某个她不熟的侯府女人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给自家男人做内裤,完后送去给她男人……
    关云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芷见关云锦表情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小姐,您每日也不需花多长时间,还有我们在旁帮您呢!”
    关云锦幽幽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顶多练习下怎么给男人做贴身衣物。”
    白芷脸上的期待顿时定格,差点就没忍住以下犯上,将手里的布兜她头上去。
    其他三人对白芷无限同情。
    关云锦还又说:“对了,我嫁衣要上褂下裙款的还记得吗?要修身点的,好看。”再怎么也是头次结婚,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婚礼当天穿着的,没有前世婚纱店里琳琅满目的婚纱让她挑选,那就按照这个时空的风格加上自己希望的元素来。
    白芷从鼻子里哼出气来:“您自己做!”
    “别介啊,我这不忙着建猪圈嘛,是真没空,你们忙着先,需要我配合随时啦找我……”关云锦这么说着,人已经从四个人的包围圈中突围。
    几人汗颜:嫁衣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猪圈吗?
    关云锦:不好比的。
    如果猪真能养好,那么于民而言绝对是一件利事。至于嫁衣,就算她能依照原主的记忆一针一线缝制,可到底她耐不下性子做下来啊!
    “布布!”关云锦刚走出山庄,赫连岳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关云锦闻声顿时笑弯了眉眼,然而当她看到后面一辆分外熟悉的马车时,特别想扭头回家,闭门谢客。
    她是真一点也不想见那一位百分之九十可能是亲爹的人!
    ------题外话------
    皇帝:布布,爹爹来啦!
    布布(飞踹):有猫病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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