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80】侯爷归来

    >    景阳四年正月十五,柳沅坡。
    关云锦看到这两行字眉头就没松开过,她几乎可以确定,后面“柳沅坡”三个字就是那天关云禧没有说完的话。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冷氏为什么让关云禧给她一个时间一个地点,柳沅坡,应该是某个地方吧?
    柳沅坡还真是一个地方,处于京城往南五十里外一处,十八年前还叫柳沅坡,后来柳沅坡建了一座皇家别院满春园。京城的冬日的很冷,柳沅坡地处偏南,气候比京城暖和,景阳帝修建满春园是为了让太后冬日里能过的舒适些。
    早年太后会去满春园过冬,近年来太后年纪渐长,精力不济,五十里地也需舟车劳顿,便没再去过。景阳帝自己是个日理万机的,更抽不出空去安稳的过一个冬天。
    关于柳沅坡这个地方还是景阳帝派给关云韶的密卫所说,关云韶交代明风去查查柳沅坡的时候密卫恰好听到了。
    如此倒是省了一桩事。
    可景阳四年正月十五跟柳沅坡又有什么关系呢?关云韶和关云锦都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密卫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下了这个日子和地点,打算回去跟景阳帝汇报。
    关云锦和关云韶这里,差不多有九成把握,他们俩跟关秦丰是真没有血缘关系,换句话说,关秦丰不是他们亲爹。
    这个认知让关云锦也心情复杂的很,生活简直太戏剧性,太跌宕起伏了,原主如果知道这个事实,会不会后悔为了不相干的人结束自己的性命?
    而如今欠缺的是铁证实锤,他们所猜测的可能性再高,那也只是可能性而已。
    “我们去跟关秦丰滴血认亲?”关云韶说。
    关云锦看了他一眼,摇头:“不成。”
    “为何?”关云韶皱眉,“难道你还认为他是我们生父?”
    关云锦还是摇头:“哥,我巴不得他不是我们生父,我也不怕跟他滴血认亲,但我想跟你说的是,滴血认亲并不足以证实我们跟他的血缘关系,如果你跟人滴过血,就会发现,除了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会融于一起外,不相干的人的血液同样会相融。”
    据她所知,无论合血法还是滴骨法在她的时代都已经确认缺乏科学依据,前者目标人物为活体,如果将几个人的血液共同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会凝合为一,不必尽系骨肉至亲。后者从骨骼着手,无论深埋地下还是幕天席地,一般情况下软组织都会经过腐败完全溶解消失,毛发、指(趾)甲脱落,最后仅剩下白骨化骨骼。白骨化了的骨骼,表层常腐蚀发酥,滴注任何人的血液都会浸入。[来自百科]
    可是这些她不能跟关云韶细说,但要验证却并不困难。
    关云韶也是个很有实践精神的,他找了文渊和康宁,恰巧文渊一直坚定的认为滴血认亲的真理性,因此当他听关云锦怀疑滴血认亲时,非常积极的做实验,想用实验来反驳她。
    结果反倒是他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关云韶和关云锦的血液能融于一处,因为他们是亲兄妹。可文渊和康宁的血能融于一处,怎么解释?难不成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为了能更充分的说明滴血认亲的不靠谱性,关云锦把白芷三人、孟桃以及孟五虎那边四个人都凑了一块,集体放血。
    器皿中,所有的血都凝聚到了一块。
    所有人瞠目结舌,他们都深信滴血认亲的合理性,但眼前所见到的一幕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尤其是医学世家出生的文渊,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书中所记载的滴血法,然而现在他亲眼所见,眼见为实不是?
    关云锦拍拍他的肩膀,“因为没人想过去找许多人验证,你没怀疑也是正常的。”
    文渊一脸落寞。
    “但是你可以记下来啊,以你所见一一记录下来,以供旁人以及后世之人观看。”关云锦劝道,顿了顿,又说:“即使你今天发现了真相没有公开,日后也一样会有人发现,或许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但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没有在意。”
    她的话让文渊有点意动,他飞快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转而好奇起关云锦是怎么知晓几人的血液能融于一一块来的。
    “我……”关云锦想说自己是猜的,但转念一想,这个理由并不充分。
    在她为难找个什么借口之时,关云锦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顿时也顾不得想借口了,忙掀了帘子就往外去。
    说话声恰是元嬷嬷和赫连岳真,元嬷嬷过完年又回来了,她甚至都没待到元宵节后,这才正月十四。
    至于赫连岳真,他是真风尘仆仆,赈灾回来还没进京向皇帝复命,先抽个空来山庄看一眼自家未婚妻。
    必须是真爱无误。
    赫连岳真是真想她,只有真正恋爱之后才会有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浓浓的相思感,除了赈灾时让他没法往其他地方想,闲暇时他就会想到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不拘一格。
    不管怎么说,赈灾结束,百姓伤亡并不多,该安排的也都已经安排妥善,他就迫不及待一路疾行,这才将行程压缩。
    “你怎么这么个时候回来了?”没等赫连岳真说话,关云锦已经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不再是以前所熟悉的温暖,而是冷冰冰的。
    元嬷嬷在一旁看的笑容登时僵住,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手握着手真的好吗?男女授受不亲啊!
    更叫她惊愕的是,赫连岳真非但没觉得不对,反而反握住了关云锦的手,温声道:“外面冷,先进屋……”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门帘被掀开至一旁,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足足十二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唇边的笑容登时僵住,整个人也有些无措起来。
    关云韶目光直射向赫连岳真抓着关云锦的手,赫连岳真立时心虚,缓缓的松开了手。
    “孟桃,厨房里有热汤吗,去帮我下碗面条呗,小侯爷赶了一路,让吃点东西他暖暖先。”关云锦很厚脸皮的没让他收回手,反而拉着人往屋里去,顺便吩咐孟桃去弄吃的。
    孟桃悄咪咪看了眼关云韶,见他面上从容,立马“哎”了一声,人就往厨房跑去了。
    赫连岳真反而好奇起他们这一群人是凑一块做什么呢,等进了屋,看到好几个盛了水的汤碗里明显是红色血液,疑惑更甚。
    “我们在研究滴血究竟能不能认亲。”关云锦主动给他解释。
    “能认亲吗?”赫连岳真顺着她的话问。
    关云锦努努嘴,示意他看里面红色最多的:“这里面有十三个人的血。”
    汤碗里水放的并不多,因为水多了血液就直接散开了,没法凝起来,这会儿水不多,他们一个人戳一根手指放血,没一会儿就凝了起来,并且十三个人的血全部融于一处。
    其他碗里有关云韶兄妹、孟桃父女的,还有除却他们外其他人的,实验做了好几个,到头来所有的结果一致,该融的还是融一块去了。
    换言之,滴血并不能认亲。
    赫连岳真以前没遇上过滴血认亲事件,因此也不曾见识过所谓的滴血认亲,今天首次见,结果却是知晓滴血认亲的不靠谱性。
    “我曾在书中见过滴骨法,滴骨可能认亲?”赫连岳真好奇多问了一句。
    这回关云锦没开口了,文渊很理智的摇头说:“我觉得不能,无论人骨还是其他动物的骨头,长时间下来都只剩白骨,白骨或脆弱发酥,血液可沁入,水亦可沁入……”这么说着,他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点材料来验证一下。
    “这么说来,就没别的办法能认定两个人是否为血亲?”关云韶皱眉道。
    有还是有的,但目前的科技发展远没到达可以验证DNA的地步。关云锦也就保持沉默不说,反正这个时代她是真想象不出其他方式,惯用的滴血认亲不都给推翻了?
    关云锦自然也知道关云韶会这么问是想通过最可直观的手段来证实他们跟关秦丰没有关系,眼下却是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滴血认亲这一条道行不通。
    关云韶继续兀自思考去了,关云锦则和赫连岳真去了隔壁赫连岳真的临时书房,恰好孟桃已经下好了面条,牛肉面并几个爽口小菜,也是冬日时特别暖胃的一道食物。关云锦知道赫连岳真好这一口,所以他个人来的话就只这么准备就成。
    当赫连岳真吃面食,关云锦就扮演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小迷妹,在旁边托着腮看他。
    过了一个年,小侯爷好像又长高了些,但是脸和手都有些干燥,尤其是手,先前摸上他手时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冷硬。
    “布布……”赫连岳真被她看的很是不好意思,很想把碗放下跟她亲热一下,考虑到自己风餐露宿,好些日子没沐浴更衣,也不好去抱她。
    “你先吃,我很快回来。”关云锦可没体会到赫连岳真的心思,丢下一句话后如风一般迅速出了书房。
    赫连岳真:“……”
    赫连岳真在军中养成了吃饭迅速的习惯,无论是米饭、面条还是干粮,都会用最快的时间解决,因为遇上敌方不安分时,根本没时间让他细嚼慢咽。
    故而当关云锦回来的时候,赫连岳真已经将一大碗牛肉面给吃完了。
    见此关云锦愣了两秒,而后轻斥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吃那么快,现在又不赶时间!”
    赫连岳真笑的有些单纯,对她的斥责也完全不在意。他视线落到她手里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银盒上,怎么看都像姑娘家用的东西。
    关云锦将银盒塞到他手里,道:“这个是绵羊油,护肤用的,你这一个月在外面都没好好休息吧,风雪是不是很大?”说着,她又抬手在他脸上抚了抚,不出意外,弹性都没以前好了。
    赫连岳真不知道该高兴她对自己的关心还是该郁闷他一个大男人要在脸上涂涂抹抹,想象一下他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抗拒,关云锦幽幽道:“我可不想成亲后我的丈夫的脸冻得像个老头……”
    “……老头?”赫连岳真睁大了眼睛。
    “不能仗着年轻底子好就肆意挥霍啊,风吹日晒雨淋伤冻可都是一种对青春的磨砺。”关云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爪子又在他脸上摸了摸,道:“现在这个年纪就得保护起来,你想想看,我三四十岁如果满脸皱纹,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赫连岳真立刻接道。
    关云锦噎了下,瞪他一眼,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垂着头一副相当乖觉的模样。
    “说白了我找你跟过日子,就想两个人都好好的,长命百岁,白头到老。”关云锦索性也不扯些有的没的了,“我希望在几十年之后小侯爷变成老侯爷,依然是一个英俊迷人的老侯爷。”
    她的话简单而又粗暴,叫人很是哭笑不得。
    赫连岳真凑近她,语气暧昧问:“布布是因为我长相英俊才心悦我的吗?”
    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厚脸皮如她依然不自觉的心颤了颤,耳尖发红,她想退开些避开他的靠近,但腰间不知何时起横了一条手臂,让她没法退开。
    “你……”她转向凑近的人,脸颊却是直接撞到了微微有些干裂的双唇。
    这个意外的触碰让赫连岳真愣了一下,旋即勾起了唇角,他在她耳畔呢喃:“布布,我很想你,你呢?”
    低沉而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在耳边说出,关云锦只觉整个人都像是被通了电,酥麻感一直从脚底上窜至头顶,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说话就说话,不要把想不想的这么肉麻的话挂嘴边好不好,很不好意思的。
    但凑近了尚能看到赫连岳真眼下的青黑,眼中也微微有些红色血丝,哪怕不易从他脸上看出疲惫,但想也知道这一个月来他的工作有多繁忙。
    赫连岳真没告诉她,去时大雪都封了路,将赈灾物资送去迁化时还先将道路着重清理了一番,雇了沿途的村民,日夜劳作,就像她所说,团结起来时民众的力量不容小觑。
    正因为让百姓们都加入了其中,因此这次的赈灾才会如此顺利。往年每次赈灾没三个月官员根本没法从赈灾地回来,这次行程足足缩短了一大半。
    累是真累,但能将事情办妥,能让受灾地百姓吃饱穿暖,他心中也颇感欣慰。
    如今他既已回来,那么他跟关云锦的亲事必须得提上日程。
    ------题外话------
    老寒已在开车的路上,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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