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79】急需验证

    张老夫人因为什么才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因为她成年的儿子落水身亡,一个母亲失去了心爱的儿子,如何能理智?
    关云韶比关云锦对他们那位无缘得见的大伯了解多一些,关云锦毕竟当初身边就三个丫鬟,关云韶则暗暗培养了自己的心腹,能为他办事。
    据关云韶所了解的关于张老夫人独子关平川是个文武双之人,且面如冠玉,在二十年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公子。
    关平川为人有些自傲,不过每个出众之人都带着点高傲并不足为奇。
    关平川平日会与好友一道喝酒,却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一是因为张老夫人不允许他喝太多的酒,二是因为他海量,酒于他而言纸将将比水多出一丢丢味道。
    可就这样一个平时极少饮酒且还是海量之人,在一天夜里因为“醉酒”落水而死,无怪乎张老夫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很多人眼里,关平川都不可能因为喝醉而淹死。关平川落的河也不是什么深河,而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更别说他本身还很善泳。
    很多人都在怀疑关平川的真实死因,可当时的关老爷关世和将消息压了下去,对外只一概说“他这个孽子是自己喝多了落水而死,并无内情”,有他押着,京畿府也便没有细查。
    可关云韶调查到的里就有一条——关平川被捞上来时双唇发紫,脸色发青,分明是一眼就能让人觉出他是中了毒。
    按理说,关老夫人也就是魏氏如果真的容不得庶长子,那么她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到人长么大了才把人给做掉?关秦丰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将军,他的荣誉也不归关平川,纵然关平川有一个好名声,且有望入朝当官,可想赶上关秦丰到底还是缺了些火候。
    想来想去,两个人想得头都大了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关世和现在已经死了,没人能知道他压下当年那事的原因,关云韶也没查到,那么就只能从关老夫人和张老夫人以及关秦丰这个“弟弟”处着手。
    关云锦和关云韶分头行动,他们俩都是行动派,说干就干,关云锦去找张老夫人,关云韶则是去了关府。
    张老夫人在山庄里的生活过的很惬意,在她住的院落里,关云锦依着她的要求养了几只鸡,眼睛看不见到底是最让人无奈的一件事。
    关云锦来找张老夫人的时候张老夫人正和若水听康敏念书,若水自己没法张口说话,但康宁提议她可以学一学唇语;张老夫人眼睛看不见,但听力好得很,闲暇之余,听听书中的故事,哪怕的只是一些小话本内容,也非常有意思。
    见到关云锦后,康敏和若水立马就奔了过来,康敏扬声喊:“师父!”若水也做出了“师父”的口型。
    康敏原本还嫌弃他师父是一名女子,后来处的时间久了,他也不别扭了,磕头拜师,简直不要太干脆利落,生怕她跑了似的。
    关云锦在两人脑袋上搓了搓,打发他们去陪平平安安玩一会,两人欢欢喜喜就跑走了。
    还是那句话,张老夫人她眼盲心不盲,关云锦把两个小的打发走明显是有事,她也不随便拉着关云锦话家常,单刀直入发问。
    关云锦反而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却也没纠结太久,斟酌了下用词,才小心翼翼开口:“老夫人,我过来找您,其实是想问问……伯父。”
    伯父?
    张老夫人反应极快,本来和颜悦色的脸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关云锦心里一咯噔,自从张老夫人来山庄跟他们一起住之后,就再没情绪不对过,今天她突然把张老夫人最在意的人拎出来,会不会一个刺激又将人刺激的陷入疯魔?
    张老夫人的病,文渊都只能摇头。
    这要把人刺激的出个什么好歹来可怎么是好?关云锦突然有点后悔。
    然而张老夫人并没有因为这个敏感话题而失常,她过去十多年生活一直不顺遂,常年眉头紧锁,到如今布满风霜的脸更显苍老,眉间的沟壑也越发深了些。
    “川儿是让关世和和魏氏害死的,毒药是魏氏放进川儿碗中的。”张老夫人说。
    此话一出,关云锦顿时被惊得头发竖起。
    “您是怎么知道的?”她干巴巴的问。
    张老夫人自嘲一笑:“我这些年虽一直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但我不傻,尤其这几个月来,我在这里睡得好、吃得好,很多只在我神志不清时才能想起的事情我现在能记得起来些了……”
    简单点来说,张老夫人清醒时只有一个大致的概念,好比关世和和魏氏都不是好人,但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她会具体细化关世和和魏氏“不好”的细节,比如关平川被关世和及魏氏害死。她清醒之后就记不得神志不清时呈现在脑海中的,整个人好似被分割成了两个人,两个意识。
    张老夫人告诉关云锦她知道杀了关平川的人是魏氏,是魏氏买通了关平川屋里伺候的一个丫鬟,在他挑灯夜读时都会喝上几口的参茶里下了毒。关平川的天赋有,本身也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因为他习惯了被人敬仰,因此夜里都会学习,如此一来就给了魏氏下手的机会。
    张老夫人之所以将关世和也骂在其中,是因为他放任了魏氏,让她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我记得我去静水庵也是有原因的,我那个时候没疯……”跟关云锦讲述完她记起的事情后,她又陷入了一个沉沉的思绪当中,“我那个时候没疯,但我必须疯,我留在府里只有死路一条……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可是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是不是跟我母亲有关?”关云锦插嘴提了一句。
    “你母亲?”张老夫人无神的双眸转向她的方向,“对,你母亲是小兰儿,你和云韶小子都是小兰儿的孩子,小兰儿是个可怜人……”
    关云锦一看张老夫人这情形不对,心下高高提了起来,她牙一咬,决定赌一把:“老夫人,我和哥哥是景阳四年十月初一出生,稳婆说我娘怀孕应该是在景阳四年年初,但是关秦丰腊月里已经不在府中,我和我哥……”
    话未说完,张老夫人倏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的叫关云锦都忍不住吃疼。
    她对上了张老夫人那双无神的眼睛,可是却依然能感受得到她情绪的高涨,张老夫人呼吸急促了起来,抓着她手的胳膊也越扣越紧,好似要抓进她的骨头里。
    “老夫人?”关云锦忍着痛,想要安抚张老夫人。
    可还没等她或说或做,张老夫人猛地搭上了另一只手到关云锦手臂上,一字一顿说:“关、世、和、拿、你、娘、换、他、儿、子、前、程!”
    关云锦不禁一愣,忙反问:“老夫人,您说什么?关世和是怎么拿我娘换关秦丰前程的?他对我娘做了什么?”
    “不,我不能说,”张老夫人边摇着头边自言自语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川儿看到了,川儿被杀了,川儿不让我说,川儿说他们会杀了我,不,不,我不能说,不能让关世和知道……”
    张老夫人最终还是被关云锦给逼得又陷入了思绪的混乱之中,关云锦也顾不得其他,只能赶紧把若水喊过来帮忙。
    其实帮忙倒不需要,当张老夫人陷入到另外一个人格情绪中时,她本身也不会有危害,只是会站在那里重复的念叨几句话,做同样的事情。
    关云锦心情复杂,即使从张老夫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但同样她也害得张老夫人陷入来许久没发作过的精神错乱情绪中,这让她心中愧疚不已。
    好容易等张老夫人累了,睡了下去,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以后还是不能再这么干了,哪怕张老夫人知道真相,她也不能自私的把人逼到发病的地步。
    不知道她哥那边进展如何。
    ……
    关云韶那边进展如何?
    关云韶真是吃了关老夫人的心都有了,关老夫人居然好意思提出跟着他们兄妹俩过日子,待到她寿终正寝入了祖坟之后,她的丫鬟会将他们想要的真相给他们。
    这会儿关云韶都忍不住拿出了关云锦的经典台词——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眼看着关老夫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关云韶眼神也越发冰冷:“你以为你不说我真不知道吗?伯父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不是落水而亡,而是被人灭口。”
    关老夫人的表情又一顺的僵住,虽然很快又恢复常态,但关云韶还是捕捉到了那个瞬间。
    “张氏将她儿子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我这个嫡母同他也说不上话,我只听你祖父说平川是落水而亡,什么灭口不灭口,我可不知情。”关老夫人装傻充愣的功夫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关云韶微微眯了眯眼,而后幽幽道:“是吗?”他将“吗”字拉长了音,字音也有些上扬,“我还以为,伯父是知道我跟云锦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女才被杀人灭口。”
    只听得“哐啷”一声,关老夫人正欲端茶的手碰翻了方几上的热茶,她也顾不得茶水是否烫,面上满是惊愕的看向关云韶。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关老夫人陡然拔高了音量,甚至有些尖锐。
    很多人都喜欢以大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哪怕关云韶不再炸她,她的反应已是最好的说明。
    关老夫人望着关云韶一脸默然,双眸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的虚假,能望入人的内心,身上不由自主生出一茬茬白毛汗。
    关云韶表情越发莫测高深,关老夫人越发坐立难安,她喉咙发干,想指责他,可一对上他那双好似能洞悉她所有心思的眼睛,顿时没了底气。
    关老夫人哆哆嗦嗦着嘴唇,忽而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关老夫人其实也不想让一些下人们看她的笑话,所以她把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因此眼下这一“晕”,除了关云韶外其他人并不知情。
    关云韶非但没有紧张上前关怀,反而扯了扯嘴角,心中也算五味杂陈。
    即使关老夫人没有道出实情,但她的态度已经让关云韶有了肯定的答案——他和妹妹,不出意外,并非关秦丰的亲生儿女。
    哪怕他跟关云锦一样,都巴不得没有关秦丰这样的父亲,可真相摆在眼前,他一时间反而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关秦丰不是他们的父亲,那么他们的亲生父亲又是谁?为什么他们母亲会和关秦丰之外的男人……
    关云韶一个头两个大,他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是平静的接受他从侧面印证的“真相”,还是打醒自己,他并没有证据证实那个“真相”。
    他整个人好像被人从中间劈开成了两瓣,天人交战中。
    他也懒得理会老婆子装模作样的晕,让关云锦看到的话,铁定得来一句“辣鸡演技,晕过去的人眼睛才不会眨那么厉害”。
    关云韶决定还是先回山庄跟关云锦说说,熟料掀了帘子出了门,他就看到了关云禧,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居然一声未吭。
    关云禧也没跟他打招呼,而是垂着眼将一张纸条递到了他面前。
    关云韶挑眉,对她此举有些莫名。
    关云禧抬眸看他,十四岁的她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逼着自己成长了起来,褪去了还是受宠的六郡主时的青涩,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她将手里的纸条又往前递了递,依然没说话的意思。
    关云韶也只稍稍犹豫了下,便接过了那张折起来的纸条。关云禧则是在他接过纸条后就从他身边走过,好似没看到这个人一般,自己打了帘子进入到正堂。
    “祖母……”关云韶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漠然离开。
    一直到出了宅子,坐上马车,关云韶才打开关云禧递给他的纸条,上面写了十几个个娟秀的小楷。
    ——景阳四年正月十五,柳沅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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