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76】圣上亲临

    >    时人认为“士族高贵,商人低贱”,关云锦却摒弃了这一言论,不算全面但细致的阐述了各类人对社会进步所作的贡献,尤其是商业发展对国家起到的重大作用。
    以关云锦的口才和脑子里固有的前世记忆,她只能点到即止,反正她觉得除了当官的之外,其他三民都非常重要。
    这会儿她并没有提到外交,毕竟现在四大国家才停战不久,谈外交尚早。
    加上北邙国内灾情连连,不谈其他几个国家,单就一个随时准备谋反的端亲王就很让人头痛了,老蒋提出并推行了“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政策,从执政者角度而言,这话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如果一个国家民族内部都不团结统一,还如何共同对外?
    关云锦暂时还没资格提出这种疑似挑战掌权者权威的意见,而且她觉得她的智商都能想到的事,当皇帝的不可能想不到,即使皇帝想不到,她就不信整个朝堂上没能有个智囊,其他人不说,单她男人的智商,绝对想得到!
    而在关云锦说出自己关于士农工商见解时,文渊奋笔疾书,竟然一字不漏的全给记了下来。
    关云锦:“……”
    “汪汪汪汪汪——”没等几人发表意见,外面倏地传来了一阵犬吠。
    八多都栓了绳,整栋山庄三个门占据四条,其中大门有两只,另外四只则分配在各处,依着关云锦的意思,所有地方都搭建了狗屋,狗屋内部加高,垫着干草和布料,反正关云锦是舍不得让它们受冻。
    八多听话归听话,警觉性却也强得很,轻易不会叫,而一旦叫起来,绝对是有状况。
    关云韶想让关云锦待着,奈何嘴没她的脚快,他嘴巴刚张开,关云锦已经出了门,他只能郁闷的闭上嘴,抬步追了上去。
    一辆低调却又奢华尽显的马车停在了山庄门口,马车里的人没露面,仅仅是护送的一干人惹得大门处两只多叫唤起来。
    即使这些护送之人收敛了气息,但还是没逃过看门神犬的鼻子。
    关云锦他们出来的时候车夫掀了马车帘,马车内的人也终于露了面。
    这一看,几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景阳帝。
    就是景阳帝本人,他很低调的微服私访,故而在关云韶等人想要行礼前先一步免了他们的礼,态度特别和蔼,就像个普通的贵族老爷。
    试问,有哪家贵族老爷出门能带那么多带刀护卫?
    皇帝大驾光临,说蓬荜生辉一点不为过。
    关云韶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端正好自己的态度,金鳞卫指挥使霍云洲跟随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朝关云锦拱手,关云锦除了是救驾之外,还救了他和手底下几个兄弟的命呢。
    “尔等不必拘谨,朕今日来只是想看一看岳真口中的玉器和珍珠。”景阳帝笑呵呵的,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关云韶连连应是,满打满算,这还是他第三次面圣呢。即使景阳帝表现的再亲民,都改变不了他是一国之君,一句话就能让人九族覆灭的事实。
    关云锦琢磨着男人之间的交流她一个妹纸是不是可以滚一边儿去了,结果还没等她“滚走”,景阳帝又开口道:“湘阳,来。”
    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湘阳是谁,包括关云锦这个“湘阳郡主”在内,她还没很好的接受这个皇帝义女身份。
    霍云洲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关云锦这才茫然上前:“圣上有何吩咐?”
    这种见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彷徨感又再度冒出了头,小市民心态,唉!
    “朕已收你做义女,你可称呼朕为义父。”景阳帝缓缓道,目光落在这个年轻的女孩脸上,依稀能从她脸上看到曾经被他放在心里女子的影子,如果当初他在出征前娶了她,是不是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关云锦被他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同第一次在宫里见到这位一样,都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请尊重一下她这个货真价实的人好吗?想缅怀想念别人,能不要当着她的面吗?这会让她有种皇帝一句话,就让她在后宫里待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她可是有男人了好吗?!
    “圣上,到了。”关云韶也看出景阳帝看自家小妹的眼神不对,忙出声道。
    景阳帝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等跨进书房时才发现这一路走过来,路上干干净净,积雪都被清理到了路旁。
    关云锦也没借机开溜,关云韶他们将书架搬开的时候她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心里直嘀咕:还怕我们贪污不成?宝藏是我们找到的,要昧下早藏起来了,哪还轮得到您检阅?
    景阳帝没读心术,但却感受得到关云锦身上的疏离,他原本也不是真想收这么个义女,主要还是想给她抬抬身价,好跟赫连岳真般配一些。可他又不得不正视她的救命之恩,以及无想山里发现前朝的宝藏,两件事的功劳拎出来,别说封个郡主,就是给她封个公主都还亏待了她呢。
    除开关云锦,关云韶是他看中的人,脑筋活泛,一颗赤子之心,不会被陈规陋俗给圈住。真正叫他有些别扭的还是那张脸,看到关云韶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这要是自己儿子也就罢了,偏偏是抢了他心爱之人的关秦丰的儿子,这么一想,就觉得特憋闷。
    四下看时,景阳帝看到了桌案上写的东西,作为皇帝,他的意识观念里可没有“这是别人的隐私不能看”这一条,他想看,就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
    搬完书柜,文渊就傻眼了,下一瞬,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了。
    关云韶和康宁脸色也齐齐变了,关云锦那一番关于士农工商的话他们关上门来自己聊一聊谈一谈也就罢了,怎好让圣上看去?
    可景阳帝拿在手里,一字一句看得一丝不苟,哪怕让他们去抢也没这个胆。而且即使抢了来再吞下去毁尸灭迹,该看的也都已经让景阳帝看了去。
    三个人互相使着眼色,关云锦继续安静的低着头当她的壁花,顺便想念她家小侯爷。
    良久,景阳帝抚掌大笑:“好,写得好!”
    连关云锦都让他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结果这一眼就看到了文渊给她做的“笔录”,脸色也青了……
    “这是你们谁想出来的?”景阳帝脸上愉悦之色并不作伪,而且他的眼睛发光,连掩饰都没掩饰。
    文渊和康宁都看向关云韶,关云锦也看向她哥,用眼神示意他千万别把她供出来,她在景阳帝跟前出风头着实不少了,可别再添一笔!
    关云韶心脏狂跳,面上摆出冷静但掩饰不住的诚惶诚恐道:“回圣上,纸上所写是我们几人一些愚见,当不得真,还请圣上恕罪。”
    往小了说,关云韶他们就是关上自家门,畅所欲言;往大了说,这几张纸上所写已关系国家民生,虽牵涉到士族处不多,但仅“重商”这一条,就极易惹来上位者不满。再怎么样,皇帝这个职位都是士族之首,他若要维护利益,定是维护与他同阵营的利益。
    景阳帝微微眯起眼打量三人,三人面上皆忐忑不安,激动过后,他冷静下来自然是明白了他们如此忐忑的原因。
    眼珠一转,他将纸稿交给霍云洲,并对几人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遵旨!”三人齐齐道。
    关云锦又想翻白眼了,觉得这皇帝可真作,明明自己满意的很,不说礼贤下士就罢了,还要端个皇帝架子来警告,闲的真是。
    一旁霍云洲看到了关云锦那淡淡的嫌弃模样不由嘴角一抽,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湘阳郡主不是在嫌弃圣上吧?
    景阳帝在关云韶的带路下进了书柜下的密室,密室与上面关云韶的书房格局一致,但因为是在地下,也没有窗户能进光,下去时还是点了蜡烛。
    不说关云锦本身没有私藏的心,关云韶、文渊和康宁他们一个个骨子里都有文人风骨,钱财只当身外之物,都没有昧下的心思。至于孟五虎等人,心里如何想的关云锦不知道,但他们面上却都相当乖觉,没一个表现出觊觎和贪婪。
    所有玉器和珍珠都登记在册,是文渊和康宁花了两天时间才整理出来的,账册就在密室入口出的书架上。
    景阳帝光是看着他们如此细致的登记心情就有些复杂,这回他是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想,可能是之前穷怕了,忽然间有这么一大笔的灰色收入,不亲眼看看是否完好定不下心来。事实上,他何尝不清楚,前朝的宝藏其实并不属于他,严格意义上来讲,谁找到就是谁的,换言之,是他占了关氏兄妹俩的大便宜。
    回到书房后,景阳帝瞅着几个人纯良年轻的面庞,越发觉得自己这皇帝有那么些不厚道。
    “咳……”景阳帝清了清嗓子,道:“朕会厚赏你们。”
    四个人都眉眼低垂,不敢直视圣言,听闻这话整齐划一拱手谢恩,闹得景阳帝又是一阵尴尬。他原还想细问那份手稿,但看几个人都那么拘谨,反而不好意思了。
    啧,对一个皇帝而言,不好意思这种词着实难见得很。
    景阳帝决定还是先回宫去,与关云韶这个他看中的人才还是通过密卫来传信吧。
    皇帝回宫,主人家自然得恭送,至于留饭什么的,呵呵,皇帝尊位太高,他们招呼不起。
    出了书房没走几步,景阳帝突然想到一件事,遂问关云锦道:“湘阳,朕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好些了?”
    关云锦差点又没反应过来“湘阳”是谁,心里默默吐槽他这给人改名的毛病,面上却是恭敬的回道:“回圣上,伤势已无大碍。”
    景阳帝点点头,“那便好。”他就是想起关云锦如今已是赫连岳真的未婚妻,还是他给赐的婚,关心一下他最重用臣子的未来妻子。
    说真的,关云锦尴尬症都要犯了,心忖着赶紧把人送走了事。
    没等她付诸行动,腿上一沉,硬是拖住了她的脚步。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圆滚滚的安安不知什么时候滚了过来,跟她撒娇呢。
    再一看,关云锦的脸就绿了,因为平平这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抱上了龙大腿。
    关云锦:“……”
    关云韶&康宁&文渊:“……”
    景阳帝:“……”
    霍云洲都要抽刀了,关云锦嘴快于脑子开了口:“刀下留熊!”
    众人:“……”
    关云韶反应快一步上前将平平从龙大腿上把平平给“撕”了下来,并下跪告罪,文渊、康宁以及关云锦都得跟着下跪告罪。
    景阳帝大腿被“袭击”之后着实惊了下,垂眸时跟两个大大黑眼圈里无辜的小眼神对上,也是讶异居多。
    “起来吧。”景阳帝没那么小心眼,更何况,猫熊这种动物,让他想到了江若兰,江若兰尤其喜爱猫狗兔子,当初他为讨她欢心,还亲自去了趟揣国,捉了一只猫熊崽送她,她非常高兴,也喜爱得紧,更甚过喜爱猫猫狗狗。可惜她不太会养猫熊,没多久猫熊就死了,她伤心了许久。
    意识拉回,景阳帝再看向将猫熊当成孩子抱着的关云韶兄妹二人,心中忽然一动,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兄妹二人过了年也十八了吧?”
    关云韶和关云锦对视一眼,关云韶回道:“回圣上,草民兄妹二人明年虚岁十九。”
    虚岁十九,意思是实际年龄只有十七。
    “哦,那是朕记错了……”景阳帝语气依然平缓,又随口问了句:“几月份生?”
    “回圣上,十月初一。”关云韶心中虽纳闷景阳帝的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景阳帝点点头,目光又在兄妹二人的脸上扫过,并未再多言,出大门时又看了两眼门房处额外搭建的狗舍,两只猎犬相当警惕。
    他收回视线,上了马车。
    关云韶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吐出一口气,将在怀里折腾的平平给放了下来,平平落地后立马奔着关云锦而去。
    关云锦却没将平平抱起,而是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出神。
    “云锦?”关云韶都准备进去了,却见她还站着不动,喊了一声。
    关云锦望向他,神情有些微妙道:“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冷氏让关云禧转告我的话?”
    关云韶听到冷氏两个字就想皱眉,但他还是飞快的回想起了关云锦同他说过的:“景阳四年正月十五?”
    “我们是景阳四年十月初一出生。”关云锦的表情有些微妙。
    听到两人说话的专业大夫文渊立刻想到了其中关窍,“按照妇人怀孕时间推算,夫人可能是在正月里怀上孕。”
    关云锦赞同的点点头,而后又皱眉:“冷氏为什么让关云禧转告我这一句,啧,当初我就该逼她把余下的话一同说完,真是失策。”关云禧当时跟她说话时有没有保留她还是看得出来的,然而如今单单给她一个日期,反倒像是一部电影被削头去尾了。
    关云韶沉吟片刻,道:“我已命人去找寻当年替母亲接生的稳婆,以及我们年幼时伺候母亲的丫鬟婆子。”
    同关云锦一样,他也怀疑当年他们生母的死有蹊跷。
    而且他比关云锦了解的更多,他们生母江氏是将门后代,即使为女子,祖父也有教过她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江氏的身体应当不至于生完孩子后变那么差,只熬了三年就去了。因存有怀疑,他自从迁化回来后就一直着人在找寻当年生母身边的人,可是却比他想象中的困难很多,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没找到一个当年伺候的人,她们好像从人间蒸发了,如此,反而更叫人怀疑。
    揣着疑惑回了山庄,凳子还没坐热,门房小厮又来通报,有人送了一封信给关云锦。
    关云锦自觉认识的人里应该没哪个那么闲的给自己写信,但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关云锦启”几个字,直到将信取出来看时她还在想是不是小侯爷想她给她写情书了。
    可惜并不是。
    展信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落款——关云禧。
    而信的内容也只寥寥几字,却透露出了两个消息:第一,关云冬病危;第二,关云冬临终前想再见她一面。
    ------题外话------
    小侯爷:作者想死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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