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勇者踏上复仇之路》第174章 定局

    教国史9月27日
    神圣涅教国
    托蕾娅军与库克军两军阵前
    谈判之帐篷托蕾娅
    当第一声破晓的鸡鸣时，我走向平原，库克早已坐在帐篷里的椅子上了。
    “......”
    我们再次无言地道早，但有别于第一天，好像这是发自内心的一般，我们同时正式地低头致意。当我抬起头时，只见到她皱起眉头疑惑着。
    .....
    突然地，她站起并抓住我的手并翻前复后地看着，但却更加地锁紧眉头，看着这样偏执的她，我甚至不想阻止，而是看着她的手，她的手很粗糙，这让我联想到她那细腻的心思，而这两件事正是恰恰互相呼应的，这很是件惊奇的事吧。
    即使如此，即使我早已知道，但当我们这样互相看着彼此的手时，我们一样地凝视着彼此。
    “.....”
    “......”
    真的，这真是独特的感觉，虽然说不出哪里违和，但就是有种违和感。
    如同昨日一般，棋盘组早以布置在桌上，而这次她执黑子我执白子，就像老早说好的一样。
    我输了。
    在第116手时，我用不计承认我失败，不管我怎么谋划，我还是一子之差而败，我毫无忌讳地喃喃自语:
    “这是一分之差?”
    “这是一分之差啊，我懂了。”
    “恩。”
    “需要复查吗?”
    “虽然我非常想这么做...”
    我看向天空，下棋之初，那是朝阳，但现在已是黄昏，我们花了比昨日更久的时间在下棋。
    这次，我们完全没有嘲弄或挑衅对方，而是尽心尽力的下完整局，这是场旗鼓相当的好局。
    她的风格是如此的古典以至于令我不能适应，
    我的风格是如此的奇特以至于令她不能看透，
    但是——
    当我的合理规划变成她眼里的把戏，
    当她的奇招异举变成我眼里的让步，
    这演变成一场无法回避的持久战。
    “...走到这步，看起来今天也谈不成了，但其他人可是迫切地想知道我作了什么，看来我这次还是要拿点成果回去。”
    “我也是啊，原本以为只是会场悠哉的一局，但没想到这会这么花时间.....”
    “啊，我错了，这一定是我晚到造成的。”
    “不不不，这不该是道歉的理由，我只不过比你早到一点点，而且我也没等你等超过20分钟。”
    “恩...”
    “恩...”
    我们看着彼此的脸与棋盘，没有言语但我们有共识，但败者该先提议，这是围棋该有的礼仪，于是我开口:
    “圣女库克，关于联合，你对我方有任何意图想谈的条约吗?”
    “啊，没有，我才不管。”
    啊，瞬答。
    我们同时点头。
    “那我想谈判结束了。”
    “很好，谈判结束了。”
    就这样，谈判就直接结束了。
    在我们之间，连半点不满都没有。
    这是一场长达5秒的交涉，这估计是史上第一遭吧?
    但这有差吗?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
    “我们复查吧。”
    “没错。”
    这期间贯穿着了“如果我这样下这里呢?”的疑问，我们重温棋赛到半夜之初，我们好奇研究着如何延续各自的定石，让它保持到中盘，遗憾的是，连半点像样的解决方法都没找到。
    今天也一样，所有人用快睡着的眼神问我一样的问题，我答道:
    “四个小时后，我跟圣女方的谈判者会在初晓之刻再度谈判，在明天结束之前，我会让它被断定成开战还是谈和。”
    虽然他们很惊讶于我这么热切得要清晨就继续接着谈，但是他们看到我这从未见过的认真与真诚，几乎没有人怀疑或者抱怨。
    当然，交涉老早就结束了，我们根本没在想结束战争的事，满脑子有的都是如何在1比1和局之后的胜败场得胜，无论如何，这局一定要有。
    我怕因为睡眠不足而败下阵，所以一回营房就倒头就睡，虽然萝依闹着我说，请挡挡爱丽丝，但我才不会去管呢，你自己的学习自己看着办。
    别吵他。
    你的主人正面临人生最大的考验，小鬼，
    教国史9月28日
    神圣涅教国
    托蕾娅军与库克军两军阵前
    谈判之帐篷托蕾娅
    我自三个小时的小睡中弹起，但我根本没有理由这样空等一小时，所以直接往帐篷走。
    平原烟漫着一股浓烈的水味，不管这是准备要形成的晨露还是一阵战前如预告般的阵雨，这分湿意缓缓地抹去我的睡意而变成喜悦，库克在我抵达得十分钟后入坐。
    我们再次低下头，远比昨日的深深一礼。
    最后一局开始了
    这次我执黑子先手而她执白子后手，诚如昨日般，一场美妙的对局也在今日展开。
    我们彼此挑衅，又回到第一局的样貌，但这次不带有藐视的意味，即使她的闪电攻势，我也稳如泰山地应对，而我们有如在舞蹈般将白子黑子交织在一起，即使是危机、即使紧凑到令我的意识迟钝，因为这里没有限时间，我可以慢慢夺回属于我的冷静。
    ....啊。一场浑身解数的对局是多么美丽啊，危险到有种美感，不就是种美丽嘛?
    绵绵细雨随着破晓而翩然落下雨滴带着云朵的香气落至土中，
    人说，
    不经一番寒彻骨，
    焉得梅花扑鼻香，
    我们一同在这雨中浸涇而享受这份香气一边下棋，一边褪去湿而厚重的外衣，而我对这份沁凉只感到舒适。
    雨滴们落至棋盘上，打散在黑子上，流动于白子间，水滴凝成一摊摊水泽，它们淹埋石头一半，就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一瞬间，我顺着雨滴的落点下子，就好像这就是我的思想一般，但仔细一看这手其实非常谨慎，若有人因此而称赞，我只会歪歪头地表示，这很自然。
    正如雨落在平原一般，雨滴也落入帐棚内，这里显得静谧，好像为了保护这份宁静，四周得大雨滂沱地掀起轰隆阻绝着外界杂音，虽然我是湿透的，但我确信水滴是曲过路径闪过我们后落入土壤的。
    我没感受到两侧的圣女与我方联军，有的是一座岛屿，而我们是在另一座安静得像片海洋的岛屿。
    在我注意到之前，我都不是为了求胜而动，而是为了不要犯错。
    今天不可以犯错，就算是是因为无法解读对方意图的那种错，我绝对不接受因为懒惰或托协而犯的过错，这是对于这场比赛最失礼的悔辱。
    当我有无限的时间供思考与揣摩，我越下越慢，而库克也是如此，我们彷若睡眠不足一般，在雨中的节奏摇摆，顿时，雨停了而阳光倾泻而下，我们同时屏住气息，如潮水退去般，定局了。
    .....
    ......
    157手。
    不计
    一子之差。
    黑子胜了。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