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着急地看了一眼李侍卫,叫道:“李侍卫,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小主是不是一直在你面前呆着?没离开一步?”
“是……是的。”李侍卫见事情大出意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稚嫩顺着画眉的话往下说。“吕小主是没离开过药房……”
“这世上当主子的,没一个是亲自动手的。”良夫人闭着眼靠在坐舆上,“吕氏,东西是在你的寝室里找出的,便与你脱不了干系,既然你说不是你,那就是你的手下了?或者,有谁进过你的寝室么?”
吕氏和画眉第一时间便想到将罪名推到小柑子身上,但是一想又怕小柑子熬不住刑罚,将她说出来,只好继续跪在地上哭,叫冤枉,不敢多说什么。
“这便是没有话说了。”良夫人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怜悯和无奈,但说出的话,却叫人胆寒。
“既然你们主子不承认是她做的,就是你们这些下人的罪名了吗,否则还有谁?来人,将暮云阁上下除了吕氏之外的王府人都带去慎刑司,好好地问一问,若是没个结果,叫慎刑司上下提头来见。”
画眉等人吓得心胆俱裂,全都磕头叫道:“良夫人饶命,奴婢们是冤枉的,夫人饶命!”
“本夫人也想饶了你们,但你们中有人企图将本夫人活命的东西毁去,这叫本夫人怎么饶?”良夫人依旧是温柔病弱的,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羽林军的各位,劳烦帮个忙了。”姜果叫了一声。
羽林军上下巴不得有个借口能离开,登时两人一组将暮云阁的丫鬟奴才抓了就走。良夫人也离开了,整个暮云阁只剩下吕氏。
以及,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丹凤阁众人。
虞长歌奇怪地问道:“吕侍妾这些话我可听不懂了,什么叫我提前将雪灵芝转移到暮云阁?我还以为你是被人陷害的,怎么?你果然提前知道雪灵芝的去处?难道……难道雪灵芝真的是你偷的?”
“你不用露出这样大惊失色的神色,难道你不是故意的么?”吕氏一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虞长歌。
咬牙切齿地说:“你根本什么都知道!知道雪灵芝是我放在丹凤阁的,所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雪灵芝放在我的暮云阁里,再让你的丫鬟说出我也有嫌疑,要搜我的寝室。”
“虞长歌,你这是当着良夫人的面要我人赃并获,要置我于死地!你好狠毒的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似乎随时能扑上来,将虞长歌撕成碎片一样。
星光不禁伸出手将虞长歌挡在身后,提防地看着吕氏,冷冷地问道:“吕小主说的话奴婢却不懂了。既然雪灵芝是吕小主放在丹凤阁的,说明偷东西的是吕小主,会害死人的也是吕小主。”
“如今不知是谁帮助了咱们小主,让咱们小主逃脱了吕小主的陷阱,吕小主竟然说是咱们小主的错?难道吕小主你还害我们小主,我们小主就得乖乖地顺着您的计划去死,才算不辜负您么?”
吕氏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发疯一样扑上前,叫道:“杀不了刘琼音那个贱人,今日我便要拉你陪葬!”
她已经想清楚了。
她的计划画眉知道得清清楚楚,如今画眉被抓去了慎刑司,一定会熬不住刑罚说出来,王爷和老夫人眼里都容不下沙子,就算她是定远侯府的女儿,能免得了一死也会落得赶出王府的下场。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先杀了虞长歌再说!
“你做什么?”芍药大叫着挡在虞长歌面前,没想到吕氏出身武将世家,身体很好,力气也大,一下子将她推开了。
小星子小轸子等奴才一拥上前阻拦,也被她一一推开了。
“小主!”星光紧紧盯着吕氏,一手护着虞长歌后退,急促地叫了一声。
她需要一个命令,现在能不能用武功?如果不用武功,依照吕氏这个疯狂的架势,她不一定拦得住!
“不。”虞长歌心有所动,坚决地摇头。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间里,吕氏已经扑到了面前,她双手抓住星光的手臂将星光狠狠掼开,便要去掐虞长歌的脖子。
“小主!”星光着急地叫了一声,在倒下的同时左手将虞长歌猛地往后一推。
“吕氏疯了!您快跑!”
虞长歌慌忙地转身就跑,吕氏见她慌了不禁得意起来,狞笑道:“跑?虞长歌,从不当日你在永和府里将我的计划拆穿,害得我被贬为侍妾时,我便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这几日同你亲密,为的就是给你设下陷阱!”
“原来你不是真的要我给你做药膏……”虞长歌又气又难过,“你只是想把我骗去太医院,好栽赃我偷了雪灵芝,让良夫人杀了我!”
“对,你终于想通了?”吕氏挑挑眉毛一步步靠近,大笑道:“那么你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她迅捷地扑过来,虞长歌不住地后退,就要跑出暮云阁的大门时,却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
“啊!”虞长歌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她吓了一跳,立刻挣扎着要躲开,却刚一挣扎就被人抱得更紧了。
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来了。”
虞长歌睁开眼,目光中一半是不敢相信,另一半却复杂难名。
是他,君墨尘,他来了,还救了她。
她一开始就有预感,既然羽林军是去请旨才敢搜府的,君墨尘就一定知道这件事。
或许他听说要搜丹凤阁的时候没在意,但刚刚羽林军既然在暮云阁找到了雪灵芝,君墨尘就一定会来。
因为被偷了药物的是他心爱的良夫人,而偷东西的人是定远侯府的女儿,这就必须他出面处理。
但知道他会来,却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来,虞长歌自己都说不清楚刚刚星光要动手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有种君墨尘马上就会过来的预感,所以才敢让星光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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