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一章 动荡的前夜（六）

    “‘KZONE’，‘KZONE’动手了。斯蒂芬-巴顿，他突破了‘阿萨德’的防线。‘阿萨德’机枪手和炮手都被击毙。他们不得不回缩阵型。”
    “‘阿萨德’的防御已经做得非常严密了。但他们却抵挡不住巴顿的攻击。这完全没有道理，纯粹就是个人能力的体现。”
    “迈克-布洛克被迫退后。但他一收回来，就意味着‘阿萨德’已经完全转入防御。他们的阵型被彻底压制。‘KZONE’正在全面进攻，他们占据主动。”
    “看起来，‘阿萨德’是完了呢。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孤注一掷，而是继续作好防御。看起来，他们已经将目标从胜利，转变成了守住小分。就算第一场比赛输掉。但小组赛毕竟才刚刚开始。”
    “真是无聊的选择。不过，‘阿萨德’就是这种功利化的战队。如果换成‘秋田’，或是‘APPOLO’，比赛场面应该会更有观赏性吧。‘KZONE’也没有继续追击，他们似乎想要保住胜果。比赛时间正在急速流逝，好了，三十分钟时间到。最后比分，8:6。‘KZONE’获胜。他们在死亡之组中占据先机。”
    “果然，亚洲亚军还是赢不了北美冠军。今年的亚美对决，实力的天平看起来已经出现倾斜了。”
    “这倒也不尽然。我记得三年前，‘SUAMLG’就曾经在世界锦标赛的开幕战大败给‘APPOLO’。但之后，他们却是一波连胜，最后杀回决赛。也许，亚洲人都比较擅长使用这种战术。”
    “但我记得，那一届比赛，最后还是‘APPOLO’夺冠了。‘SUAMLG’是使用了一些计策，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但‘阿萨德’并不是亚洲最强的队伍。克里斯-米杨和他的‘冰鸟’都还在呢。本届比赛到底会是个怎样的走向，我们现在还看不清楚。总而言之，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是A组的第二场比赛，由‘microbox’对抗法国第一的‘U9’战队。现在，双方选手都已经入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
    直播还在继续。但在空间中，幻茹却是一脸的茫然。她两眼无神，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片刻之后，幻茹点开终端。“嗖”的一下，她就从“INSIDEONE”系统中退出。
    “大小姐，你回来了吗？今天还真早呢。”老管家放下盘子，他正好是来帮幻茹送水果的。幻茹还是躺在虚拟现实座舱中。她一动不动。管家问道。
    “大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幻茹轻轻答道。她缓缓起身。女孩捂着面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老管家睁大眼睛。
    “大小姐，你……”
    “傅叔，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不过，稍微有点累了。”
    幻茹喃喃说道。老管家还想说些什么。但幻茹却是挥了挥手，她示意对方离开。老管家无奈摇头，很快，房间中又空无一人。
    幻茹，我爱你，我需要你，我想要你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陪着我。
    真是难得。你竟然也说得出这种甜言蜜语。如果是在三年前，你这样说，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但现在，我必须履行责任。我，不能放弃“灵猫”。这无关忠诚，只是，我不能半途而废。既然是我亲手将“灵猫”带进深渊，那我就必须重新将他们带出来。这是我的决定。所以，我不能接受你。我也不能加盟“九龙”。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因为，这是我的自尊，我唯一可以骄傲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伤心呢。而且，在伤心之中，又有一点点的开心。尤其是听到“你爱我”的时候。
    我，真的是个白痴。
    幻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她似乎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啜泣。视线朦胧，不知不觉，女孩的双瞳，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
    同时，“九龙”总部。
    对不起，张成。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吗？
    张成深深呼气。他从虚拟现实座舱中登出。秒针“滴答滴答”前进，此时此刻，已经是亚洲时间深夜2点。但在网络上，大家却还是兴致勃勃。他们讨论着刚刚结束的比赛。
    “‘阿萨德’在打什么？简直是给亚超联赛丢脸。”
    “斯蒂芬-巴顿发挥得太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
    “迈克-布洛克果然还是嫩了一点，相比巴顿，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是今年亚超联赛的击杀王，在巴顿面前也是一筹莫展。”
    大量的留言出现在自媒体上。张成草草拉过屏幕，他好像是在浏览信息，但迷茫的视线却始终抓不住重点。片刻之后，张成终于放弃，他猛地挑起，来回踱步。
    这帮家伙，比赛一输，就只知道在网络上乱喷。他们根本不明白，职业选手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们在比赛中输掉，到底又会多少沮丧。不要说“阿萨德”了，就算当初自己在表演赛中输掉，短时间内，心情也会郁闷到极点。而这种失败的痛苦，要比获胜之后的快乐多得多的多。
    但这，就是职业选手。
    张成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他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心烦。屏幕上，“阿萨德”和“KZONE”的队员相继退场。张成深深呼气，他关闭手机。灯光摇曳，夜色深沉。再过几个小时，新一天的太阳就会重新升起。但张成却是毫无睡意，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那个女人，那个笨蛋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刻，自己到底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明明，一切都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伸出手，也许就能够到。但到头来，她却退缩了。她居然为了所谓的责任，就要这样放弃。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约定好的。
    ……不，以为这是约定的，或许只有我自己。
    她，从来没有约定过。
    终究，还是差得太远了吗。
    我和她，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吗？
    那么，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妈的！！！！混账！！！！”张成破口大骂。他的声音很响，就连对面网吧中正在上网的客人都吓了一跳。张成大口喘息，他赶紧抓住胸口，好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在确定楼下的陈灿没有反应之后，张成终于松了口气。他瘫倒在椅子上。
    没想到竟然会失态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太幼稚了。不过，大概也只有牵扯到幻茹的事情，自己才会这么失态。幻茹会选择留在“灵猫”，这其实早就可以想到。为了责任牺牲自己，她就是这样人。冲动，幼稚，但却坚韧不拔，永不放弃。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她也会站在战场的最前沿，带领着战友一起前进，就像永远发光发亮的灯塔一样。或许，她选择的道路并不是永远正确。或许，她带队的方式也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但毫无疑问，她是一个真正的领袖，一个真正能够担得起重任的天才。而自己，也最喜欢这样的她了。
    张成咧开嘴巴。他发出“呵呵”的傻笑。他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乱想。张成重新打开手机，他看着上面“九龙”战队的名单。名单上，游瑞龙的名字依然孤悬在外。张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游瑞龙放到清洗名单中。张成清楚，这么做，意味着自己肯定要和游瑞龙翻脸，说不定，还会和整个“九龙”战队翻脸。但为了战队的未来，也为了游瑞龙和泉子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
    “铛铛”的钟声在耳边回荡，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张成终于如释重负，他关上手机。秒针“滴滴答答”前行，不一会儿，张成就陷入沉睡，在睡梦中，他只记得自己正在追着一个身影。但自己到底在追什么，他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