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四十八章 烟火翻滚（七）

    整个元旦，亚洲“INSIDEONE”业界都在喧嚣中度过。世界锦标赛刚刚结束，联盟的色情丑闻又接踵而至，一时间，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然而，喧闹终会有结束的一天。进入新年之后，整个亚洲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方面，是元旦和春节双节驾临，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分散。一方面，也是因为各方努力。包括“日光网”在内，绝大多数舆论都陷入停滞。这种情况下，对于那些真真正正备战的队伍来说反倒是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上。根据预定，亚超联赛将在3月2日开幕。而在一周之前，次级联赛比赛就会首先打响。
    “九龙”全队积极备战。这是他们进入职业联赛的第一战。原本，以升班马的处境，他们应该尽可能低调。但因为之前泉子在电视节目中扬言“夺冠”，一时间，他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气魄都没有，你们也没法走到最后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冠军，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今年都必须进入亚超联赛。这是死任务。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紧张，你们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张成对大家说道。这个休赛期，为了留下“九龙”的根基，张成和陈灿做了不少工作。他们拒绝了所有的转会申请，哪怕价格其实很合适也罢。这种做法明显不符合市场规律，也不可能长久支撑下去。但两人还是作出了这个决策。这也可以看出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成功就成仁，没有第三条路。
    “九龙”全员都是一阵欢呼，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接下来张成的话却让他们哀嚎遍野。为了备战，“九龙”将会提前集结。张成将集合时间定在2月14日，即是春节过后一个星期。这也意味着，这些孩子们的寒假，仅仅只有十天。他们甚至没法在家里过元宵了。
    “得了得了，你们也不要继续抱怨了。你们总比我强吧。我今年又是在总部过年，你们至少还可以和家里人见面。”张成这样说道。他拼命拍手，好让大家从沮丧中缓过神来。闫尔泽满是不满。
    “队长，你本来就不回家的。而且你过年的时候又不缺美女相伴，还不止一个。你怎么能和我们比。”
    “哈？”张成挑起眉毛。他刚要开骂，但闫尔泽却已经抢先一步，他猛地窜到人堆后面去了。张成板起面孔，他一阵暴怒，直接将大家轰走。孩子们都是一哄而散，但他们的笑脸中，却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意思。
    ……
    “陈灿，抱歉，这些小孩子，就是喜欢乱说话。”张成向身旁的陈灿道歉。之前张成训话的时候，她一直陪在身边。陈灿淡淡微笑。
    “我觉得他们没错，你的身边确实不缺美女。曾幻茹自不用说，泉子虽然年纪小，但也绝对称得上美人了。而且，在那些记者眼中，说不定，我，也是你的女人。”
    “喂喂，我说，不用连你都来嘲讽我吧。”张成摊开双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陈灿轻轻摇头。
    “抱歉，我确实没有资格来嘲讽你。”
    “不……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张成结结巴巴说道。陈灿的表情渐渐凝固。
    “张成，我有可能要走了。”
    “走？”
    “出国，去美国。曾明锆在美国给我留了个位子。我去那里，可以避开亚洲媒体的死缠烂打，还可以继续为联盟发挥自己的力量。”
    “是吗……”张成喃喃道。他多少也听到了类似的谣言。事实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陈灿肯定不可能继续留在国内。最起码，她不可能留在联盟。现在离开，对联盟，对曾明锆，对她自己，都是最有利的选择。
    但是这样一来，“九龙”战队该怎么办呢？“九龙”这个项目，本来就是陈灿一手带起来的。对“九龙”战队来说，她就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张成当然就是父亲了，虽然这个父亲有时候有点不负责任）。如果她现在走人，当然，联盟肯定会指派后继者。但这个后继者能否像陈灿一样对战队负责，全心全意扑在战队身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感情上，他肯定不会像陈灿这样一心一意。
    “张成，你觉得我应该去美国吗？”陈灿突然开口。她打断了张成的沉思。张成猛地一怔。
    “额，我说不清楚。”
    “有什么就说什么。”
    “……”张成注视着陈灿的眼睛。那灵动的双眸一闪一闪，仿佛是在说话一样。张成紧抿嘴唇。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
    “我希望你能留下。”
    “……为什么。”
    “因为你对‘九龙’十分重要。是你组建了这支战队，是你把我和泉子找了过来。是你替我们一路保驾护航，最终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没有你，这一切全都不可能实现。”
    “但现在你们已经走上正轨了。你们有了自己的赞助商，你们也已经打进次级联赛。只要再进一步，你们就可以进入亚超联赛。而在进入亚超联赛之后，赞助商就会源源不断过来。而曾明锆主席也不会忘记你们。他一定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管理者，比我还要好。”
    “但你是不一样的。”
    “……”
    “陈灿，对于‘九龙’来说，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们中的一员，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核心。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不只是我，那些孩子们肯定也是一样。他们都不会希望你离开。”
    “即使我是那样的女人也没关系？”
    “那种无聊的谣言管我屁事。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所以才和你说这些话。”张成皱起眉头。陈灿挑起眼皮。她看着张成坚定的面孔。渐渐地，她显出笑容。
    “是吗……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陈灿？”
    “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感慨……张成，我可能要走这件事情，你不要对孩子们说。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是紧要关头。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到大家的士气。”
    “我知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小看他们了。他们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是吗？但愿是这样吧。”陈灿嘴角翘起，她的心中莫名甜蜜。那明媚的双眸，仿佛一扫之前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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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新春佳节的时候。而“九龙”的队员也进入寒假。他们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比如闫尔泽，他就在为期末成绩头疼。由于一个学期没怎么好好念书，他期末直接面对四门挂科。而之前，陈灿曾经和“九龙”众人约定。如果期末有两门挂科，就要被取消次级联赛的参赛资格。而现在闫尔泽直接翻倍，这让他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闫尔泽，我不多说废话，下学期的补考，你最起码给我过了两科。其他人也是一样。如果在下赛季联赛开幕之前，你们还是有两门以上不及格的。那按照规定，我就不能给你们报名。”
    张成一脸严肃。而孩子们则是垂头丧气。他们赶紧带着教材回家。事后，陈灿询问张成，如果闫尔泽或是其他人真的没法及格，他是否真的会不让他们注册。张成耸耸肩膀。
    “当然，我一言九鼎。反正大不了。我自己顶上一个位置也行。不过，那帮孩子应该不至于会因为挂科而无法参赛。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度过难关。”
    “你为什么那么确信？”
    “废话，我可是他们的队长。”张成大声说道。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陈灿笑而不语，她又问。
    “张成，今年春节，你还是不回家吗？”
    “嗯。不回去。不过，我已经和爸妈打过招呼。向他们报过平安了。他们也都知道。”
    “是吗……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呢。你不是已经签下职业合同了吗？过去，你或许是因为自卑，不敢回家。但现在，你已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收入人群了。你没有理由再害怕吧。”
    “因为，还没到时候。”张成喃喃说道。他似笑非笑。陈灿的双瞳摇曳不止。
    “是为了曾幻茹队长吧。你是想带幻茹小姐一起回家。”
    “……”
    “果然。说实话，我有点羡慕，羡慕你们两个。这让我想起了过去……张成，幻茹小姐还在美国吗？”
    “啊。她在。”张成含糊答道。他低垂着脑袋。而陈灿的笑容却是渐渐凝固。灿烂的阳光照耀而下，恍惚间，周围的一切都是金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