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四十七章 烟火翻滚（六）

    新年，亚洲“INSIDEONE”联盟丑闻爆发半个多月后。
    “您好，我是亚洲‘INSIDEONE’联盟的陈灿，我想和‘日光网’总编华荣明见一面，能不能请你通报一声。”
    这天下午，陈灿单独一人来到“日光网”驻地。当时，华荣明刚刚接听完何振亮的催促电话。他一脸茫然。
    陈灿，她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找我报复的？不，应该不至于。她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她是代表曾明锆来找我求和的？
    华荣明一脸愕然，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闭门谢客。在这个敏感时期，他可不敢冒任何风险。
    “华荣明主编现在很忙，暂时可能没空接待。如果您有什么急事，可以告知我，我会代您转达。”接待员这样说道。陈灿不为所动。
    “那华荣明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但是陈灿小姐，华荣明总编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说了，我在这里等他。”陈灿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干脆坐下。就这样，她真的在大厅中等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两个小时后，所有人都下班了，华荣明没有办法，他只能将陈灿请了进来。
    ……
    “陈灿小姐，你还真有毅力。”华荣明笑容尴尬。他的动作好像是在迎接，又好像是在戒备。陈灿也不在意，她只是走到窗前。最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大街上，点点的路灯已经悄然亮起，陈灿驻足片刻，突然，她“噌”地一下拉上窗帘。
    “喂，等一下！！”华荣明大吃一惊，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房间内就一片漆黑。自动感应装置立刻启动，很快，柔和的灯光再度亮起。华荣明气急败坏。
    “陈灿，你在做什么……”
    “我是小心被偷拍。”
    “被偷拍？这里可是‘日光网’总编办公室，这里怎么可能会被拍到……”
    “你们当初怎么从振华会所拿到我的照片，别人就有可能用同样的方法拿到你们的照片。如果让外人看到我出现在你的办公室，很可能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还是说，你打算将自己也当成新闻的一部分呢？”
    陈灿抬起头，她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华荣明勉强挤出笑容。他再一次了解到这个女子的可怕。华荣明说道。
    “陈灿小姐，您这一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陈灿小姐，我知道，您对我们肯定有很多不满。毕竟，我们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但这也是我们身为新闻媒体的责任。而且，您和曾明锆主席，和很多其他人，也确实是有那种，那种特殊的关系。”
    华荣明说得口干舌燥，他努力想要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但陈灿却是面无表情。华荣明吞咽口水。
    “陈灿小姐，你……”
    “我不是来向你抱怨的，华荣明总编。我也没空来和你讨论什么‘媒体的责任’。”陈灿冷冷说道，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华荣明，我是代表曾明锆主席来的。由于你最近一系列的爆料，整个亚洲‘INSIDEONE’联盟都是一片混乱。虽然不至于影响到联盟的正常运作。但大家肯定都很不高兴。而且，也不只是联盟内部。除了我和曾明锆主席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大人物，他们都对‘日光网’十分不满。而那群人的能量，你应该也十分清楚。只要他们想，可以立刻将‘日光网’封停。”
    “……”
    “所以，这就我来的理由了。说老实话，我也巴不得把你们的网站封掉，一了百了。但你们手上还有一张王牌，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你是指照片吗？”华荣明轻声说道。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陈灿翘起二郎腿。她露出微笑。
    “华荣明，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多废话。你们之前爆料爆得那么狠，人气，流量，全部都占了个遍。但你也不可能永远站在流量的顶端。现在已经过了新年，丑闻的关注度也比两个星期前降低了很多。所谓的新闻，永远是有它的时效性。对于‘日光网’来说，继续抓着我和曾明锆主席不放，已经没有更大的意义。”
    “条件呢？”华荣明淡淡说道。他也懒得继续客套下去。身为“日光网”的总编，他之前经历过很多类似的场合。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单刀直入。陈灿的嘴角微微翘起。
    “简单明快，我喜欢你这样的风格。首先，你们必须交出所有的照片。这是一切的大前提。”
    “当然，我会交出来。包括拷贝在内。”
    “那就好。第二，我想问一下，你的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日光网’的狗仔队天下闻名。区区几张照片算什么。”
    “得了吧，如果你们能偷拍到那些照片，那振华会所早就已经不用开下去了。说吧，到底是谁把照片给你的。”
    “抱歉，这是秘密。”
    “不会是一个叫袁梦玲的女人吧。”
    “不是，对方是一个男性。”华荣明随口答道。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陈灿挑起眼皮。
    “哦，原来对方是一个男性，还有呢？”
    “陈灿小姐，我们‘日光网’虽然只是一家花边小报。但我们还是有自己的原则。我们答应过要隐藏情报源，那我们就会遵守诺言。这是我们吃饭的本钱。”华荣明厉声说道。他努力装出一副正直的样子。但陈灿却是微微一笑。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
    “看来我说中了。”陈灿说道。她还是面带微笑。但华荣明的脸色却渐渐难看。陈灿轻蔑一笑，她起身要走。华荣明心中一急，他慌忙阻拦。
    “等一下，陈灿小姐，关于我们说好的事……”
    “既然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就意味着你手上的照片都不是底片，这样的话，就算我得到了你手上所有的拷贝，那又有什么用。”
    “但这样的话……”华荣明脸上抽搐。就如陈灿所说，“日光网”的照片是他们在此次事件中最大的王牌。但鉴于这些照片其实也是他人的，这也造成这张王牌在谈判的时候根本拿不出手。毕竟以新闻素材而言，一手货与借用的二手货还是有本质区别。
    ……华荣明不得不“守”在门口，他对着陈灿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虽说这位“日光网”总编向来以强势闻名，但需要怂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陈灿上下打量，渐渐地，她的嘴角向上翘起。
    “算了，让你们失去工作似乎也不是特别有趣。如果没有了‘日光网’，亚超联赛不知道会少掉多少流量。总而言之，你把你手上的照片全部发给我，一张不缺。之后，你们也再也不要发关于此事的任何评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是，是。到此为止。”华荣明赶快赔笑。他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陈灿也不搭话，她甩手离去。
    ……
    华荣明呆呆伫立，很快，房间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大地舒了口气。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孩子。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又强势的让人无法直视。如果有谁娶了她做老婆，肯定会变成一个妻管严。
    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人找这种荡（）妇做老婆吧。
    至少，她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毁掉了。
    华荣明咧开嘴巴。他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自信。华荣明重新拉开窗帘。滚滚的阴云笼罩天空，一场大雨，似乎正要扑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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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如瀑的雨点从空中落下，陈灿一路小跑，她冲到屋檐下，好不容易才抢了一个避雨的位置。
    真是的，竟然这个时候下雨。早知道就在华荣明那边多呆一会儿。陈灿心中嘀咕，她立刻从网上呼叫出租车。来往的行人都是神色匆匆。突然，“嘟”的一声，一个文件夹传到陈灿的手机上。
    已经发过来了吗？华荣明还挺快的嘛。陈灿眨眨眼睛。她打开文件。不出所料，文件夹中，都是陈灿与以前各位客户的“****”。这些照片全都是在振华会所中被偷拍下来的。
    曾明锆，他那个时候好像比现在要年轻一点。不过两三年工夫，竟然就变化那么大。果然，人的衰老，就是在一瞬间的事情；林中华，XX石油集团的老总，记得他是一个特别风趣的人，总是会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在床上的时候，也是特别的温柔。对于会所内的女孩来说，他就是最受欢迎的客人。但他却在一年前被查出贪腐，锒铛入狱；山下规三，日本XX会社社长，表里不一，典型的日本人。明明好色的要死，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弄得自己好像十分正派。十足的伪君子；弗兰斯-艾尔伍德，欧洲XX党党首。和他交合，总有一种特殊的感受；还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来自全球的贵人，他们都曾经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跪倒于自己的石榴裙下，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妩媚，就好像一只烟视媚行的人间雌狐，放荡不羁，却又高不可攀。
    真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呢。
    难得……
    “可恶。”陈灿紧咬牙关，她手指颤抖地将这些照片一张张删掉。“滴答”，“滴答”，渐渐地，雨势变大，一时间，大地沦为汪泽。但陈灿却是站在露天。女子浑身湿透，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泪水还是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