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二章 新时代（二）

    “刚才的比赛还真是惊人。曾幻茹队长的表现简直是令人咂舌。曾明锆主席，你觉得呢。”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希望她当职业选手。”
    “当职业选手又不一定是没出息。她退役之后，照样可以接你的班嘛。”
    “这个……幻茹对这些好像不感兴趣。”
    “年轻人嘛，现在当然不感兴趣了。但只要长大之后，她就会明白了。不管怎么说，她今年最后一轮这样的表现，明年亚超联赛，肯定要将她作为宣传的重点。逃都逃不掉的。”
    “我说，你们也别光想着已经结束的比赛了。还是看看即将开始的比赛吧。今年最后一轮，三强争霸，这可是过去少有的情况。你们都支持谁？”
    “废话，我永远都是‘SUAMLG’的粉丝。”
    “但‘SUAMLG’想要夺冠，主动权可不在自己手上。”
    “这里有“冰鸟”的支持者吗？难道就没有人同情一下‘冰鸟’？”
    “今年的‘冰鸟’又不需要我们的同情。而且，说不定主席已经定好了方案，一定要确保‘冰鸟’夺冠。对不对，曾明锆主席？”
    众人一阵哄笑。而曾明锆则是连声咳嗽，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自己的尴尬。这里正是亚超联赛最后一轮的现场，此时此刻，各国“INSIDEONE”圈子的成名人物都齐聚东京，他们都是为了来观看这一次的“世纪之战”的。这些人都分散到各自的包厢中，彼此之间可谓泾渭分明。曾明锆身旁的，都是东亚人工智能巨头行业的大佬，他们人数众多，甚至连一个包厢都坐不下。曾明锆不得不又临时加开了两个包厢，才算全部安排下来。相比之下，亚联盟副主席穆乌夫-穆罕穆德身边却是人头寥寥。今年的比赛，阿萨德已经不可能夺冠，这也让西亚土豪们顿时失去了观赛的兴致。他们纷纷借故推辞。甚至有传言说，其实连穆罕穆德本人都不愿意来的，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过来充个人头。其他诸如东南亚，中亚，新加坡等等的贵宾，都有自己的泉子。最后，则是来自全球各大“INSIDEONE”联盟的代表。他们都受到亚洲联盟的邀请，过来装点门面的。但像雷克特-马尔卡宁和克里斯-莱昂纳德这样的巨头都没有出席。
    ……
    陈灿躲在房间角落，刚才的比赛过后，这些贵客们都是心情激荡。他们虽然位高权重，但作为“INSIDEONE”的粉丝，在这种时候，他们却也像小孩子一样兴奋。曾明锆还在和身边大佬们寒暄。他的谈话对象不停地变换，有的时候，他还要到其他包厢去打招呼。不知不觉，曾明锆的脸色已经发白，他明显感到了疲劳。但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坚持下去。这也是他身为亚联盟主席的责任。
    真是可怜。
    陈灿心中摇头。她难得会对曾明锆产生“可怜”的想法。那个男人，原本应该与“可怜”这种词汇完全搭不上关系才对。另一边，钟立快步走近，他手里还带着一瓶矿泉水。钟立曾经是曾明锆的秘书，他之前正是接着陈灿的工作。但现在，他已经成了联盟发展部副经理，执委会委员之一，和陈灿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陈灿轻轻点头，她向钟立致意。钟立说道。
    “陈灿小姐，累了吗？”
    “若你的福，还行吧。”陈灿淡淡答道。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钟立微微一笑。他也不在意。
    “陈灿小姐，你注意到穆乌夫-穆罕穆德的动向没有。”
    “你是指什么？”
    “还能指什么。穆罕穆德正在积极活动。他和所有非东亚集团的人进行交涉。我刚才还看到他在和新加坡‘INSIDEONE’联盟主席胡耀龙说话。”
    “亚洲‘INSIDEONE’地区领导人之间互相交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如果真是互相交流倒也好了。你我都知道，我们与穆罕穆德的摊牌是迟早的事。明年的亚联盟主席选举。他和曾明锆主席一定会有一场龙争虎斗。而现在，他和那些中坚派走得那么近，就是为了尽可能捞取选票。”
    “这也无可厚非，这本来就是他的权力。”
    “但他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如果光拼选票的话，他根本比不过曾明锆主席。曾明锆主席执掌亚洲‘INSIDEONE’联盟那么多年。他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权力，都不是穆罕穆德所能相比。穆罕穆德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一点。”
    “但他也必须去做，不是吗？不试试看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呢。”
    陈灿喃喃说道。她的眼中闪现过一丝异光。钟立挪动嘴唇。他还想说话，但曾明锆已经从人堆中脱身，他向两人走来。
    “两位，难得清闲啊。”
    “主席。”陈灿和钟立同时挺直腰板，他们毕恭毕敬地向曾明锆致礼。这两个人，虽然平时已经是位高权重，人人敬仰。但在曾明锆面前，他们却还是像一个刚入职的新人一样，一点都不敢怠慢。曾明锆面带微笑。
    “不用那么拘谨。这里是赛场，并不是正式场合。你们只要像普通观众一样，享受比赛就行了。怎么样，上一场比赛不错吧。”
    “确实，非常精彩的比赛。曾幻茹队长的发挥无可挑剔。”
    “主席，您给令爱祝贺过了吗？这可是哄宝贝女儿开心的大好机会。”
    “喂，你们两个，不要乱拍马屁。你们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希望幻茹待在职业圈子里。”曾明锆故意板起面孔。但他的眼神中却是忍不住透出笑意。不管怎么说，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称赞，做父母的肯定会感到骄傲。哪怕是曾明锆也不例外。钟立和陈灿相视一笑，他们都是心照不宣。
    ……
    比赛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分钟。赛场入口，大量的观众正蜂拥而至。他们在人工智能的安排下，分几条道路进入场内。决战的气氛越来越浓烈，钟立缓缓开口。
    “曾明锆主席，关于穆罕穆德的事，他……”
    “他在积极活动，想要捞取更多的选票。你就想说这个吧。”曾明锆轻描淡写地答道。他似乎完全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钟立继续说道。
    “没错，他是在收集选票，为明年的换届选举做准备，所以我们也要做好对策。”
    “我们一直在做对策，钟立。不是现在才开始做。穆罕穆德都已经和我斗了那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赢过我。”
    “但上一次，世界‘INSIDEONE’联盟会费改革的投票，我们不就是失败了吗。”
    “那是雷克特-马尔卡宁干得，但现在，这是在亚洲，是在我的地盘！！！”曾明锆突然爆发，他似乎很不高兴钟立提起这件事情。听到主席咆哮，旁边的客人都是吓了一跳。钟立不为所动，而陈灿则是默不作声。空气再度窒息，片刻之后，周围众人恢复正常。他们再度谈笑风生。曾明锆压低声音。
    “陈灿，这一次的投票，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会有任何问题。对于我们来说，亚洲地区的选举就是明盘。这与几个月前在世界联盟的那次投票是完全不一样的。东亚百分之四十的选票，我们一定能够拿到手，就算有人对我们现在的政策不满，他们也更不会支持穆罕穆德。因为对于业界来说，西亚派的各种政策根本就是倒退。另外，东南亚，中亚，马来群岛附近的选票，我们也争取到了一大部分。只要他们不全部投向穆罕穆德，我们绝对可以拿下。”
    陈灿淡淡说道。她没有虚张声势，但在那平静的话语中，却也透出坚定的力量。曾明锆微笑点头。“就是这样了。钟立，你的主要工作是稳定内部，让联盟能够顺利运作。至于对外的脏活，那是陈灿负责的范围。明年的选举只是一个开始。后年，我还要参加世界‘INSIDEONE’联盟主席的竞选。如果当选，亚联盟高层也要发生变化。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年轻人加入执委会。”
    曾明锆话里有话，他其实已经挑明，未来可能会提拔这两个年轻人。但陈灿和钟立却是毫无表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曾明锆已经准备返回看台。突然，钟立最后开口。
    “曾明锆主席，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穆罕穆德，而是北美，是雷克特-马尔卡宁和克里斯-莱昂纳德。他们不会循规蹈矩。他们一定会用更加非常规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这我明白，但你觉得，我会输给他们两个吗？”曾明锆回眸一笑。他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自己最巅峰的时代。钟立咧开嘴巴，他似笑非笑。
    “当然，您不会输的。”
    “……”曾明锆轻哼一声，他一个回身，就和旁边的客人重新攀谈起来，那亲切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霸气。但另一边，钟立也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一边微笑，一边还在不停摇头。陈灿挑起眼皮。只有她注意掉了钟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