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二十一章 年轻人们（一）

    7月23日夜晚，H市，亚洲“INSIDEONE”联盟总部，食堂。
    “为了晋级地区联赛总决赛，干杯！！！”
    玻璃杯互相碰撞。“九龙”的队员们同时欢呼，他们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几位未成年的选手，比如阮文浩，金铭，应昌浩等人，他们则是用果汁代替。此时此刻，华南地区联赛第二阶段刚刚打完第六轮，算上之前第一阶段的成绩，“九龙”已经砍下十六连胜。而第二名的“天河”则在第二阶段的比赛中爆冷连输两场。现在，九龙是十六胜零负，积48分。而“天河”则是十二胜四负，积36分。就算最后四轮比赛，“天河”全胜，“九龙”全负，两队在积分榜上依然是平分。而因为第一阶段中，“九龙”曾经击败过“天河”，互相之间战绩更优。在这种情况下，“九龙”等于提前锁定华南地区联赛的第一名。他们将在年底前往日本东京，参加东亚地区联赛总决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小的成就。对于很多征战地区联赛的战队来说，他们拼死拼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进入职业圈的机会。但对于“九龙”，这却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他们在地区联赛中表现出来的统治力，已经让人依稀看到那些顶级战队的影子。
    “提前四轮锁定冠军。”
    “天赋溢出！！！无人可敌？一股新生力量正在亚洲东南角崛起。”
    “接下来的目标！！！亚超联赛！！！”
    媒体们一阵吹捧。在他们的标题中，“九龙”的获胜仿佛从一开始就是板上钉钉。但唯有“九龙”队员自己才会知道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第二阶段的一开始，由于要适应张成推行的新战术，“九龙”其实经历过一些起伏。他们在第一阶段创下的“全零封”记录也被打破。好几场比赛，他们都只剩下五个人，甚至更少。压迫式的“全攻全守”打法，这种战术固然观赏性极强，选手们适应之后，打得也相当过瘾。但也因为这种战术会把使用者本身绷得很“紧”，对选手们配合又有了更高的要求。在赛场上，“九龙”几次因为配合不熟，遭遇险境，若非因为整体实力的优势，说不定他们就会阴沟翻船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必太过担心。本来，想要形成一种新的打法。这就不是光靠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这需要长期的积累和实践。大家现在已经竭尽全力，比赛也打得越来越好。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张成如此说道。就如他期望的一样，随着比赛的进行，“九龙”的表现逐步回升。到了最近几轮，他们又回到了第一阶段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状态。他们连续的以10比0零封对手。而那种连续进攻，支援线压上的打法，实在是让所有人都赏心悦目。哪怕是对手都不例外，在赛后，有不少对手都向“九龙”提出祝贺（因为实力相差太大，他们与“九龙”之间反而没有什么敌对意识）。他们还预祝“九龙”在接下来的地区联赛总决赛中取得好成绩。而现在，“九龙”已经初步达成目标。他们终于可以纵情欢乐一下，为接下来真正的考验做好准备。
    ……
    游瑞龙擦拭嘴巴。他重新拿来三个新杯子，而且都是超大的啤酒杯，一字排列在桌面上。游瑞龙将酒杯满上，而且全都是新买的红酒（当然顺便也帮自己满上）。众人都是好奇，他们想看看游瑞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游瑞龙一脚踏上桌面，他举起自己的酒杯。
    “大家，这一次，我们成功打入地区联赛总决赛。最大的功臣有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我们的队长，张成。他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场，但每天晚上，他都会帮我们调整机械外骨骼，分析我们的赛场表现，替我们设计训练方案。可以说，我们能够取得现在的进步，张成队长功不可没。所以，我们应该在这里敬他一杯……不，是三杯。三杯统统干完。大家说对不对？”
    “干完，干完，干完。”众人一阵高呼。他们将张成簇拥到桌台中央。张成一脸尴尬。他几乎是被硬推到酒桌跟前。三大杯满满的红酒放在眼前。张成吞咽口水。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将红酒一杯杯倒进嘴里。美酒“咕咕”下肚，而张成面孔也越来越红。“九龙”的孩子们围在四周。当看到张成将最后一杯酒干光之后，他们发出胜利的欢呼。
    “嗷嗷嗷啊哦哦哦！！！！！！！！”
    “好！！好！！好！！”
    “哇。”张成大口喘息。他作出胜利的姿势，然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周围的反应更加热烈。张成踉跄退后，他感到自己脚步都是飘着的。游瑞龙一把托住队长，他满怀“敬意”地拍拍张成的背心。张成不禁火起。
    “去你的，小鬼，看着以后的训练中我怎么整你。”
    张成一把将游瑞龙推开，而游瑞龙则是面带哂笑。他冲回到狂欢的人群中。张成退回到角落。他捂着面孔，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陈灿嘴角翘起。
    “你还真是不会喝酒呢。才三大杯红酒就这个样子。”
    “少废话，我还只是不太……不太擅长——嗝。”
    张成打了个嗝，他感到腹部胀鼓鼓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肚子里晃荡一样。陈灿倒了一杯水。她递给张成。
    “要吗？”
    “哦，谢谢。”张成轻轻点头。他抿了一口水。淡淡的甘甜传过口腔。张成悄悄舒气。他终于缓过神来。这一次的庆功会，作为“九龙”的“大老板”，陈灿也被邀请在内。其实，以她的繁忙程度，本来是没时间做这些事的。但她还是很“识相”地到场。最近一段日子，陈灿，钟立，还有曾明锆，他们都是忙得要死。亚超联赛的琐事，联盟内部的内耗，以及明年年初的选举。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以陈灿为例，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了。即使现在，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所以，现在出席“九龙”的宴会，多少也算是一种调剂。
    ……在场地中央，游瑞龙还在继续挑拨，他转向下一个“目标”。
    “接下来，就是我们最美丽，最可爱的副队长，小林泉子小姐了。副队长的实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她可是连亚超联赛战队都为之眼红的人才。正是因为有她在赛场上带领我们冲锋陷阵，之前的比赛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大家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请副队长干上一杯？”
    “废话，副队长当然得干。”
    “必须干，没话说。”
    众人再度起哄。他们的声音甚至比刚才撺掇张成喝酒的时候更响了一点。泉子面不改色，她站到酒杯面前。游瑞龙愣了一愣，他赶紧倒酒，但这一次，他却只倒了一杯。泉子目光一闪。
    “为什么只倒一杯。”
    “啊？”游瑞龙的眼睛眨巴眨巴，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泉子叫来服务生，她也像之前张成一样，拿出三个酒杯，一字排开在面前。
    “全部满上吧。”
    “等一下，副队长，这……”
    “满上吧。”泉子淡淡说道。她声音轻柔，但却也容不得任何违逆。游瑞龙无可奈何，他只能帮女孩满上。泉子掂量着沉甸甸的酒杯，她也不犹豫，三杯红酒一口气下肚。游瑞龙赶忙遮住双眼，而其他人则是兴致高昂。泉子将最后一滴酒灌进喉咙里，她举起酒杯，好让大家看清楚自己已经干光。其他的队员更加高兴。他们围绕在副队长身边，那热烈的场景，仿佛感染到每个人的心头。
    ……
    “看吧，人家一个小姑娘都比你强。”陈灿说道。她耸耸肩膀。张成无言以对。他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会场上，庆祝的气氛已经达到最高潮。华丽的华尔兹回荡在空间中，众人开始自由配对，翩翩起舞。游瑞龙和闫尔泽甚至都跳上了桌子。陈灿问道。
    “这样疯真的好吗？后天你们还有比赛吧。”
    “没事。明天不还有一天休息吗？机会难得，就让这些孩子多玩一会儿。”
    “这真是……没想到你会那么通融。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庆功宴，让大家回去睡觉呢。最起码，曾幻茹队长肯定会这么做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幻茹那样的工作狂……幻茹，她是个天才。所以，她才会显得过分严厉。天才，总是没法理解凡人的想法。”
    张成喃喃自语。他的笑容渐渐凝固。陈灿目光斜视。她看到张成脸上露出惆怅的神色。最近，关于幻茹的不利消息正在网络上乱飞。“灵猫”成绩不佳，而幻茹自己也是状态起伏。有很多消息宣称，她在队内的位置正受到挑战。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处境可想而知。而张成也是心急如焚。在空闲的时候，他也会不停翻看有关幻茹的新闻报道。甚至是日光网写的报道。
    但他却从来没有给幻茹打过电话，一次都没有。
    ……
    陈灿轻哼一声。她扭过头去。但她却又忍不住偷窥张成的面孔。不知为什么，在张成身上，她好像看到了昔日董子轩的影子。那个在大学中，苦恋着自己，却又不敢开口的男孩。
    真是笨蛋。
    陈灿轻轻摇头。她努力撇开心中的杂音。张成耷拉着脑袋，酒精的后劲越来越大，张成使劲甩头，似乎是想尽可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他却因为一个不慎，差点把手边的杯子打碎。陈灿轻轻摇头。
    “差不多了吧。要不，我送你出去吹吹风，让脑子清醒一下。”
    “你送我？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
    “得了吧，你现在的状况，难道还想逞强？”陈灿说道，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张成就走。会场内的狂欢还在继续，陈灿将张成拖出大门。一瞬间，所有的喧嚣就好像隔世一般，消失在墙壁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