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八章 无法接近（七）

    7月15日，也就是亚超联赛休赛期开始一周之后。“灵猫”战队重新集结。之前，他们刚刚放了一个星期的假。由于上半赛季表现不佳，为了战队能在下半赛季挽回颓势。王猛遂决定让大家休息一下，调整一下心情。
    对于这个决定，幻茹并不认同。作为训练派的代表，对于放松心情可以有助战绩的说法，她是从来不肯相信的。王猛说。
    “队长，如果说努力，说封闭式集训，上半赛季你也搞过不少吧。但结果如何呢？有的时候，不是光靠玩命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但如果不玩命的话，那就更解决不了问题。”幻茹据理力争，但王猛只是嬉皮笑脸。
    “没事的，我的队长大人。反正都解决不了问题。你就先试试我的办法再说。而且，休赛期，我们也可以补充新的力量。总会有办法的嘛。”
    ……
    就这样，放假一周的命令还是下达下去了。“灵猫”队员各自回去度假。而幻茹则选择留在总部，继续自己的特训。其实，她很想将几位主力，比如副队长赵嘉，留下来，一起训练。但鉴于对方都没有这个念头，她最后也不得不作罢。在这一个星期中，幻茹一直在等待王猛的消息。她想着，王猛会不会真的做出一些事情，比如说买人，比如充实“灵猫”的技术力量，来挽回颓势。但到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等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灵猫”重新集结，下一轮的比赛又近在眼前。但局面却没有任何变化。幻茹气急败坏，她差一点就要直接找到王猛，对他一阵臭骂了。
    反正，到开会的时候直接再质问他吧。幻茹心中嘀咕。她感到自己忍耐力又提升了一层。会议室中，大多数队员已经到齐。同时到场的，还有老板王猛，技术总监，来自加拿大的弗雷德-乔丹，以及下属各个后勤部门的负责人。加起来将近二十人。但那位肯尼斯-特松加却没有出现。幻茹左右环顾。
    “特松加在哪里。”
    “他有事请假，要晚回来三天。”
    “是吗？但愿他真的是有事。”幻茹嘀咕道。她丝毫不在意他人惊愕的目光。在队内，幻茹与特松加关系不好，这已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两个人虽然从来没有公开闹翻，但互相也不会给好脸色看。幻茹是“灵猫”的队长，她在队内的地位无可取代。而她也默认自己有这种超群的地位。而特松加则是“灵猫”在休赛期花重金买来的强援。他在亚超联赛中混迹多年，一直是站在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去年在“冰鸟”的时候，他就对战队力捧卢天骄这个菜鸟很不满意。而今年来到“灵猫”，竟然连队长都是一个小鬼。他心里肯定更不认同。而幻茹也丝毫没有主动改善关系的意思。两个人都是脾气倔强，性格骄傲，硬凑到一起，自然是一山难容二虎。而这种现状也影响到了“灵猫”内部的团结。“灵猫”在上半赛季发挥不佳，不能说没有内耗的原因。
    平心而论，这个责任需要双方来负。不能单纯说是幻茹或是特松加哪一方的错，相比过去，他们其实都已经是在克制了。但像老板王猛，或是副队长赵嘉，他们没有从中缓和矛盾，这却是一个大大的过失。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这一次特松加逾期不归，家里有事自然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做一个派头给王猛和幻茹看。现在，“灵猫”队内的气氛一团糟，大将不和，成绩不佳，光靠一两次会议就想解决所有问题，肯定是不太现实。
    ……
    幻茹轻哼一声。她直接坐到王猛身边，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队长如此作派，其他队员自然是人心惶惶。他们四处乱撇，生怕自己被抓到小辫子。王猛首先开口。
    “大家，休息得都好吧。我希望大家都休息好，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的比赛要打。上半赛季，我们的表现不好。我们必须调整好状态。为了这个目的，所以才召开这个会议。”
    无人回应。幻茹闭目养神，赵嘉若有所思，技术总监弗雷德-乔丹铁板着面孔。其他的队员都是表情凝滞。王猛敲敲桌面。
    “对于接下来的比赛，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都可以在这里说。”
    “……”
    “难道就没人有什么建议吗？”王猛提高语调。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肯发言。王猛看向幻茹。女孩还是闭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王猛心中窝火，他就要骂人，突然，一个声音从旁传来。副队长赵嘉高举右手，他要求发言。王猛大喜过望。他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
    “副队长，你有什么看法，请说。”
    “好的。”赵嘉轻声咳嗽。他清清嗓子。“大家，上半赛季，我们的表现，我也不想在这里多说了。本赛季开始之前，我们的目标是打进世界锦标赛，甚至争夺冠军。但现在，我们却落快要降级的地步。不管当中有多少原因，我们现在都必须努力扭转颓势。技战术方面，我们还会再做尝试。但更简单的办法，还是尽快在转会市场上寻找合适的队员。现在，我们的攻击线实力已经不错。问题在于支援线。这倒不是说支援线的个人能力有问题。只是在配合上，大家似乎还没找到默契。在这种情况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转会市场上寻找新队员，哪怕只是换换手气，那也是好的嘛。”
    安静。大家都是面面相视。赵嘉的提案其实相当明确。“灵猫”在上半赛季中表现一般，在转会市场上有所动作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事实上，“灵猫”的管理层到现在为止什么都不做，这才让人觉得奇怪。但对于那些本身地位并不算稳固的选手来说，这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因为新来的选手很有可能会挤掉老选手的位子。比如王洪山，又比如炮手沈明和杨功宝，在听到赵嘉建议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非常尴尬。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王猛。王猛嘴角翘起，他似笑非笑。
    “抱歉，副队长，今年的夏季休赛期，我不打算追加投入。”
    “什么！？”赵嘉脱口而出，他难掩惊愕之情。而另一边，幻茹则是猛地睁大眼睛，她差一点就要直接跳起来了。会议室内一片宁静。过了许久之后，赵嘉勉强开口。
    “为什么，老板，能解释一下吗？”
    “很简单，我们的转会预算已经用完了。”
    “怎么可能。这个赛季‘灵猫’的转会花费应该还是净盈利的才对。”
    “盈利的钱都已经被用在扩充技术团队上了。你应该知道，想要养起一支技术团队，每年都要花很多多少钱。”
    王猛苦笑地指指一旁的技术总监弗雷德-乔丹，他似乎是想要表现出自己有多么的无奈。但赵嘉却是毫不领情，他继续追问。
    “那追加的预算呢？”
    “不会有任何追加投资。在这个夏季休赛期，‘灵猫’的阵容不会有任何变化。如果想要挽回颓势，我们只有依靠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王猛掷地有声。所有队员都沉默下来。过去的休赛季，“灵猫”经历了大换血，他们阵容的纸面实力肯定是有所提升的，但最后体现出来的，却是糟糕的战绩。战队化学反应糟糕，所有的选手都发挥失常。而赛季初的投资也打了水漂。在这种情况下，王猛拒绝追加投入，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果依靠内部挖潜，这似乎也不是现在的“灵猫”能够做到的。因为和去年不同，他们已经不是那么“年轻”的队伍。
    ……
    幻茹眉头紧锁，作为队长，面对这种局面，她的确无话可说。王猛看了幻茹一眼，在确定女孩不会发话后，他便将会议主导权交还给队员，自己率先溜之大吉。会议室内一片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绝望的气氛沉沉压来，副队长赵嘉赶紧开口。
    “喂，我说大家，你们不要那么没精打采的。情况并没有坏到这个地步。虽然无法从转会市场上得到补充，但光靠我们自己，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我们上赛季还是争夺世界锦标赛名额的队伍。总不至于一年过去，直接就堕落到降级的地步吧。是不是从战术上想想办法。比如说，将曾幻茹队长和特松加拆开来使用，以尽可能发挥他们各自的个人能力……当然，我并不是指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赵嘉慌忙向幻茹解释。他多少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幻茹却是毫无回应。她只是双手抱头。队长已经是这种状态，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到最后连赵嘉自己都是士气低落，他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所有人都是垂头丧气。在窗外，太阳已经快要完全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