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十三章 无法接近（二）

    3月2日，亚超联赛第一轮比赛全面打响。除了“灵猫”与“冰鸟”的焦点战外，另外几场比赛中，“SUAMLG”8:2轻取升班马“神通”战队。狙击手金哲瀚拿下3杀，延续了他在世界锦标赛的良好状态。日本“秋田”战队3:1力克中国的老牌战队“胜达”。本场比赛，“秋田”的发挥其实颇为勉强。包括坂田光秀，田中克莱塔在内，很多选手都没有从世界锦标赛的疲劳中恢复过来。不过，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就是好的。上届冠军阿萨德5:0击败中国的“MI”战队。阿萨德在去年的世界锦标赛上表现不佳。休赛期，他们花大钱从美国买来了希望之星迈克-布洛克。从第一场比赛来看，效果相当不错。布洛克完成两杀，阿萨德也兵不血刃的取得了胜利。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MI”战队的实力比起上赛季其实也有下降，他们的队长赵嘉投奔“灵猫”。现在几乎都是小鬼当家，经验严重不足。
    “NGC”2:0击败中国的“YI163”战队。这又是一场焦点之战。去年，“YI163”表现不错，在赛季中段还有进入世界锦标赛的机会。作为一支常年的二线队伍，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今年，他们留下了原班人马，想要再搏一次。但第一场就遭到当头棒喝。不过，鉴于他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如“NGC”，这倒也可以理解。其他的比赛中，“Gaxy”6:0击败升班马，中国的“白汾”战队；失去克里斯-米杨的阿联酋航空2:2被泰国“正大”逼平，又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冷门。新引进的波尼托夫斯基表现一般；迪拜集团3：0击退中国“DLIDLI”；乌兹别克斯坦国家石油1:1逼平中国的“巨人”。中国“绝艺”2:0击退升班马，伊朗的“浴火”。”
    第一轮的比赛中，强队基本上都取得了胜利。三支升班马全部落败，联赛的整体格局并没有发生改变。今年的联赛，肯定还会是一场长期的角力。此时此刻，冠军最后鹿死谁手，依然是个未知数。
    ……
    张成注视虚拟屏幕。屏幕上正在转播“灵猫”离开比赛现场时候的场景，幻茹从镜头前大步走过，她没有接受采访。“灵猫”其他队员也是一样，他们都是铁板着面孔。张成的视线紧跟着幻茹，他看到镜头里女孩步伐飞快，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但在张成的眼中，女孩的肩膀，却多多少少有些垂下。
    她，真的受到打击了呢。
    这是她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个时候不能在她的身边。
    但是，我，我不能……
    对不起。
    张成深深垂头。他仿佛是对幻茹的痛苦感同身受。“咚咚”的敲门声从外传来。小林泉子打开房门。她探头探脑。
    “队长，时间快到了，我们应该去比赛现场了……队长？”
    “没事的，泉子，没事的。”张成捏捏鼻梁。他勉力起身。泉子心中诧异，但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在外面，“九龙”的队员已经等候多时。他们都看到了队长沮丧的神情。张成深深吸气。
    “总而言之，出发吧。这是第六场比赛。再过四场比赛，我们在G市的征途就会告一段落。大家就可以回家休息了。现在，我们已经取得了五连胜。我希望能将这个连胜纪录一直保持下去。”
    “是！！！”孩子们整齐回答。他们一反常态的听话。张成轻轻点头。他领着大家一起去乘地铁。但在身后，“九龙”的队员们却是议论纷纷。
    “队长怎么了？”
    “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曾幻茹的事情。”
    “昨天的比赛我也看了，‘灵猫’那叫输得一个惨。曾幻茹也被克里斯-米杨牢牢压制住。我还没看过她打得那么憋屈。”
    “但队长已经不是“灵猫”的队员了……”
    “笨蛋，他可是曾幻茹的男朋友。看到老婆被人欺负，他心里面肯定不是滋味。”
    “是吗？但我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个屁。队长明显是动了真感情了。不过说真的，这个年代，傻瓜才动真感情。动感情只会伤到自己。”
    “喂喂喂，游瑞龙，别把你自己和队长相提并论，我可知道你在大学里的‘战绩’，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你他妈的还真行呢。”
    “我真的只是玩玩。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自愿的，是不是。”
    众人叽叽喳喳，他们的话题一下子转移到游瑞龙在学校中的“艳史”上了。游瑞龙赶忙反驳，但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最后面的小林泉子身上。但泉子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女孩只是看着张成的背影。
    队长在哭吗？
    他是为了曾幻茹而哭？
    不知道，自己对他了解的太少了。对曾幻茹，自己也了解的太少。自己只是从媒体上得知这两人的纠葛。而且当中还夹杂了各种各样的私货。
    但是，队长的痛苦，并不会有假。所以，自己有点羡慕，羡慕张成，也羡慕那位曾幻茹队长。
    毕竟，自己也是个女孩子。
    “副队长，快一点。”游瑞龙的声音从前传来。小林泉子心中一惊。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与前面的大部队已经拉开一段距离。泉子面上一红，她赶紧追上。在前方，地铁口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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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超联赛的开幕并没有影响到地区联赛的进行。3月初，“INSIDEONE”华南地区联赛第一阶段进入下半程。“九龙”继续扩大领先优势。3月2日，他们击败当地另外一支著名业余战队“GOGOGO”，取得六连胜。3月4日，他们又击败“IIS”战队，豪取七连胜。3月7日至10日，他们连续作战，再度豪取三连胜，最后以十连胜的疯狂成绩结束第一阶段。而且每场比赛都是10:0，没有任何意外。积分榜第二的是“天河”，他们是8胜2负。咋看之下，这个差距并不是很大。但鉴于之前的比赛中，“天河”也曾以0:10的绝对劣势败北。华南区的晋级队伍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有些人能考一百分，是因为他只能考一百分。而有些人能考一百分，却是因为考卷上只有一百分。”
    游瑞龙如此评价本队在地区联赛中的表现。他多少有点膨胀了。在这段时间，“九龙”全队基本上都抱着类似的想法。最后几场比赛中，“九龙”的队员在赛场上各种炫酷，各种卖弄技术动作，就连一向稳重的阮文浩都不例外。在最后一轮，他还玩了一次近距离空中360度转体狙击。而子弹也毫不例外的没有射中。幸好对面也是吓了一跳，没有抓住机会。不然的话，“九龙”连续完胜对手的记录就要被破了。
    “队长，这样不行吧。大家都太松懈了。”小林泉子对张成反映。实际上，她多少也有点懈怠，只是不像其他人那么明显。张成轻轻微笑。
    “没事，在这种比赛中，让大家玩玩也没什么。”
    “但这样玩，玩到后面，万一出事了呢？”
    “地区联赛是不会出事的。再怎么样，你们也不可能输。就算我这个时候对你们叮嘱，你们也不会真的听进去。以你们现在的年纪，有的事情只有靠自己去体验。”
    “但是……”
    “没事的，就算万一真的出事，这说不定还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家重新集中注意力……话说回来，副队长，你对我们最近比赛中采取的战术有什么感想。”
    “战术？我们有战术可言吗？”
    “虽然你这样说……但每场比赛赛前，我肯定都是布置过的。”
    “你当然布置了。前锋组全力进攻，支援组竭力跟上，速战速决，以坚决的进攻瓦解敌人的抵抗。你的战术永远就这一句话。说到底，不就是瞎几把打吗……额。”
    泉子面色通红，她知道自己有些粗鲁过头了。张成装作没有听见。他继续说道：“没有办法。毕竟我们这边磨合还不够。想要快出成绩，依靠天赋，一窝蜂的攻击肯定是最好的选择。我总要让大家先建立起信心。不过，现在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考虑战术问题了。总不能真的这样瞎几把打到最后。”
    “那我们会打什么样的战术呢？”泉子眨眨眼睛。她满是好奇。张成答道。
    “位置的模糊化，设定的专业化和精细化，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方向。后者可能对我们还有点困难，但至少前者，我们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位置的模糊化……你的意思是，让支援线也加入到攻击中来。同时，让攻击组偶尔也起到辅助的作用？”
    “没错。这也算是一种全攻全守。其实你们现在也是这么做的，只是缺乏系统。不过凡事说说容易，真的实施起来就不一定了。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们会有好几个月的休整期。在那段期间，我会安排接下来的训练科目。”
    张成笑容可掬。他将泉子请出门外。泉子恋恋不舍，她其实很想知道，张成到底会安排什么样的训练。张成目送泉子离开。位置的模糊化，设定的专业化和精细化，这两个概念，其实都是幻茹最早提出的。这是半年前，她在观看世界锦标赛之后，对“INSIDEONE”未来发展提出的展望。当时，她还是想和张成，何小平，董子轩一起，在“灵猫”先进行推广。现在想来，这却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
    张成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的眼中显出痛苦。最近一段时间，只要一想到幻茹，他的心中就是隐隐作痛。张成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无法回到她的身边，这种痛苦就永远不会逝去。或许，时间最终可以治疗这种痛处。但天知道这要花上多少时间。
    一定会是很久，很久。甚至，一辈子。
    张成打开手机，他在通讯录中找到幻茹的名字。通话的标志一闪一闪。张成微微伸出手指，但他始终没有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