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二章 往昔（二）

    “嘿，听说了吗？我们学校的‘INSIDEONE’战队已经获得了NCAA的冠军。”
    “啊，我听说了，就是曾幻茹建立的那只战队吧。”
    “诶，你也知道曾幻茹？”
    “废话，曾明锆的独生爱女，人工智能学院的风云人物，大一新生就成为各大教授追逐的重点。短短两年就修满所有必修课学分，典型的天才，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唉，说了那么多，关键还是大美女啊。”
    “废话，你不喜欢美女吗？而且曾幻茹可不是那种一般的美。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那种贵族家庭教育出来的，那种气质，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样。”
    “是吗？但我倒是觉得她挺‘狂野’的。上一次的练习赛，她在赛前赛后可是各种嚣张，把敌我两边都弄得非常尴尬。而且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她又是特别严格。一旦有人没达到要求，就会受到严厉责罚。很多战队队员都向我诉过苦。”
    “真的吗？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但她这样，这个战队难道还办得下去吗？”
    “没办法呀。谁叫人家实力强呢，有资本这么玩。而且，她对自己要比对其他人还要严格。这样一来，就算大家有什么闲话，那也说不出来了。”
    “我觉得，关键还是因为看在她的颜值上吧。我听说，大半个人工智能系的男生都是她的粉丝。”
    “你应该把人工智能系和男生去掉。应该说，整个学校全都是曾幻茹的拥趸。不管是男生，女生，甚至连教授，讲师，还是门口看门的保安，都不例外。上一次他们有比赛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几个食堂大厨跟在人堆里，喊着曾幻茹的名字。”
    “有那么夸张吗？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那追求曾幻茹的人也为数不少吧。”
    “岂止是不少，简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每天早上在楼下等着给她倒水的男生都要排成长龙了。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孩，要求肯定会特别高。一般的男人肯定都看不上眼了。她应该都会找和自己同阶层的贵公子吧。”
    “我倒是听说她和人工智能系的一位学长关系不错。他们都是‘INSIDEONE’战队的一员。两个人一直是同出同入。”
    “哦，你说的是何小平吧。他也是华裔，现在正在攻读博士，同时也担任学校‘INSIDEONE’战队的技术总监。他可是人工智能领域未来的大牛。”
    “没错没错，就是何小平，就是他。学长和学妹，两个人都是未来的大牛，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而且又是朝夕相处，相当老套的情节呢。”
    “额，但当事人好像是否认了。何小平说过，他和曾幻茹不是这种关系。”
    ……
    此时此刻，距离幻茹进入大学就读，已经过去整整2年时间。两年中，幻茹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生，成为北美大学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在学业上，她是公认的天才，仅仅两年就修完了普通人需要四年才能完成的学分。她的某些学术理解，甚至连见多识广的教授都会惊叹不已。而更让她闻名的，则是她在“INSIDEONE”运动上取得的成绩。现在的“INSIDEONE”，已经成为北美大学体育联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它带来的经济效益，甚至能与传统的篮球，橄榄球相提并论。而幻茹正是当今NCAA联盟最闪耀的明星。第一年代表学校出战，便夺得赛区冠军，并进入最后的全国四强。今年，她更是卷土重来，几乎以一己之力，囊括大学体育界的所有奖项，并且还率队夺下全国冠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全满贯。这是诸如克里斯-米杨，斯蒂芬-巴顿这样传奇选手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何小平自己也是这段梦幻旅程的一部分。作为校队“INSIDEONE”方面的技术总监，他还没毕业，就收到了许多来自NIL联赛的OFFER。鉴于“INSIDEONE”职业圈普遍的超高收入，只要何小平签下合同，他就会立刻得到至少50万美元的年薪。技术人员尚且如此，选手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幻茹已经是全美大学界最有声望的人物，根据福布斯的预估，她的身价已经能够与北美那些最顶级的体育明星相提并论。而NIL联赛也理所当然像她伸出橄榄枝。其中不乏“APPOLO”，“microbox”这样的顶级强队。而以幻茹的实力，只要拥有一个好的平台，三年之内，她毫无疑问将会成为NIL联赛最闪耀的明星。
    到目前为止，幻茹还没有公布自己接下来的去向。一般人都认为，她要么就顺势加入NIL联赛，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体育明星。要么，她就遵照教授们的安排，继续留校深造，走她的学术之路。或者，她也可以放弃这些琐碎小事，直接跟随她的父亲曾明锆，进入商界。这也是理论上最好的选择。
    但这些肯定都不是她的选择。
    ……
    “幻茹，你知道吗？最近你身上的传闻可是不少。校内的BBS都在疯传。”何小平笑着说道。他正坐在电脑前，调整机械外骨骼的参数。幻茹坐在一边，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疯传？传什么？”
    “当然是结婚……啦。有人说，令尊已经给你介绍了一个乘龙快婿，就等着你去见面。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
    “我当然知道这是传闻。”幻茹随口答道。“如果那些传闻可信，我换过的男朋友大概也要超过三位数了。我也早就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对了，等一下，手臂这里再改改，再轻一点……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啦！！！”
    幻茹扭来扭去，她一下子挤到虚拟屏幕前，差点要把何小平撞开。何小平闻着幻茹身上的香气，他仿佛都要窒息了。过了好一会儿，幻茹总算修改完毕，她抽身退后。而何小平则是大口呼吸。他满脸通红。幻茹回眸一瞥。
    “怎么了，脸那么红。”
    “没……没什么。”何小平慌忙说道，他连连退后，好像是要刻意和幻茹拉开距离。幻茹眨眨眼睛，她突然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你是在对我发情吧。要知道，在校内论坛上，你可是我绯闻男友的第一候选人。”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何小平使劲摇头。他的脑袋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一样。幻茹看着学长窘迫的样子，她“噗嗤”一笑。
    “不要紧张，小平，我知道你没有这种意思。我们两个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你自己也对外宣布过。而且，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室友，沈娟，她可是很喜欢很喜欢你，为了你，她都已经当面对我‘宣战’了。我和她保证过，肯定会把你让出来。我总不能自己食言吧”
    “……”
    “所以，小平，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也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两个就维持在现在这个状态。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幻茹笑着回答。她转过身去。何小平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咀嚼着女孩最后的话语。
    我们两个就维持在现在这个状态，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正正好好……吗。
    何小平嘴角翘起。如果说，他对幻茹没有一点点非分之想，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何小平可能是学校中第一批对幻茹表现出爱慕的男生。甚至，他就是为了幻茹，所以才会加入“INSIDEONE”战队。不然的话，以他技术大牛的身份，断不可能自降身价，跑过来替游戏战队干活。两年来，何小平已经屡次三番对幻茹暗示过自己的爱意，但都被女孩有意无意地避过。很多时候，何小平都搞不太清楚幻茹真正的想法，但唯有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就是幻茹对自己，并不是抱着“那方面”的感情。她就是把自己当成好朋友，大哥哥来看。或许，自己也应该早点放弃，干干脆脆地和幻茹做一对普通朋友，就像幻茹期待的一样。但是……
    但是，感情，总是勉强不来的。
    所以，何小平一直留在幻茹身边。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哪怕是虚无缥缈的机会也好。何小平相信幻茹会走上职业选手之路。他知道幻茹有多么热爱这项事业。即使在学业最繁忙的时候，她也始终保证每天三个小时高强度的训练。但他也不确定幻茹到底会不会真的加盟NIL，至少幻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意愿。而对何小平来说，他必须尽快了解到幻茹真正的态度。因为这也与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
    没错，息息相关。
    ……
    幻茹还在看着屏幕。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学长的心里运动。何小平注视着女孩美丽的倩影，他鼓起勇气。
    “幻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嗯？你指什么？”
    “我是说，你完成学业之后，具体打算怎么做。现在，你已经拿到了大学体育界一切能拿到的荣誉，继续留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意思。除非你打算专注于学术……”
    “鬼才想专注于学术呢。”幻茹立刻答道。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何小平拧起眉毛。“果然，你还是要成为职业选手……”
    “我当然会成为职业选手。但未必是NIL联赛。”
    “不是NIL联赛……但如果不是NIL联赛的话，难道说，你……”
    “啊，我打算去亚洲。我已经和‘灵猫’战队进行了接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应该就会代表‘灵猫’打亚洲次级联赛了。”
    幻茹回过头来，她带着自信的笑容。但何小平却是一脸迷糊。“‘灵猫’？亚洲次级联赛？不，幻茹，我不太理解……”
    “没啥不好理解的。是有很多NIL联赛战队都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也是可以加入他们，然后一下子就成为顶级豪门的一员，可以直接竞争世界冠军。但这又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去抱别人的大腿。”
    “这我也清楚，但你何必加盟一支亚洲战队，而且还是次级联赛战队……”
    “没办法，这是父亲的要求。他对我成为职业选手十分反对。但如果我愿意到亚洲，到他的底盘混。那他倒也可以容忍。所以，我想，加入一支亚洲战队也不错。你看，克里斯-米杨不就刚刚在‘SUAMLG’拿到了世界冠军吗？当然，我也可以去一些亚洲的豪门战队，比如说‘冰鸟’，但那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要的，是一支年轻的，只属于我自己的战队。我会带领这支战队以弱胜强，登上世界的顶峰。小平，你要和我一起来吗？你也是亚裔，在亚洲生活应该不是问题。相比NIL联赛，‘灵猫’给技术人员开的薪水虽然不高。但他们却可以让你承担更大的责任。我和‘灵猫’老板已经说好了。如果你愿意来的话，‘灵猫’就可以给你直接安排技术总监的位子。小平，你愿意和我一起再挑战一次吗？就像现在一样。”
    幻茹笑着问道。她的笑容是如此自信，如此美丽。何小平瞪大眼睛，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是被正面击中一样。女孩轻轻伸手，她仿佛是已经看到了答案。
    是啊，我肯定会跟随她的。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我已经知道，她不会选择我也好。
    何小平回握住幻茹的手。这一次，他没有放开。幻茹嫣然一笑，她的笑容中，满是欣慰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