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陪练》第三章 往昔（三）

    两年前。
    “大家好，这位就是我们今年的队长，曾幻茹小姐。她是去年NCAA的总冠军和最有价值选手。她是第一年进入职业圈，选择到我们这里。大家一定要好好相处。”
    王猛轻声说道。他好像是要拍拍幻茹的肩膀。但事到临头，他的手却又缩了回来。周围一片寂静。幻茹上前一步。
    “大家，我是曾幻茹。‘灵猫’的新任队长。虽然有些意外，但今年，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前进了。我们要杀进亚超联赛，然后，明年，或是再往后，我们会一起挑战巅峰。成为亚洲冠军，甚至世界冠军。我知道，这些暂时还十分遥远。但只要我们众志成城，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从现在开始。”
    幻茹双手交叉。她的眼中充满自信。那骄傲的姿态，就好像一个真正的顶尖选手一样。但“灵猫”的队员却都是呆呆相视，他们惊愕地看着女孩。就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王猛还想开口，但幻茹却伸出手，她示意王猛退后。
    “那么，各位，虽然有些突然，但我们先来进行一次训练吧。”
    “诶！？”队员们同时惊呼，他们一下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幻茹的嘴角微微翘起。
    “没有办法啊。毕竟我初来乍到，总要看看的你们的实力。相比录像和数据，实战肯定更加直观。而且，你们大概也想看看新队长的实力吧。训练会在10分钟之后开始，你们可以先做好准备。”
    幻茹挥了挥手，她不等待大家回应便独自离开。“灵猫”队员互相张望，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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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分钟后。
    “很好，大家都是很优秀的选手。我想，我们一起努力，今年进入亚超联赛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你们也应该加强一些个人训练。我会帮你们重新调整训练计划，大家翘首以盼吧。”
    “啊！！！”队员们都是哀嚎。但幻茹却是摇摇手指，她一脸洒脱。刚才，由14名选手进行的训练赛刚刚结束，最后比分6:0，幻茹所在的队伍获胜。对于这个结果，幻茹当然认为是理所当然。但“灵猫”其他的队员却都是气喘吁吁，他们显然有些跟不上幻茹的强度。女孩的眼角悄悄撇过。
    果然，还是不行呢。这里的人，实力其实都还可以了。但距离自己在NCAA最高舞台上碰到的那些对手还是差了一大截。NCAA如此，那NIL联赛就更不用说。光靠这些人，或许可以打进亚超联赛。但若论亚洲成吧，甚至更进一步，还是差太远了。果然，还是需要寻找更加优秀的选手吗？
    一步一步来吧。
    幻茹深深叹气。她抓挠脑袋。突然，一个身影凑上前来，
    “队长！！！”唐龙高兴说道。他一下子冲到女孩面前。幻茹眨眨眼睛，她似乎对对方的热情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唐龙吧。”
    “是，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队长，你真的是NCAA的冠军吗？”
    “当然了。网上应该都查得到。”
    “那还真是厉害呢。NCAA的优秀选手，几乎全部都会加入到NIL联赛。果然，NIL联赛都是些像你一样厉害的人吗？”
    “这个，我也没有打过NIL联赛，所以也不知道。但我想，即使在NIL联赛中，和我接近的选手，应该也不是很多。”
    幻茹咧开嘴巴，她并非故意装逼，只是实话实说。但唐龙却是瞪大眼睛。其他的队员都是一拥而上。他们围在队长身边。
    “队长，你的机械外骨骼是个什么设定，为什么会那么快。”
    “队长，你在比赛当中，真的能够操纵这种速度吗？”
    “队长，我们在比赛中到底该怎么配合你。以你的这种速度，想要和大家一起配合。恐怕不太容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的眼中满是憧憬和崇拜。这也难怪，对于绝大多数“灵猫”队员，他们未必全都是天才，但也绝对都是中国“INSIDEONE”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这些佼佼者，在幻茹面前却什么都不是。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如同闪电一般快速的机械外骨骼……“灵猫”队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级别的选手。当然，他们知道那些大牛，比如克里斯-米杨，比如斯蒂芬-巴顿，到底有多么强，但有些东西，却只有亲身体验才会知道，而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天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就是NCAA的MVP。全美最强大学生。
    这就是真正的天才，无人可以企及的天才。要知道，即使是斯蒂芬-巴顿和克里斯-米杨，在NCAA期间也没有达到过类似的成就。而且，这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如果有她在的话，也许，“灵猫”真的可以走向巅峰。成为亚洲冠军，甚至世界冠军……
    也许……
    幻茹咯咯直笑，她虽然还不是那么熟悉自己的队员，但被那么多队友簇拥在一起，她多多少少也有一点飘飘然，这也让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那个时候，她也是和一群深深信赖着自己，仰慕着自己的队友，一起战斗，一起辛苦。一起享受胜利的荣耀，一起承受失败的痛苦。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但是，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队长！！！”突然，唐龙的话语将女孩重新唤回现实。唐龙问道。
    “队长，你为什么来‘灵猫’呢？”
    “诶？”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到我们战队来。以你的资历和天赋，只要你想的话，大可以在北美NIL联赛当中找到一份好工作。就算一定要来亚洲，你也可以加盟‘冰鸟’，或是‘SUAMLG’。这些大牌战队的竞技水平自然不用多说。至少工资肯定会比在‘灵猫’多得多。”
    “这个么，也有很多原因啦。”幻茹苦笑回答。她总不能把自己是曽明锆女儿的事情说出来。幻茹继续说道。“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希望有一点挑战。如果加盟豪门战队，夺冠当然更加容易。但我觉得，还是带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慢慢往上爬，最后和大家一起夺取冠军。这样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无言。一瞬间，“灵猫”所有的队员都停止话语。他们看着幻茹，眼中都带着奇怪的目光。幻茹不禁诧异。
    “大家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也不是。只是，队长你太清新脱俗了。对于我们这些俗人来说，可能是没法理解的吧。毕竟，只是成为职业选手，我们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不管怎么说，队长，欢迎你加入‘灵猫’。希望我们能够在你的带领下，走得更远一点。”
    唐龙轻轻点头。他悄然告退。其他的队员也是一样。他们的目光中都是带着尊敬，但另一方面，他们的态度似乎又比一开始冷淡了不少。幻茹欲言又止。她看着大家的背影。不知不觉，一道莫名的隔阂已经将所有人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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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灵猫’这支战队。”
    “作为年轻队伍，还不错吧。虽然我觉得天赋还欠缺一点。”
    “得了吧，幻茹。你不能以你自己的标准去定义天赋。依我看，大家其实已经不错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亚超联赛的水准。但至少还是有几个有潜力的选手。比如说突击兵唐龙，比如说炮手洪坤，沈明，后勤兵陈娇。我觉得他们都还可以。之前，我和王猛谈过，在升上亚超联赛后，我们还可以再补充一些人。对了，白天的时候，唐龙和你聊了很久，你们聊了些什么？”
    何小平问幻茹。此时此刻，他也已经是“灵猫”的技术总监。但相比幻茹，他的加盟显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幻茹眉头紧锁，她将自己与唐龙之间的对话一一道来。何小平挑起眼皮。
    “没想到唐龙还会说得出这种话，我以为他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傻瓜呢……不过，幻茹，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大多数职业选手还是为了生计奔波的。他们既没有你这样的天分和实力，更没有你的条件。他们当然也想获得冠军，但相比理想，他们更多的还是会屈从于现实，这也是正常的。”
    “那你呢？”
    “我？我也是一样的。但现在，我还有条件追求梦想。所以和你一起努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终有一天，我也要重新面对现实。到时候，我大概也会作出其他的选择吧。”
    何小平笑着答道。但他的笑容却多少有一点言不由衷。幻茹眼角一撇。
    “小平，我听说你和沈娟已经订婚了。”
    “嗯，她和我一起来到亚洲，我们已经同居了。”
    “那么，恭喜你了。”
    “你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高兴呢。”
    “不，我是真心恭喜你。只是，想想看，又有一位同路的朋友要成家立业，而自己却是一事无成，心里多少有一点感慨。”
    “那你也可以主动去找嘛。”何小平脱口而出。但看到幻茹锐利的眼神时，他却是一下噎住。幻茹狠狠地瞪了何小平一眼。她别过头去。
    去找吗？
    是啊，总有一天，所有的朋友，所有的亲人，小平，傅叔，甚至父亲，都会离自己而去。但如果能够找到一个人，一个会永远陪着自己的人，一起走向巅峰，一起走下深渊。也许，到时候，自己才会明白，对于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吧。
    幻茹的嘴角微微翘起。她躺在宽敞的沙滩床上，好像正在做着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美梦。“哗哗”的海涛此起彼伏，那是来自太平洋东岸的浪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