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父母想接她回去为此跟姜大人大吵了一架,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夫妻二人双双殒命。从此姜月珂彻底留在了府里。
起初,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父母好久不来看自己了,她特别想家。那个舞姬跟她说,她父母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自己是她以后唯一的亲人,自己要听话。
她不明白死的意思,只是不停得拍打,说舞姬不是自己的亲人,她要去找爹娘。
后来那个舞姬烦了,她只要一哭闹就打她,小孩子怕疼就不敢跟她闹了。可是她忍不住想家,想父母,有一次那个舞姬陪姜大人喝酒。
多喝了两杯无意中把她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事说了出来,姜月珂那时已经大了一些,知道自己报不了仇,就想跑出去找人帮忙。
没跑多久就遇到了人,问她为什么要跑。那人看着衣着华贵,姜月珂以为遇到了大人物就说自己要告状。
可谁知道那人就是姜大人的公子,没听她把话说完就把她带回府里交给了姜大人。为此姜月珂又受了毒打,后来除了跳舞,她都会被带上镣铐,防止她逃跑。
从那天起,姜月珂就很少说话,谁也不敢相信。
后来那个舞姬年纪大了,不受宠爱了,见姜月珂出落得越来越好,反而生出了妒嫉之心,时常折磨她解气。
毒打,挨饿,罚跪都是小意思。有时让她带着枷锁跳舞,有时夏日正午让她光着脚在铁板上跳,冬天则是在结冰的水面。有次冰有些薄她差点掉下水,那个舞姬却笑得很开心。
她因此染了风寒,却不让她休息,还告状说她偷懒。而那个姜大人,直接把她带去最下等的勾栏院,让她看那些女人被欺负得惨状。告诉她,如果她不努力跳舞,就会被送来这里。
后来还真的让家丁时不时从院子路过来吓唬她,她真的害怕,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能更拼命的跳舞。哪怕生病发热也不敢休息。
霍安娴牢牢握住她的手,她能感受到她当时的害怕,绝望。能感受到只是回忆,姜月珂的身体都抖动得不停。
至少她在霍家的日子是温暖的,不像姜月珂,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的事,姜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对她展露过半点善意。难怪她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复仇。
“我想报仇,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除了跳舞我什么都不会。我听说谋害皇上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不怕死,我只想拉他们一起下地狱。”
“我出府的时候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我们都不是人,是工具。”
“我知道那样的机关杀不死人,我没有想杀皇上,我没有瞄准皇上。我只想让皇上杀了我,杀了姜府那些坏人。求娘娘成全。”
姜月珂想给霍安娴磕头,被拦住了。她有些心疼得看着姜月珂,那是何等的绝望,才会让自己只是给了她这一点善意,就让对方吐露多年的心事。
自己只是给了她一件披风,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姜月珂就把自己当作黑暗中的光亮,把所有秘密对自己和盘托出。怎样的孤寂与痛苦,才会让人这么渴望温暖。
“别怕,都过去了,我会帮你的。帮你报仇,帮你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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