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宇文承没有异议,自己也带人离开了。后面只剩下这些下人,也不敢问皇上如何处置。只能先把沈宏扬送到尚方司候审,其余人各回各的住处。
霍安娴回了内殿,把翠柳,周雨薇打发去休息,熬到现在她们早就累了。之前是因为担心,现在事情解决,放松下来,二人困得话都不想说了。
内殿只剩下她跟姜月珂两人,姜月珂依然呆呆得坐在那发愣,眼神空洞。身上散发着浓到化不开的忧愁。
“还没想通?”
听到霍安娴的声音,姜月珂茫然得抬起头,许久没说话,声音都有些哑。
“为什么?”
“刚才外面也有一个年轻人辱骂本宫,想以自己的错拖累满门抄斩。不过他后来又后悔了。”
“我不会的,我早就没有亲人了,现在所谓的满门都是我的仇人。”
“本宫明白你的感受。”
霍安娴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批在了姜月珂身上,又握住她的手。她轻轻把这个同样单薄的女子搂紧怀里,声音那么温柔,像是一缕阳光,能照进人的心里。
“本宫也是孤身一人,没有人能诉说。所有的辛酸苦涩,没人倾听也无法诉说。这样的日子几乎要把人逼疯,所以从你进宫跳的第一支舞,本宫就看懂了。”
“你一样的悲伤,愤怒又孤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也许,我能帮你。”
姜月珂微微仰头,看着霍安娴的眼睛,犹如一汪湖水,让人深陷进去。
“我的爹娘都被杀了,是他们做的,为了收养我,让我跳舞。”
起初还断断续续,到后来姜月珂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让霍安娴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
姜月珂的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跟光禄大夫姜大人是远房亲戚。那时候姜月珂还小,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说她有贵人之象,今后能入宫。
本来全家人很高兴,可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那位姜大人耳朵里,他就动了心思想要把这个未来的贵人接到自己家里来。派了人几番劝说都没结果,便借口要调教这个孩子进场把她接去。
那时府上刚来了一个舞姬,姿容绝美,舞技惊人。姜月珂那时只是个很小的孩子,爱美爱看,就学着她的样子。那个舞姬一眼便看出她的天赋,说她是个天生的舞者,若能悉心调教必定能成为舞蹈大家。
可是练舞非常辛苦,那个舞姬知道自己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际,也生出私心,把她当作自己将来的依靠更是苛刻异常。
几岁的孩子哪受得了。姜月珂的父母见过两回她练舞就有些舍不得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见她这么小除了吃饭睡觉都要练舞,略有差池就会被责罚,为了控制体型,饮食也被管控。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人刻苦的范围,许多成年人也无法忍受。
而那个舞姬却跟姜大人说,这个孩子天生就应该跳舞,她的父母只会成为她的阻碍。姜大人在见过她这段时间被训练的成果,也见过她父母在时,姜月珂是怎么含着眼泪诉说委屈。
再加上她父母有心接她回去,这位姜大人索性发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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