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海鸥》第313章 沙漠生存

    大叔还算对我有点小照顾，听他讲，这两天的风沙是最小的。他用沙舟带我来到一片连石头都看不见的地方：“就是这里了，附近有很多野兽。”
    “我没有水源。”
    “自己想办法。”
    “……”好吧，你厉害，我算是服了。
    等他走后，我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感觉情况不太对劲，说好的不起风沙，却感到沙子开始迷眼睛。这老家伙八成是骗我的，忽悠我进来。我想明白了，没吃的可以吃野兽，在这么热的地方，随便搞点吃的应该不在话下，就是水源太难找。为了以防天黑，先找到洞穴才是最要紧的。
    等等——好像有声音，是动物……咦？转头一看，一条响尾蛇！正在沙漠中曲字爬行，速度飞快。等我拿出猎枪，今天你是我的了。
    砰！——我擦，不是吧，才二十多米都没打中，眼看蛇就要离开我很远了。小样儿，你还挺厉害啊，都怪老子枪法太差了。
    紧追上去，再一枪，再来两枪——子弹嗖嗖的，等我开到第五枪的时候，发现咔哒一声，我力度太大，扳机断了……我勒个去哦，这可咋搞。
    没事，索性有飞刀在。呼呼，风沙起了，四面八方什么都看不清，那条响尾蛇迅速消失在我的视野。该死的，风沙越来越大了，我听不清蛇的爬行方向，一些沙子顺风吹进我耳朵里，眼睛用手遮住，勉强可以抵挡一阵，眼睛里还是有沙子。
    我好后悔自己没学枪法。
    顶着大风，看到土坡距离我不远，那儿还有什么东西露在沙子外围，是卡车头！是乔治的车队出事的地方，有了！这里一定有洞穴，我记得的。哎哟喂，脚有点疼，什么东西，抬脚一看，是只蝎子，黑的发亮，个头还挺大，我的脚被它扎了一下。
    王八蛋，看刀！看刀！！老子扎死你丫的，敢哲我。
    风沙越来越大，我处于沙坡的中段，风是逆风，把我往回刮，我站的还算稳当，沙子蔓延到我的膝盖部位，还在上升。一阵风沙平息过后，我全身都动不了了，只有脖子以上还在空气外，身体全都被沙子给吞没。这和活埋有毛的区别，不过才半分钟。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什么东西过来了，风沙一小，蛇和蜥蜴全都冒了出来。一只浑身树皮模样的野生蜥蜴距离我很近，似乎在观察我。
    奇怪了啊，我的力气也不算小了，被沙子掩埋居然没力气出来，浑身都有刺痛之感。响尾蛇，我看见它了！刚从沙子里爬出，正往我的方向趴。大兄弟，咱们有话好好商量，别过来，我求你了。蜥蜴窜了出去，爪子按住蛇的两段，一口咬下去。太给力了！
    我在这里困到天黑也没能出来。
    夜色降临时，沙子开始变凉，异常的寒冷，能冻死人。我没吃东西，丝丝发抖。嘴巴已经干裂，出了血，脸上也干燥的很。不过我可以忍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先睡一觉再说。
    “嘿！”
    什么人叫我？睁开眼，看见大叔在我旁边，悠哉的抽着烟斗。
    “你什么时候来的，快放我出去啊！”
    “你的脾气太急了，需要好好磨练一下。”大叔指着上空：“你看，今天月亮多美，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有病啊，赶快放我出来，快冻死我了。”
    他好像没听见我的喊叫似的：“你的身体和我料想的一样，乔治之所以比不过我，不是因为他的枪法不好，而是这种基因在高温之后，很难发挥出来。而且你的身体又迅速降温，这就更难了。基因体是微生物，在你体内需要营养和保暖，它们回因为气候的变化而变化，一旦你克服了这种困难，适应任何环境，基因体对你的伤害也就等于零了。”
    “……”
    “你可以放松心态，感受这里空气的寒冷。试想一下，如果你处于暮光浴之中，四面都是温暖的海洋，你还会这么寒冷吗？”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老子真的快受不了了。
    “别担心，你不会死的。我就猜到你不行，所以料准了有风沙，不过这只是小小的风沙，遇到大的，我还真找不到你。”他把烟放在我口中：“全身放松，别总想着这些沙子，想想你的女人，想想你过去做过的一些事，让思绪从寒冷中转移出来，这样会好很多。”
    说的轻巧，你吃根灯草啊。
    风沙又起了，我脸被遮盖到鼻子了，无法呼吸。屏住气……我能出来的，我可以的。顿觉脚下一阵疼痛，干！——腾出！我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
    “大叔，你看我牛不牛。”
    “牛个毛线。”大叔说：“这是疼痛的作用，不是你克服了困难。你看看脚上，蝎子兄弟帮了你的忙。”
    果然，脚上还黏着一只黑色的蝎子。
    因为身体的寒冷，所以麻木了，感觉不到太多的疼。
    “所以嘛，我才说以你现在的资质，根本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走吧，回去烤烤，我带你吃点好吃的。”
    他走在前面，我紧追上去。风沙再一次升起，我却看不见大叔了。我的四肢僵硬，好像被绳子和棉被捆起来似的……不对，不对，清醒！我醒了过来，我还在原地，被掩埋着，根本没有大叔，也没有什么风沙。月亮当空挂着，沙子已经掩埋到我的鼻孔。刚刚的一切都是沙漠中的幻觉。
    这感觉蛮真实的，就好像大叔真在我身边一样。
    不过，后来大叔还是来了，是两天之后，我在这里困了整整两天。风沙没有埋葬我，几乎每时每刻，我都会想办法努力挣扎，让自己的身体往上升一段。大叔什么话也没说，把我从沙子里给弄出来之后，带我去了石屋，他也没闲着，去镇子上买了只鸡回来，肥的很。
    “自己过来端鸡汤喝。”
    “你再不去救我，我就没命了。”
    “哦……想到了，今天会有两个小时的风沙经过，你又两天没喝水了，所以……”
    “我能喝凉水吗？这鸡汤也不解渴啊，你搞的太浓了。”
    “必须喝。”他命令道：“在沙漠中生存，你得学会怎么控制自己对食物和水的渴望。即使濒临绝境，你也不可以大口的喝水，那只会加速灭亡。就喝这种东西，每次解渴只要解一小半就好，你需要适应这里的环境。”
    “然后呢？”
    “当我的学生就得这样，你不遵守诺言了？”
    过了一会儿，他去修我的猎枪：“这枪可是我很喜爱的，给你用还弄坏了，真不知道爱惜好东西。你下次开枪别那么大力气。”
    “你能教我开枪吗？”
    “这个……可以有，明天早上，四点左右，风沙最小。我教你打枪。”
    一觉睡醒，真舒服。
    大叔已经在外面等我了，怕我起不来，给我调了闹钟。我的枪也给他修好了，出门一看，他正在准备动物的皮毛，是要过两天去卖的。
    “你醒了，看见那几块石头上的小石子没有？开枪去打。”
    看见了，不过才十多米远，哼哼！
    我开了一枪，子弹飞出——
    嗖！
    没打中？
    “……”大叔眼神透着满满的无语：“我见过资质愚钝的，但没见过你这么愚钝的。这么近就是个孩子都打中了，你根本不会瞄准吗？”
    “不是啊，我每次都瞄准了，可惜……我开枪一次都没打中过对手。”
    他扔出一块石子：“这只有五米远，你能打中不？”
    看枪！
    “喂喂喂，你当心一点儿，我刚修好的。”
    砰！
    额……好吧，我又没打中，不过我有借口：“这里风沙迷眼睛。”
    “屁话，现在是风沙最小的时候，你不会就说不会，别在这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