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海鸥》第86章 还有一个卧底

    当着这么多人，小雨不愿开口。没办法，我带她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话不入三耳，你可以说了吧。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魏小雨站在不远处，低着头，眼神闪烁：“我……”
    “放心吧，只要你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她回答，稍稍抬起了下颚。
    小雨对我和盘托出了，她心机不重，也不适合干间谍这个工作。但指使她的人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对方只用电话和她沟通，并没见过小雨。但对方许诺小雨会给她一大笔钱，从第一次结识到现在，一切就已经策划好了。
    “这个人答应给你多少钱？”我问。
    小雨含糊着说了个数字，然后又说没兑现，对方一分钱也没给她。包括之前她向我借钱，也是自己用来花，不是为了什么闺蜜。
    原来，魏小雨还在大学时期，毕业之前就有人收买过她了，尝到了第一次甜头，她就开始听这个人的话。小雨也私下里学习偷窃的本领，包括与商业盗窃有关的诸多事宜，她的脑子非常聪明，学了几个月就很有能力。这样的女人，干什么都能高人一头，可她偏偏选择做这样的事。
    “对不起，王总，我是坏人。”她转身去开门：“我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叫住她：“回来。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做的事情没有不对。如果我很缺钱，站在你的角度，也许会做同样的事。”
    “王总……你……”
    说正题吧：“你还能找到那个人么？”
    小雨过来了，把手机调整好到一个号码：“就是这个号码。”
    我按着电话拨打过去，全是忙音。小雨抢过去，自己拨打，说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呢，懂了，我现在是真的清楚了——这个公司里还有内奸。今天早上我来公司，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办公室被盗的这件事，小雨毕竟是第一次做，再手法高明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那个内奸知道事情白露，提前给存心害我的人打去电话，所以现在这个电话是怎么也打不通的。
    会是谁呢？我又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小柯身上。小柯会重蹈覆辙，再一次陷害我？这就不是韩成的调查范围了，可我愿意给他钱。钱财这个东西，到任何时候都好使，五万块钱，连带着之前的破案费用，韩成答应帮我这个忙。
    “你猜的很可能，小柯从一开始的行为到现在，很值得怀疑，难保她不是王林的人。而王林就此失踪，杳无音信，如果我是王林，也会在你身边安插一个棋子。再说王林的离开，他的公司被人收购，可当时的新闻上没有动静，赵冰现在成了王林公司的接班人，她作为间谍机构的人物，替组织暂时管理公司。我们暂且可以这样认为，是王林和赵冰这些人有了瓜葛，故意演戏给你看。”
    是啊，在夜总会时期，赵冰就在我们身边，那是不是也是和王林的一次交易呢。
    小柯有嫌疑，接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瘦子。我不敢相信韩成会这么说，可他就是这样分析的。瘦子虽然提前我几个月入狱，但我和他一直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像王林这么有心机的人，一定想要知道我每天的状况，瘦子就是最好的人证。另一方面，瘦子是江湖上的小偷，他出狱第一时间不找任何人，反倒来找我，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在监狱里没对任何人说过我要继承一大笔财产。看起来我就是个可怜虫，瘦子会放着每天奢侈的金银生活不干，反过来投靠我这个印象中的穷鬼，有些说不过去。
    我当时也没这么想过，只觉得大家都是兄弟。
    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太可能了。
    “韩帅，你说会是谁呢？”
    他无奈：“你今天找我过来已经是打草惊蛇了，想在这个时候找出线索，比登天还难。谁会承认自己来陷害你呢？别扯魏小雨，这个女人是最笨的了，她只能偷点东西。不过……她告诉你偷什么了没？”
    “说了，偷了整个王氏的来往账目，包括以前和近期合作的对象。”这事我自己也查看过，确实如此。
    韩成一时还说不准对方的动机，这种东西用处很广泛，可能是王林想利用它找到王氏的董事会成员，借机去让他们倒戈。也可能是王林想利用这些账目找出漏点，在媒体上给我难堪，还有可能是他想让我两眼一抹黑，因为这东西没有副本，电脑里也没有。
    “这件事容我回去再想想，过几天给你答复。”
    当然，我又没说马上要让你破解谜团。
    只不过，我是真的不敢相信身边的人了。
    这个晚上，有旧相识找我，让我去吃饭，你不会想到的，是桐姐，这么长时间，我都快把她给忘记了。她本就是王林的人，现在找我是为什么原因呢。
    依然是我入狱之前的那个饭店，那张长桌，这次我不会上当了。
    “酒不错。”我说。
    桐姐微笑：“83年的酒，法国当地的。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不像你现在应该有的状态。”
    “哦？那我现在应该是什么状态？害怕？”
    她得瑟的一笑，带有讽刺：“公司被盗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王林能有多少事瞒的过我呢。”桐姐不吃了，站起身，朝我走来，手指在桌面上滑动：“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你借着赵冰那些人，把王林给搞下去，算你有点脑子，也是运气。我和王林已经彻底翻脸了，我们之间来一次合作，怎么样？”
    我还真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可她直接在我腿上坐下来了，手臂搭着我肩膀：“你就那么怕我？”
    “怕你？好笑，我有什么可怕的。”
    “王林一直在你身边安插人，他也没有离开本地。你以为他消失了，是他不想让你看到他而已。我还是那句老话，以你现在的状态，再练一百年也不是王林的对手。”
    我猛然抓住她的胳膊：“告诉我，王林现在在哪儿？！”
    桐姐推开，站起来，手指在我的眉心点了点：“你呀，还是那么心急。王林在哪里很重要么？难不成你还能去杀了他？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更好？”
    “你指什么？”
    她话里有话：“赵冰，她在间谍机构有些分量，你答应她的条件有点傻，虽然只是货运渠道，可后患无穷。你傍上了海鸥这颗大树，算你有本事，我还没见过有男人能降住这样的冰冷女人。我想跟你合作，在北城给我留几块地皮，然而我把知道的情况和你说一说，加上王林在你身边安插的卧底。”
    好个厉害的女人，她到底什么来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
    “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告诉你谁是卧底，你给我地皮，这样不是很划算么？”
    “你要多少？”
    “北城新街路的七家商行。”
    她要的地方都是分开来的，不靠在一起，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我就搞不懂了，桐姐这样的女人，要来这么多自己不懂的生意做什么。然而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住，得去问海鸥才行。
    她说没事，可以等。
    有个卧底在身边是很别扭，这些商铺也看不出什么蹊跷的，很普通，不伤海鸥的元气。况且我之前给海鸥顶了债务，这点面子她总要给我的吧。
    可是，海鸥一听我的话就发呆了：“什么？！你要我的商铺？要送给一个女人？”
    别那么吃惊好不好，不说咱们是假夫妻么，合作关系，那你还紧张成这样，好像我背着你做什么坏事似的。
    “可以么？”我再问。
    “行吧，明天你就过去，我打电话给那边的人。等等，你要给谁？”
    “我的女人。”哥们先装一把，看她气不气。
    海鸥眉宇间有点怒气，但她马上掩饰住了：“哦，随便。”
    晕，你不应该是暴跳如雷吗？
    第二天，商铺都交接到桐姐的手上，她悄悄在我耳边低估了一句：“这还不够。”
    “不是——你可是自己答应过我的。”
    “我还想要一个人。”
    “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