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海鸥》第85章 人心叵测

    老陆听着电话就赶过来了。
    “说说吧，这段视频剪辑是怎么回事？”韩成待我问话。
    老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他那样子，连我们说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老陆去问值班的老李，老李也不搭腔。他本人就更纳闷了：“王总，到底……什么情况？”
    小柯言辞犀利：“王总的办公室被人盗了，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被盗了？！我？”他楞着：“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偷王总的东西……怎么就怀疑上我了呢。”
    小柯继续：“前天晚上下了班之后，是你来接班的，7点。”
    “对啊。”老陆很坦诚：“那又怎么了？这不是上班制度么？这是你定的啊——”
    “被打岔，我问你，你接班之后，一直守在这里？没偷偷离开过？”
    老陆一口回答：没有。
    “你撒谎，那这段视频是什么时候剪辑的？”
    基本剪辑视频的事就在当晚，这一点可以确定。因为不管是谁来值班，都要把前面交接班、离开的人的视频全部检查一遍，为了公司的安全着想。那么，也只有老陆能做这个手脚了。
    “不是我。”老陆声音都发抖了：“真不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小柯咄咄逼人。
    倒是韩成，他学过心理学，仔细观察老陆的表情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应该不是他，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那我偷盗老板的办公室，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差遣。事情不管成功与否，都不可能再到这里来接受随时可能出现的审问。”
    轮到我说句话了吧：“既然不是老陆，那还能是谁呢？”
    “哦，对了！”老陆一拍后脑勺：“前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上了一趟厕所。”
    这就有可能放人进来捣鬼了，老陆肠胃不好，经常厕所一蹲就是半个小时，换上手法高明的人，完全能做到这一点。但……问题难在偷盗的人进入办公室和出来的时间，卡了十五分钟左右。而办公室这边的楼道下到一层的监控室，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再用剩下来不足十分钟的时间进行剪辑……似乎是难了点儿，时间太短了。如果说单纯的偷盗，那一定足足有余。
    “你就上过一次厕所？”我问他。
    老陆肯定：“就一次。”
    “时间不对。”韩成说道，在椅子上坐下来，点起烟斗：“就算精通剪辑的人，在没有任何帮手的情况下完成这个视频的设定，也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除非是电脑黑客。”
    是啊，我们这个小公司怎么会有那种人才。
    “应该是外来的人。”老李这样插嘴。
    韩成陷入了沉思：“如果陆先生真的在这里没离开过，那我只能说是陆先生做的手脚了。”
    “不是我！不是——我要是那么厉害，为啥在这里干保安呢？你们可以去查我的履历，我在好几家公司都干过，做了七八年的保安。我要是懂这种技术，不可能一个月就混2000多块钱工资吧。”
    说的有道理，换做是我，一个月没个一万块钱，求我我都不干。可如果不是老陆，还能是谁呢？
    僵持之下，老陆才胆怯的说：“前天晚上，我上完厕所过来，感觉很困，就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是多久？！”韩成忙问道。
    “应该是四十分钟左右……”
    老李啧啧的：“哎呀，老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板请你是来上班的，你岗位那么重要，还有心情休息。”
    老陆也回敬他：“说的好像你从没偷过睡似的。”
    整个公司，只有我的办公室和监控室里没有摄像头，厕所除外。这个小偷一定是乘老陆睡着了才潜入我办公室的，而且早就算计好一切了。韩成打开所有的灯，用放大镜在仪器上采集可能的指纹，没有找到。对方既然穿了鞋套，也一定用手帕了，早就预谋的。
    “小柯，前天你在公司吗？”
    “我在。”
    我又问了：“前天晚上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她离开的时候是7点，不偏不倚。当时公司里还有四五个人，会计部的两个人，广告创意部的两个人，还有一个负责清洁的阿姨。而小柯走出大楼的时候，会计部的人也跟着走了。就剩下创意部的两个人和阿姨。我把人都叫了过来，这三个人不明所以。
    等小柯把情况都说了一遍，三人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这三个字说起来可真轻松啊，睁着眼睛说不知道。我记得创意部的人是我从王氏在邵名扬的公司里挖过来的，这个保洁阿姨是两周前应聘过来的，快六十的人了。我这里有他们所有人的履历，保洁阿姨混过三家公司，一直有好评，两个搞创意的人也有资历，但只有他们两个精通电脑。
    “到底是谁？！”我怒了：“早点承认，我查清事情，既往不咎，要是让韩侦探给查出来了，那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不是我。
    这时，保洁阿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昨晚他们下班以后，魏秘书回来过，说是有东西忘了拿。”
    魏小雨？
    “魏秘书去楼上了，然后我快十一点的时候才看到她出来。”
    “那她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进来和出去都挎着自己的皮包。”
    魏小雨会来我公司偷窃？她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女学生，能懂得撬锁不漏痕迹的本事？还能懂视频剪辑？
    小柯抓起电话，拨通号码：“喂，小雨吗？我是小柯，你下楼来保安部一趟，王总有事找你。”
    魏小雨来的快，脚步声仓促，进门就先呆住了：“王总……你找我有事？”
    不等我说话，韩成就先开口审问了，语气严肃：“前天晚上你回公司做什么来了？”
    “这位是？”小雨不认识韩成。
    “他是我朋友，你就如实回答他的话。”
    小雨点点头：“我来公司拿材料的，带回家去做的。就是和新胜公司的那个计划材料，是王总让我做的啊。”
    韩成嗤笑着：“你从你的办公室到大楼门口间打个来回，需要多长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吧，就算你难以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你一个秘书的办公室能有多大？”
    小雨手攥着裤缝：“我……”
    “可是你从进大楼到出来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韩成说道：“你是去王野办公室找什么东西了吧，然后你又来监控室这里弄了一段剪辑视频，我说没错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做过！”
    可没人相信她，我都不敢相信她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
    “小雨，你怎么能这么干，王总那么信任你。”
    小雨都快哭了：“真不是我干的，我没做过，王总——我冤枉。”
    届时，瘦子一把抓住魏小雨的手，来回翻了翻，对我说：“呵呵，一眼没错儿，就是神偷的手，上面有厚茧。我就是干这一行的，能看不出来么。”
    “小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