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难生恨南韵言泽辰》第63章 计谋

    “你也恨水儿,失了身,还把心给了别人。你的心灵因为你的卑劣而扭曲,你觉得你那么爱水儿,可水儿却背叛了你,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你竟可笑的觉得水儿背叛了你,呵,你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却要水儿承受你的怒意。”
    老鸨看向冶羽的目光多了不屑与鄙夷,她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种事情在她年少时见过了不少,她见过两个相爱的女子共同携手离开碧海阁,也见过一人忍痛湮没自己的感情,成全对方,甚至见过爱而不得自杀的,可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卑劣的人。
    如此想着,老鸨口气里又多了些不忿,嘲讽道:“你不甘心,不甘心水儿喜欢上了别人,不甘心水儿愿意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你不甘心,你觉得水儿的贞烈,跟你的卑劣成了强烈的对比,于是你的心愤恨了起来。”
    冶羽深吸着气又深深的吐出来,仿佛在压抑什么,眼睛血红,被老鸨的话语嘲讽得失了智,高声喝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那个恶人?!我有什么错?我说错做错了什么?成为红倌,那是水儿的选择,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说到这里,冶羽眸色深沉,漆黑如墨,仿佛疯狂的喃喃自语,疯狂中困惑不解,又为自己解脱,“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喜欢其他人,为什么?她应该喜欢我!不该喜欢上其他人!她是我的,水儿是我的,我没有做错,我什么都没干,是她咎由自取,与我何干!都怪她喜欢的那个人,你看,都怪她喜欢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水儿也不会这样!”
    冶羽不住的摇着头,吐出的话语无时无刻在撇清自己,深深的觉得是水儿喜欢的那个人的错,如果没有那个人,水儿也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可她摇着摇着,在目光触及到水儿那张脸时,又突然崩溃尖叫,扑到在水儿身上,高声厉喝道:“你什么都没听见!都是老鸨在骗你!她在骗你!我什么都没有干!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对不起你!”
    “都怪老鸨!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是她让你当了红倌,是她对你下了药,是她让你被那个男人凌·辱,都怪她们!都怪她们!我什么都没有干,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水儿,都是她们的错!”
    老鸨冷眼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得了吧,如果不是冶羽你心思龌龊,向水儿灌输让她当红倌的思想,水儿可能会一直成为清倌,也就不会是这样下场个结局了,自己毁了别人,却在贼喊捉贼的怪在别人身上,当真是好笑至极。
    老鸨冷笑了两声,又继续道:“别推给别人,你以为你自己能脱得了责任?不用我明说吧,是谁给那个男人出的主意,又是谁把催情的药给了那个男人,最后又是谁把那杯掺着催情药的茶水给水儿喝的,你会不清楚吗?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会不清楚吗?笑话!你以为你把责任推给了我们,你自己就当真能撇的干干净净?冶羽,别把人当傻子,我做老鸨这么多年,什么没遇到过,姜还是老的辣!”
    “不!我没有!不!我没有!那是你们,是你们出的主意,与我何干!与我何干!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干的!你诬陷我,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我不是,是你们!”
    冶羽颤抖着,厉喝着,可过了一会儿,她又泪流满面,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对着水儿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都怪我,都怪我,水儿,你看看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太喜欢你了,求求你了,原谅我。”
    冶羽永远记得,当她高兴水儿跟她一样不是清白之身的时候,准备去照顾第一次的水儿,顺带给水儿表明心迹的时候。
    水儿在她耳边高兴的用她那清脆入泉水叮咚的声音在她耳边悄悄道:“冶羽,我没有失身,冶羽,他是个好人,他没有碰我,他真好,又英俊,身上还有一种书香气,我好像,喜欢上他了,他那么好,我要为他守身如玉,一直等着他。”
    那个时候冶羽的脑子恍若天崩地裂,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水儿还是清白之身,不该是这样的,而且,水儿喜欢上了那个人,那她怎么办,那她该怎么办?她冶羽该怎么办?那一瞬间,冶羽的目光怨毒,但沉浸在欢乐中的水儿却正好没有看见。
    冶羽怨水儿没有如她想象中的路子去走,更怨水儿辜负了自己的心意,怨水儿喜欢上了那个男人,辜负了自己。
    后来冶羽想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办法,找个人把水儿毁了吧,这样水儿没了清白,她就再也无法为那个人守身如玉了,那时候冶羽再在旁边吹烟点火,说她不清白,配不上那个人,然后在水儿悲痛欲绝的时候,安慰她,向她表白心意,这样,冶羽她那龌龊的心思才会得到满足。
    冶羽这样想了,也这样干了,她找了一个长得横大五粗的有钱人,那个人一直喜欢水儿,想要跟水儿有一场露水情缘,但水儿不喜欢他,所以就算他占有了水儿,水儿也只会沉浸在自己痛失清白的绝望当中。
    于是她偷偷写了一封信,让婢女交给那个人,在信中,她提供了这个主意,骗他水儿其实很喜欢他,水儿希望他能给水儿赎身,但是水儿清高,不愿意告诉他。那封信里,她还给那个人提供了催情药,她是模仿的别人的笔迹,也没有署自己的名子,所以那个人不会知道送出这封信的人是谁。
    而那个人也如她想的那般,和老鸨商量,征求老鸨的同意,冶羽知道,当时老鸨也觉得不能让水儿一个红倌这样任性下去,所以肯定会同意。
    一切都如她想的那样进行,她亲手将那个掺了催情药的茶水端给了水儿,亲眼看着水儿喝下,她露出得逞满意的笑,看着那个男人进了水儿的房间,亲耳听见了水儿的惨叫,她以为,一切又如同她想的那般进行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水儿居然为了那个所谓的身上有书香气的人,即使是在被凌辱之后,也要为那个人证明自己的爱情,从楼拦上一跃而下,摔断了腿,神智陷入昏迷。她恨及了,怒及了,即使水儿口中的那个心上人为水儿捅死了那个有钱人。
    可她,恨得却决定不止是那件事,她恨那个人,那个人阻了她追求水儿的路,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或许她已经将水儿追求到了手,如果不是他阻碍了她的计划,阻碍了她的想象,水儿不会跳楼,不会神志不清,而是应该好生生的与她在一起,好生生的和她笑着说话。
    可现在,水儿成了这样,为什么要她背负那罪恶感?为什么要说都是她的错,她没错,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水儿的心上人,如果他不存在在这个世上就好了,如果世上没有他就好了,对,没有他就好了。
    冶羽哭泣着,眼神怨毒,心思歹毒,她紧紧抱着床上的水儿,而水儿就像个木偶一般,只会眨眼睛,一动不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似乎都感觉不到冶羽的手正狠狠的掐着她的胳膊一般,连痛觉都不曾让她痛呼出声。
    老鸨摇了摇扇,目露寒冷,“你这样的人,着实可怕,恶毒的令人胆寒,我碧海阁可留不下你这样的人,今个儿我让你走,是想你好歹在这阁里好几年了,顾念了一点旧情,要不然我早就把你送官府了,还留着你在这儿祸害水儿?”
    冶羽伏在水儿身上,低声哭泣,掩盖着自己狰狞的脸色,手中毫不留情的紧紧掐着水儿的胳膊,将那一块的皮肉掐得青紫。
    过了一会儿,冶羽才终于阴沉着一张脸,低声道:“得了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如果不是有人出钱买我们,恐怕你都要让我日日去接客了,你也不过是个依附在金钱下的女人。”
    老鸨摇摇团扇,晃了晃头,听她那么一说,也不恼,反而嘲笑道:“至少我有钱,你有什么?那些男人心甘情愿被我玩着,为我花钱,你呢?你只有一颗恶毒的心,和卑劣的手段,去了南家,你可收拾收拾自己的心,别惹了大祸,连累了水儿。”
    老鸨含笑,带着胜利和得意,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能把这俩卖出去,得到钱,其他的她都无所谓,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期望她用温婉的方法劝慰?她既然知道她的把柄,自然会好好利用,让她心不甘情不愿得也得好好自己装扮一番走出去被别人带走。
    一个青楼的老鸨若是连一个人的弱点都捉不到,她也愧当一个青楼老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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