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难生恨南韵言泽辰》第49章 水儿

    周围的人群中有的皱上眉头,有的冷漠以待,跟那女子玩得好些的一粉衣女子坐跪在旁边哭喊着,玩得不好的低声嘲笑她。
    那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也就是小侍卫口中,殷风的姘头——水儿。
    殷风皱眉,上前解下外衫,披在了水儿的身上,温桦旭愣了一秒后,也脱了自己外衫披在了水儿身上。
    殷风脸色有些沉,事情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原本他以为水儿是随波逐流想要离开碧海阁,所以赖着一男子死活让他为她赎身,可此时看来,却似乎有点不一样。
    殷风瞪了一眼那个小侍卫,又转头看向一旁哭喊着的那一位粉衣女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那女子也是哭得妆都花了,听他那么一问,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那个青年男子,凄凄惨惨道:“之前水儿说要为一位大人守身,不接客来着,结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强了水儿!啊呜呜呜!”
    她口中那个大人俨然就是殷风,殷风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之前只是为了气温桦旭,才买了水儿的初·夜,虽然没有碰水儿,也没去跟水儿有什么接触,他不了解水儿,但也不曾想水儿会这样坚贞。
    女子抽泣了两下,打了个好嗝儿,显然是哭得上不来气了,继续道:“我早就劝水儿想开一点,因为她已经身处碧海阁,要是想过得好一点,就不能那样。”
    女子一咧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非不听,老鸨觉得她不听话,非要把她推出去接客。”
    “她不肯,说自己要为那个大人守身。呜呜呜,那个傻姑娘,怎么那么傻啊!碧海阁里怎么能讲究男人呢!那个大人怎么可能会被她感动呢!”
    女子又打了好几个嗝儿,拉着水儿的手,哭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老鸨觉得水儿矫情,非要水儿出去接客,水儿不肯老鸨就拿针扎她。”
    说着说着,女子颤抖起来,怨毒的目光看向她之前指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出来卖的矫情什么,要是我知道是这么一个贱人,谁稀罕睡她!”
    女子哭着朝男人吼道:“都是因为他!他说什么答应帮水儿赎身,说他是个痴情人,说他还没家室,要娶水儿当正妻,水儿就是不肯。”
    “他那个贱人!就联合老鸨给水儿灌了药,把水儿送上了他的床,呜哇哇,啊啊!贱人,贱人,你去死!去死!”
    女子朝着那男人扑去,拿着头上的簪子就要去戳他,男人后退一步,仗着身强力壮一脚朝着女子的腹部踹去,踹开了女子,然后又骂骂咧咧道:“是她痴心妄想想要我为她赎身,是她想要做我的正妻,是她爬的床,关我什么事?!在床上的时候她倒是热情,嘿,那又怎样,反正是她自愿的!”
    “你骗人!骗子!贱人!你说谎!你摸着你的良心!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贱人!你掏出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畜生!禽兽!”因着刚才被男子那一踹,女子嘴角带着血丝哭得撕心裂肺,朝他吼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眼眶怒红,颤抖着身子,目光怨毒得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放血吃肉。
    男子也涨红了脸,心虚得狠,故作虚张声势,大喝道:“那又如何,她个婊子不卖身反倒怪我?好酒不吃吃罚酒,与我何干?!”
    南韵在车上,看着那一幕,面色阴沉,整个神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了,一股寒意从脚上至头顶,简直是醍醐灌顶,那躺在地上的女子何其无辜,只是想为了一人守身却因命运而身不由己,命运……南韵目中露出凶狠之意,她既然能重生而来,她就要打破上辈子的命运,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下场!
    南韵捏着窗帘的手在颤抖,她现在多想把那个满口猖獗谎话的男子弄死在当场,可她不能,她的身份不能,她的实力不能,甚至她连靠山都没有,她只能在一边旁观,她恨,恨这种旁观的滋味儿。
    可怜那女子痴情不已,却活活的被那种人迫害,南韵掐紧了帘子,她要变强,她要强到无人能阻拦她的所有决定,不成功,便成仁!
    她闭紧了眸子,颤抖着深呼出一口气,继续看着帘子外。
    帘子外那男人继续骂着,“你也不过是个婊子!骂又有什么用,等我出了钱,你不照样还得被我睡!”
    女子目光猩红,恶狠狠的死死盯着男子,胸口上下起伏,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你看水儿长得清纯可爱,非要强了水儿,还联合老鸨给水儿下药,水儿就不会在受辱后从三楼跳下,你是个罪人,你是个罪人!你会在地府不得好死!”
    “被人拿热油泼!被人拿铁丝勾肠!被人拿棍子从口中捅入腹中,被人千刀凌迟,被人阉了,被人煮熟,被人一把一把的拿铁刷将你的肉刷下!直到你变成白骨,被万千恶心的男人而上,你讲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男子怒瞪眉眼,上前两步就要捉拿住女子,“贱人!休要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但这一次,男子却连女子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因为温桦旭挡住了,温桦旭目露厌恶,唾弃道:“刁民,滚!别拿你的脏手碰这位姑娘。”
    “呵呵!”男子也是十分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笑话,敢挡爷的路。”又偏头朝那小侍卫道:“这就是那贱婆娘的姘头?长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床上滋味怎么样,嘿嘿嘿。”男子笑得猥琐,目露淫光。
    温桦旭被这眼光看得火了,破口大骂,连伪装的温柔面目都丢弃了,直接上了一句:“死畜生!你身为本国子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马勒戈壁的死禽兽!靠,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不叫人!”
    “呵呵,小姘头脾气倒是挺火,就是不知道在床上玩起来怎么样,嘿嘿嘿,小姘头,你要是跟了爷,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一辈子都有人伺候,嘿嘿嘿,你只要在床上花点功夫就好了。”男子笑得猥琐,说得下流。
    温桦旭更火了,开口大骂:“操你妈逼的给老子看清楚,老子穿得比你的人还贵,死畜生还好意思活在世上,恶心!下流!肮脏!”
    温桦旭怒火冲天,恨不得剜了那男子的眼睛,要教他晓得什么叫折磨,可他也不能,他只是一个闲散皇子,扮得是纨绔子弟,若是此时暴露了自己,就会打草惊蛇,误了大事。
    殷风面目阴沉的给地上躺着的水儿把着脉,越把脸色越发不好,地上的水儿眼神涣散,那双腿是被摔骨折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撞伤,还有那些泥泞的青块,足够可见那个恶心的男人折磨这水儿的时候,完全没把那水儿当人,水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
    殷风面色不好看,之前那个哭喊着的粉衣女子又哆哆嗦嗦的跪坐在了水儿身边,握着水儿的另一只手,一点点的用手把水儿脸上哭花的妆容擦拭掉。
    殷风叹了口气,看了那粉衣女子一眼,说了声:“抱歉,我应该就是水儿等的那个人了,我来晚了,抱歉,水儿的双腿已经废了,精神收到了很大的创伤,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好过来,对不起。”
    粉衣女子听了他的话,眼中的泪水掉得更快了,压抑的抱着了水儿,脸埋在水儿的身上,又尽量注意不压着水儿,粉衣女子呜咽着,哭嚎着,她也是一个卖身的,她深陷泥泞,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水儿,她无能,无助,只有恨,只有心中的滔天恨意。
    “我恨你。”粉衣女子说了这样一句话,带着哽塞哭音,她明白这不怪殷风,但是她却忍不住想要说出来,她想,如果殷风为水儿赎身,让水儿离开碧海阁,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幕了?可她也明白,来碧海阁的男人,又有哪一个是对她们真心相待呢?
    就像那个恶心的男人,天天来碧海阁对水儿说愿意为水儿赎身,可一旦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就会露出真面目,穿上衣服,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内心的肮脏,又有谁看得出来?
    可怜她的水儿,可怜她的水儿,竟被这种畜生,这种不得好死的人给盯上了,而她,无能无力。
    殷风叹了口气,回道:“我明白,我可以给她一个交代。”
    他放下了水儿的手,回头看向了温桦旭与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还在出言侮辱温桦旭,温桦旭怒不可抑,一股皇家贵气压抑而出,大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哼!”男子笑得恶心,猖獗道:“王法?我就是王法!我贿赂了那些官员后,又有谁敢管我?小爷混了这么多年,又有谁敢把小爷送进监狱?”
    “呵呵。”殷风笑了,笑得玩味而寒意,“你说你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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