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86章 燕军三打济南府（十八）

    “往前跑”，张玉回答着，其实他自己心里边也并不清楚自己是要往哪儿去。攻城攻的好好的眼见济南城的北门就要被突破，没想到却半路杀出来个平安。这会儿张玉心里便是想着尽可能地把平安引到别处去，只要这家伙远远地远离整个济南城，哪怕牺牲了自己，到时候朱棣手里边的军马也能够拿下济南城。想到这些，张玉便也将马催紧，向着随自己逃窜的军士们喊道：“众位将士只管向前，咱们过了河便没事”。
    平安在身后追得紧，张玉也想不到太多事情。忽然前面的队伍像是被大锤猛地锤了一下，全都停了下来。这让正在全力催马的张玉差点从马头上边滚了下去。
    “怎么回事”，张玉吃了败仗，本来就心中恼火，这会儿脾气只是见长。
    “回、回、回将军的话”，一名张玉的亲军喘息着回答张玉的问话道：“前面有人，咱们被拦住了”。
    “什么”，张玉扒开队伍向前，等到了队伍的最前边却发现和自己对阵的正是自己的老相识翟能。
    “敢问翟将军在此处所为何事”，张玉扬着自己手中的马鞭问翟能道。
    “奉命讨贼”，翟能话说的简单却让张玉一阵心惊肉跳，难道我张玉今时今日便要丧命此处了么。
    “翟公，想当年咱们都在燕王帐下效力”，张玉想要打一张当年和翟能、平安等人一起征战的牌从而让翟能因为当年的友谊放自己和手下的一众将士一马。
    “当年燕贼也是为皇上效力”，翟能说完便不再搭理张玉，只是催动手下的将士们准备合围张玉。而张玉在和翟能说话的功夫，张玉的军阵后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原来是平安已经率军追了上来。张玉见这般情况赶紧催动军士向北奔逃，毕竟在自己的西边、东边和南边都是平安和翟能的人马。
    “将军，咱们北去，便是黄河，这河可怎么过的去啊”，张玉的一位亲军跟在张玉后头问道。
    “黄河早已经冰封了”，张玉简单的说完话便不再言语只顾着催动自己胯下的战马。
    而这名亲军听了张玉的话也实在激动，毕竟是大将军啊，要是自己完全就想不到这寒冬时期黄河会结冰，到时候战马走上去如履平地。
    可是似乎是老天在为难张玉，等他们到了黄河边上才发现，黄河压根就没有封冻，河水湍急向东，似乎能把整个天地都吞吐的下。正欲催动马屁率军向别的方向走的时候却发现平安和翟能已经率军追了上来。张玉也便只好组织自己帐下的俄军士突围。
    “将军快看”，张玉帐下的一名亲军指着对面的平安军说道：“他们咋么都下马了”。
    张玉听了这话向前看去也暗自纳闷，这平安擅长指挥驾驭骑兵为何今天却要舍弃自己的强项而就弱项，不过他没那多时间思考，因为每多耽误一分时间，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突围的机会便少一分。张玉想到此处便拔刀向前，催动自己胯下马屁向前突围。
    张玉和自己的士兵们距离平安的阵营越来越近，突然，整个大地上响起来“砰、砰”的火铳发射的声音。张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平安帐下的军士们翻身下马就是要用这最能克制骑兵的曲奇来对付自己。
    可是此刻的自己既不能投降，也不能突围，眼见着自己身边的军士们从战马上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张玉便冲着对面的平安喊道：“平保儿，念在我们当年一起征战漠北，在下请你放过我帐下的这些军士”。张玉说完便下马朝着朱棣的方向跪下三跪九叩之后大喊一声：“燕王恩义，臣来世再报”。一句话说完便抽刀自刎。而他身边的一众将士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将军、将军”，张玉帐下的所有将士都围了上去，眼前这位倒下的人是因为要成全自己的姓名而自刎，他们多么想将他救活可是却全然无能为力。便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全要发泄在平安和翟能身上。
    张玉虽然死了，但是他帐下的这些军士却没有半分投诚的意思，而是都拿起自己身边的骂道翻身上马催动马匹叫嚷着朝平安和翟能冲来。
    “将军，国有此士，万万之幸啊”，翟能看着眼前这一番壮烈景象，朝着自己身边的平安感叹道。
    “是啊”，平安把这些看在眼里却也是有些泪眼婆裟，毕竟这当中的太多人是当年和自己一起跟随着燕王朱棣北征的。但是现在大家分属两边，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好摆了摆手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朝冲上前来的张玉帐下的士兵开火。
    “砰、砰、砰”，平安和翟能手下的士兵们齐声开火，按照沐春讲述的三线战法一次交替，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战场上便却也只是烟雾缭绕，不见一个站着的人。平安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便就催马向前到张玉的尸首边上向着张玉的议题鞠躬然后挥剑斩下张玉的头颅，传示诸军。
    等将士们将战场打扫完毕，平安便和翟能一起催马，不紧不慢地向济南城开赴。张玉的头颅已经被先遣军带了先走，凭着这颗张玉的头颅自然能够保济南城无事。因此二人便是一路走，一路聊着天。
    “敢问将军如何断定张玉便就是要来此处，而不往别处”。翟能在马上向平安提出自己的疑问，在今天早些时候，平安安排自己到这儿来自己还有些不岔。
    “因为当年我们一起出征漠北，这家伙知道咱平安是不做亏本买卖的。他要是除了这个方向往别的地方去，他就知道咱不可能追着他跑二十去堵燕王。他只有向着这边跑咱才可能追他”。
    “可是他往这边跑怎么就能让将军断定这是比只赚不赔的买卖呢”。
    “翟将军您想顺着这个方向走，就是哪儿”，平安说完便打马向前不再搭理跟在自己身后的翟能。而翟能却是愣在原地，将平安的话好一阵咀嚼之后才明白，原来张玉跑的这个方向就是北平方向，所以他往这个方向跑才有足够的理由让平安追来。
    平安和翟能在这边打了大胜仗，将张玉的头颅砍了下来，可是济南城的状况却并不乐观。虽说城北的张玉已经被平安等人斩杀，可是盛泰用兵又哪里是朱棣的敌手。朱棣连连发动进攻，已经有许多燕军登上了城门，自己和铁铉组织的钢铁防守在骁勇善战的燕军面前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大人、大人”，远远地，一名北门的守城民军便叫着铁铉，等到了铁铉近前喘息着说道：“禀报大人，平安将军率军在黄河岸边上全歼张玉帐下兵马，张玉的人头已经到了北门城下”。
    “真的”？铁铉听着这位民军把话说完却是一阵不自信，这等惊天大事就这么发生实在有些蹊跷。
    这位民军见铁铉有些不信，便赶紧说道：“大人，提着人头的兄弟就在那边，我给您叫了来您自己看”。
    铁铉这么说顿时欣喜若狂，最里边连连呼喊：“济南百姓有救，大明之福啊”。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并未曾确认那头颅就是张玉的便赶紧派人去叫盛泰一起去查看。准备等着确认之后再拿着张玉的人头到各门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