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83章 燕军三打济南府（十五）

    陈瑄稳坐军中，眯着眼睛瞧着黑了脸率军冲锋的朱能。在前排监军的传令兵不断地向陈瑄禀报朱能帅军距离本阵兵马的距离。
    “将军，敌军距离我方三百步了”。来禀报军情的传令兵见陈瑄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便起身再去监视”。
    “将军，敌军距离我方两百步了”。第二位禀报军情的传令兵在陈瑄这儿遇到了相同的待遇。
    “将军，敌军距离我方一百五十步了”，第三位禀报军情的传令兵一句禀报还没说完，之间陈瑄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开火”。
    “开火”，传令兵得了陈瑄的将领站起来大声呼喊，设立在陈瑄身后不愿处的高台上的旗兵挥动着自己手里边的军旗，向各营军士传递旗语“开火”。瞬间在陈瑄军队的真谛上响起一排枪响，似乎将整个世界都震得地动山摇。一阵烟雾弥漫过后，第二排火铳应声响起，接着是第三排。而朱能率领着冲锋的军士阵中则不住地传来惨叫。顺着他们冲锋的队伍向后看去，一茬一茬的军士就像是长在地里边的韭菜被人用镰刀割掉似的，一排接一排地倒了下去。整个战场上瞬间便满是火铳发射的响声，战士冲锋陷阵的喊杀声，战士中弹之后的喊痛声还有军马中单或者倒闭之后的马嘶声。
    “我看着朱能也便是这般本事”，在陈瑄一旁候着的一位牙将凑近陈瑄的耳朵说着恭维话：“只怕这济南府大捷之后的第一场胜利便是将军的”。
    “那是自然，到时候诸位且就等着加官进爵吧”。陈瑄在马上听了这位牙将的话哈哈大笑。
    “将军，这般冲锋只怕是不行的”，跟在朱能身后冲锋的谭渊不顾枪林弹雨，赶上朱能在朱能的耳边大声呼喊。
    “先撤回去再做计较”，朱能回答完谭渊的话便是紧拽马缰，转身便向回退去。
    “将军，他们撤退了”，在陈瑄身边的一位牙将回着自己手里边的马鞭指着撤退的朱能军说道：“将军咱们的骑兵要不要追？”
    “不用，朱能这一阵虽说是损兵折将，但是实力保存的还算完好。试问我们的骑兵又岂能是这些个塞外骑士的对手。不过如本将所料不错的话，朱能肯定还会回来的，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再追不迟”，陈瑄眯着眼睛说道。
    “将军实在高明，属下佩服的紧”，在陈瑄身后的一位牙将紧着派陈瑄的马屁，逗得陈瑄一阵哈哈大笑。
    陈瑄这边见一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燕军被自己一阵打退，自然是万分欢喜热闹。而朱能这边则是一直跑出五六里地才重新集结起来。
    朱能骑着马在阵前来来回回看着眼前这一众虎狼之士，虽然经过刚才一阵的失败，但是塞外男儿眼见着自己的同乡、兄弟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倒毙，他们固有的血性被激发出来。非但没有败军的那般垂头丧气，反而是多了些凶狠和戾气。
    “诸位，咱们刚才吃了败仗，但是错处主要在我，现在我要诸位在此冲锋。咱们兵分三路，谭渊何在？”朱能扯着嗓子为自己手下的军士们鼓劲，接着便下命令。
    “莫将在”，谭渊打马出阵，在马上抱拳行礼。
    “你带两千兵马从敌军左翼突袭，不要下马割头，只顾冲锋，在敌军背后转身形成反向包抄”。
    “是”，谭渊听朱能把话说完便从军士中点齐两千兵马在一旁成锥子型列阵。
    “满桂何在”？这满桂是在塞外跟着宁王的朵颜三卫的头，自从跟了朱棣之后便在朱能的帐下效力。本来这家伙仗着自己骑射强过朱能，一直对朱能不怎么夫妻，结果就在朱棣征伐济南之前被朱能狠狠地揍了一顿，现在见着朱能那泵体有多听话了。这会儿便因为听了朱能的将领，赶紧出阵在前抱拳行礼道一声：“莫将在”。
    “本将命你也帅两千骑兵从右翼发起进攻，尽量配合谭渊将军，将敌军从中分割开来，拜他们赶到白河沟那水渠子里边去”。
    “是”，满桂答一声之后便也去阵前点齐两千兵马，摆成锥子型的攻击阵型，只等朱能一声令下便就发起冲锋。
    朱能把其他两位将军安排妥当，看着剩下来的这不足四千骑兵，想一想自己带出来的一万多骑兵现在只剩下这么八千来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叫吼着让剩下的军士们排成锥子型的进攻队形之后，朱能便一马当先，一声令下发起冲锋。战士们便在朱能、谭渊还有蛮贵的带领下一往无前地发起冲锋。
    “将军快看”，传令兵远远地朝着陈瑄喊道：“燕军又发起冲锋了”。
    “本将知道，就知道这朱能也玩儿不出其他的好办法”，陈瑄眯着眼睛瞧了朱能的冲锋队形，向手下的诸位将领下令道：“骑兵由右侧冲锋，力求全歼朱能左翼骑兵。其余将士按照计划，等朱能中军冲劲本阵之后按计划实施包围”。
    “是”，众位将军齐声应和之后便各自去准备了。等到朱能率领中军冲到大约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像之前朱能发起的冲锋一样，没等到陈瑄军阵前，便是一阵损兵折将。最关键的不是这些，朱能只顾着自己冲锋陷阵，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军士早已经被手持火铳的步兵分割包围了。
    在左翼发起冲锋的谭渊在冲锋的过程中好一些，可是到了陈瑄阵前的时候却遇上了陈瑄带来的一共大约五千骑兵。虽然谭渊手下的这些军士都是塞外勇士，自幼习武骑马，但是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而且陈瑄的军队又是以逸待劳。因此刚交战不及格会和，谭渊便发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军士越发的少了。
    “将军，咱们撤吧”，跟在谭渊身后的一位牙将将冲着自己当面来的一位陈瑄军砍翻再在地，追着谭渊的马说道。
    “说的是什么话”，谭渊一遍和自己手下的这位牙将说这话，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中马刀，嘴里边咒骂着将围上来的南军一一砍翻在地。
    “将军”，跟在谭渊身后的这位牙将有些着急，说话之间都有些哭腔。
    “不要说了，咱们受了燕王那么大的恩惠，这个时候岂能言退，况且咱们也并未接到大将军的任何命令，咱们只知道遵循大将军的命令向前冲锋”。
    见谭渊这么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牙将相互对视一样便不再说话，只是紧紧跟随自己的主将努力向前。就这样，谭渊领着自己手下的为数不多的军兵反复冲杀，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谭渊勒住马，将跟随者自己的一众将领凑齐问道：“咱们还剩下几个人”。
    “回将军的话，咱们就这几个人了”，其中的一位被砍去了左臂的牙将朗声说道，他似乎丝毫没有被这断臂之痛影响。
    “其他人呢”？谭渊喘息着问道。
    “都死了”。一位牙将说着话的功夫便哭出声来。
    “哭什么”，谭渊扬起自己手中的马鞭想要抽上去，但想一想又放了下来，冲着跟随着自己不多的几个人说：“诸位，咱们饱受阎王恩惠，今日事已至此，咱们自当为燕王效死疆场，马革裹尸”。
    “将军，您和燕王待咱们好，咱们自然是一往无前”，诸位将士齐声应和。
    谭渊被眼前这些兄弟的情绪感染，他的眼睛发红，但是端坐在马上的身体却显得犹如磐石一般。“来呀，兄弟们跟我冲”。谭渊一声令下，诸位将士便跟在谭渊身后发起充分，虽然只有区区不到十人，但是在陈瑄军队看来，这却又何止千人万人。
    “诸军听令，降低军斩尽杀绝”，陈瑄手下的这位骑兵将领自然不会因为谭渊的英雄气概便做半分妥协，在谭渊发起充分的当口，这边也是全力向前。须臾之间两军便已经接战。瞬间，谭渊便被斩于马下。一位军士翻身下马，将谭渊的人头割了跨在马下，驰骋着向盛庸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