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58章 齐鲁惊天第一功（二）

    “这其实简单”，姚广孝宽慰朱棣道：“皇帝这是完了一把虚虚实实。他大张旗鼓地送李景隆出征，让王上以为李景隆废物一个，不足为虑。然后王上才能出了北平城南下。把王上调离了北平城之后，又安排一支兵马背道北上，然后让王上前后难顾。至于为何这李景隆军为何忽然消失，而我们的南边为何又忽然多起一支兵马，其实这也是小皇帝刻意安排。他让王上有了之前南下的想法，然后面对这一支背道北上的兵马而心生着急。至于李景隆的兵马自然是奔着北平城去，那么他让我们一直找不到李景隆军，就是为了让王上更加着急。如此，小皇帝便可以使我北军军心涣散，不堪征战”。
    “先生分析的是”，朱棣听了姚广孝的话一阵欣喜，接着说道：“其实孤不甚担心这北平城的。毕竟这北平城坚兵勇，旦夕之间他也拿不下来”。
    “所以王上只管在这济南府用兵”，姚广孝拱手说道：“如臣所料不错，十日之内王上必下这济南府”。
    “先生这话孤又有些不明白了”，朱棣听着姚广孝的话一阵迷茫，赶紧说道：“刚才您不是也说用了这红衣大炮这济南府便指日可下，为何现在又说这济南府非十日不可”。
    “王上请您想一想”，姚广孝凑到朱棣的耳朵边上说道：“如铁铉这般书生，按能够坚持这么久，那几十门大炮却又能耐他何”？
    “那您为何又说这济南府十日可下”，朱棣还是不解。
    “这乐安的一支军队为何到了乐安便停滞不前”？姚广孝问朱棣道。
    “是因为和这济南府里边的人物不和”，朱棣斩钉截铁说道。
    “王上，不是这样”，姚广孝拱了拱手说道：“这是因为小皇帝就是这般安排的，就是故意让王上心不能顾。臣料定，不论这济南府发生任何情况，这乐安的军队都不可能前来相救。而且据臣估计，这济南府城内的粮食也坚持不了多久，顶多五天。所以，臣估计这济南府十日可下”。
    朱棣听了姚广孝的话恍然大悟，接着便夸赞姚广孝道：“先生真是孤的张良啊”。
    “王上过誉了”，姚广孝站起来冲着朱棣行礼道：“这还不是我王胆识出众，用兵如神啊”。
    “先生这才过誉了”，朱棣听了姚广孝的话，赶忙走过去将他的手拉着说道：“都怪孤家，留先生这么久，耽误先生休息了”。
    “王上说的哪儿话，为王上分忧解难是为臣分内之事”，姚广孝谦辞道：“时间不早了，臣且先告退。王上还是早些歇息吧”。
    “三宝”，朱棣冲着帐外的郑和大喊道：“去，替我送先生回营帐谢谢”。
    站在营帐外边为朱棣把风的郑和听了朱棣的吩咐便答应一声，接着请了姚广孝出了朱棣的营帐，一路将姚广孝送到了他自己的营帐才回去继续伺候朱棣。
    翌日，之间朱棣大军列队整齐，旌旗招展，刀剑寒闪。而朱棣却也是全副武装，骑着战马立于诸军牵头大声训话道：“各位，成败即在今日一举。一会带鼓声响起，诸军只管努力向前不得后退。否则立斩不赦”。
    诸军将士听了朱棣的鼓舞自然是齐声应和，接着便是在各自将军、主官的带领下如潮水一般朝着城墙发起了进宫。云梯、攻城车轮番上阵，将士们是上去一拨，被打下来一拨。骑马立于后方督战的朱棣实在看不下去，便是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佩剑冲着炮兵大喊道：“放炮，给孤把这济南府轰下来”。
    得了朱棣的命令，这些歌炮兵自然是不敢打半点折扣。填好了炸药便点火发射，瞬间济南府的城墙上边便起了火，而且城墙似乎也快经受不住这炮火的猛烈轰击。而此时城墙上却并不慌乱，在铁铉的指挥下，各条战线上的军士有条不紊地应付着朱棣军士的进攻。
    在朱棣的炮火的隆隆轰击声中，只见一位军士用手捂了脑袋迅速向着铁铉跑去。等到了铁铉面前来不及跪下行礼便大声呼喊道：“铁大人，逆贼用红衣大炮轰击城墙，小的特来向大人情势该如何办”。
    铁铉看着朱棣大炮轰隆过后的一片狼藉寻思良久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找了会写字的人找些木板什么的，记住一定要用朱砂写”。
    “大人是要写上些什么字”，这小军士在炮火中大声问铁铉道。
    “传下命令，就说在上边写着几个字，圣明神武高皇帝朱元璋之灵位”，铁铉说完便不再理会这小兵，只顾着自己去忙。
    只见这小兵似乎还是有些不甚明了，追着铁铉问道：“大人，这等字岂是我们能写的。大人这么写岂不是亵渎皇族之罪么”。
    铁铉听了小军士的话停了下来，厉声说道：“本大人让你如何让办理，你便如何办理就是，哪管得了那么多事情。倘若以后皇上怪罪下来，自有我铁铉一力承担”。
    小军士见铁铉这么说便赶紧去办了铁铉交代的差事。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朱元璋的神牌便只做好了，被军士们班上了城墙，专门放在朱棣的红衣大炮着重轰击的地方。
    骑在马上厉声督战的朱棣正在忙碌之间，冷不丁一抬头之间城墙上边到处竖立着写着“圣明神武高皇帝朱元璋指令为的牌子’，便瞬间没了脾气。赶忙命令郑和去传令鸣金收兵。
    等到了众将从火线上退了下来，却都是不明白这城墙眼见就要打破，济南府眼见就要攻了下来，却被朱棣叫了下来。于是朱能带头，大伙一股脑地将朱棣围着，想让朱棣给个方略。而朱棣此时心情也是糟糕透了。拿起手上的暖壶便扔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道：“这狗奴才，好生的机谋。等着孤家拿下了这济南府一定要诛杀他九族”。
    众将见朱棣如此气急败坏，都不敢再言语，只是悄悄地站在一边，等着朱棣系一部的吩咐。张玉虽然较其他将领倒也肯用些机谋，但是就今天忽然收兵这事情却也是想不明白，见姚广孝站在自己边上，便请教姚广孝道：“先生，今日为何匆匆收兵？为何王爷这般生气啊？还望先生赐教”。
    姚广孝呵呵一笑，接着张玉的话茬说道：“将军，倘若是让你拔剑去斩断了将军父亲的神牌，将军肯否”？
    “那自然不肯”，张玉不明白姚广孝为何这么问，便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姚广孝。而姚广孝看着张玉这般模样，便也不再打哑谜，直接向着张玉解释道：“既然将军也不肯做此不肖事情，那王上为人之子自然也是不肯的”。
    张玉听了姚广孝的话，想想刚才的情境立时便明白过来，于是便走到朱棣身边，拍着胸脯向朱棣保证道：“王上且宽心，明日，臣必然帅了一支奇兵，登上这济南城墙，帮着王上拿下这济南府”。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朱棣生了好大一会儿气，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有些乏了，便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你们都退下吧，让孤歇息一下”。
    众将知道今日攻城不利，自然是不再说些什么，都向着朱棣告辞回各自营帐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