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第102章 莫名昏睡

    时隔几日,余七一直在延法的树屋内蹭吃蹭喝,延法赶都没赶的动,谅延法说破了天的黄色段子,余七都只是淡淡笑一下,便不再理会。
    延法琢磨着这药材也快配齐,也好每每用一计药材便要观察成效,他只好由着余七去。
    余七不知是故意而为之,亦或是当真为了延法的试药而留在树屋内,总之,她一直未再踏进后院半步。
    如此,南络卫一直忙着南紫苏的婚事加之徐离依啸的大军已经压进了北朝的边塞,如今之前连破的南朝几座城也被夺了去。老皇帝病情严重,他时常要赶往宫中商议政事,如此一来,倒是无暇多顾余七这边。不过,每每奴婢前来为余七和延法打点吃喝用的时候,余七知晓,南络卫已经做足了准备。就、只是,自上次之后便不好相见,余七自是不想有任何的牵连,负了任何一个都是她所想,就在此处待到南紫苏成亲之日。
    而南紫苏那边,应该是忙碌着张罗婚事的事情,余七这么想着,若不是那夜的一番话,此刻余七依旧当做是傻子一般不想去猜测那些目光和关心是否是兄妹之情。
    望着头顶污浊的云,想必雨水快要来,混沌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余七蹲坐在草堆旁看着书屋上那个忙碌的身影,间或吼上一嗓子,“大师,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
    “自是有的,快去给我找几个美娇娘来”
    “……”余七被吃了瘪,不再言语。
    自顾自的望着乌云一片一片飘过,却不想天空透出一丝湛蓝,顷刻间,碧青的天空上烈日逼来,灼人眼。
    余七抹了抹眼,看着冒着热气的竹屋,“大师,可有我帮忙之处?”
    延法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树下煞是无趣的余七,“手上忙着,我这嘴巴可闲着呢,说说你与那两个小子发生了何事?吵架了不成?”一连几日都躲在我这里,还真是头一遭,前些时日寻你试药都寻不见人。
    余七讪讪一笑,“哪里,自是想着大师独自一人在此,定是无趣的,余七来此陪陪大师说说话。”
    延法撇嘴,随手扣着药碗中的药渣子,对上鼻孔,使劲的闻了闻,摇摇头,似是哪些不对,舀来凉水冲刷药碗。
    得空之时,才道,“小丫头,休要骗过我,你们啊,都是一群傻子,这亲爱之事呢,自是要头一个便令对方知晓,不然,指不定就错过了时机,这可是终生的遗憾。”
    余七抿嘴笑过,不再接话。
    延法却来了劲头,“恩,若说现在,就是早些年,本尊也是市井间的一届情仙,哎呀!”汤汁洒落,延法惊呼,跳了几跳,又一次钻进了竹屋内忙乎着。
    半晌,又听延法的声音传来,“若我说,丫头,寒毒要解,这谈情说爱的事也不能耽误了,至于这两个小子选哪一个呢,嘿嘿,我倒是看好了那个一直憨憨的南紫苏,呵呵。”
    “大师?”
    “哈哈,叫我猜着了,南络卫是帝王身,眼下北朝皇帝时日不多,只能靠静养,如今边塞之事甚多,北朝皇帝一辈子都在南朝的羽翼和威吓下活着,呵呵,活不过这个月末。若是,你嫁给那个七皇子,当上了皇妃,日后南络卫坐了皇上,你就是后宫中的一份子,三千佳丽不消说多与少,这后宫的日子不是我等能享受的起,不论哪一方面想,丫头,都不可动了帝王的心思。不过,那个一直在背后傻傻的南紫苏却不同了,虽说如今是呈了父亲的家业,率军之辈,可是,那是至真至爱。”倒腾着手中的碗碟,延法忙的不亦乐乎。
    “大师,为何如此揣度别人的心思?”
    “哈哈哈,丫头,你可小瞧了你的大师了。”
    “哦?难不成大师的风流债就说的清了?”想到延法的那次温柔乡中被卖身,不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延法斜眼瞪过,冷哼一声,“哼,贫僧自是有贫僧的安排,皮肉之苦,何足挂齿。”
    余七怅然一笑,歪头不去理会,实难无趣,起身掸掉身上的草叶,沿着身后那条一眼望不到的林子走去。
    林内大片大片的浓绿,放进林子感觉炽烈的阳光被阻在外,湿冷的气息弥漫扑面而来,一股浓绿沁着泥土的芬芳,顿时全身舒爽万分。
    “莎莎”的响动声音不断的传来。
    余七回首看向依旧在竹屋内忙碌的延法,心下好奇,握着宽刀奔向了声音的源头。
    时日来不曾施展拳脚,尚且还算手脚轻便,她跃上高树,扯开一条树枝横在身前,眺望远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似是走路匆忙踩在草丛间的脚步声,又似林内的野兽躲避凶猛的追赶而奔跑。
    不管是何种声音,余七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再失去任何人。
    她蹲在树杈之间,闻着远处声音时有时无,忽轻忽重,却又不似故意隐去。待她辨别了声音的方向来源,脚踏风,箭一样窜了出去。
    近了,一个男子,一袭黑色的长衫,跛脚,有血?余七看的真切。
    待宽刀快要刺穿那人的脖颈,余七顺势收了手,半空中几个空旋,落在那人身后几步之遥,宽刀横起,“何人?”
    那人被惊得一跳,慌忙间双手捂着耳朵,大声求饶,“饶命,饶命”
    余七看了片刻,这才收进宽刀,“何人?起来说话。”
    那人依旧未敢转身,“我,我,在下半只手,我只是路过,路过,路过,大爷,放过我吧,我早已身无分文,输了底朝上,如今已经被废了一条腿,除却这一身衣衫,便没有值钱之物。”
    那人一阵焦急的辩解后,却依旧死死的跪在草地之上,浑身战栗。
    余七立在那人身后,想着此林子囊括几里,不过林子的尽头便是山下接壤着一处北朝有名的赌庄,辨别那人衣衫上早已干涸的血迹,脚步沉重,呼吸粗明,并无半点功夫。
    上前走去,那人依旧紧闭双眼,一张脸因为流血而苍白异常。
    余七扭身,踏草飞起,“起来吧”随机扔出身上仅有的几颗铜板,窜入了密林,消失不见。
    落在树梢,余七依旧盯着那人的动向,见那人拾起铜板后朝着余七飞走的方向连连叩头,便一瘸一拐的换了个方向走去。
    余七见并未异样,百无聊赖,自顾自的朝着竹屋的方向走着,哪想突然脚下一软,眼前黑盲,浑身无力,竟然这样一头倒地。
    头脑却是清醒,余七连连呼吸,并无毒性之物,更无内力不稳,缓缓起身,呆坐在草堆之上,一脸茫然,心中也煞是一惊,喃喃自语,“我的时日不多了吗?”
    日斜而上,一丝阳光懒洋洋的穿过一片稀疏的枝叶落进林内,铺面而来的暖阳熏得人睁不开眼,余七摇摇头,不如就此休息一刻也好,许是许久不活动筋骨,偶尔如此也是常事,眼皮渐渐沉重,如此便倒头睡去了。
    “南慧公主?”小小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何人?”
    “快,快些走,皇上找来了人,就要到这了。”
    “小生,休得乱讲,皇上来此,我为何要走?”
    未等起身,只见豁开的门内已经黑压压的进来了一群人,手拿利器,面带凶光,南慧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满是老茧的双手大力的按压,迎面便是一双暴凸的眼死死的盯着南慧的脸,那人低喝,“给我带出来”。
    南慧惊吓而起,一双清泪簌簌流淌,望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小生连连求饶,“皇上,皇上……”
    男子却冷笑一声,提起宽刀,当下对着南慧的脖颈砍来。
    “不要”
    “余七?”
    余七恶汗连连,双手捂住的挥舞,睁开眼来,“不要,不要”
    “余七?”南络卫焦急的握住了余七冰冷的双手,“可算是醒了。”
    望着熟悉的屋舍陈设,余七茫然的四处打量,再一看南络卫身后一双双焦急的眼,问道,“何时?”何时回到了后院,你们来此作甚?
    “余七姐姐,你可真是那圈子里的猪一般,这一睡倒是睡了两天两夜呢。”秋水自塞外远远的赶来,风尘仆仆,一脸的焦急,却仍旧不忘打趣。
    “秋水?两天两夜?”
    “余七?可又不是,你一直在梦呓”南络卫紧张的上下打量余七,关切的问道。
    余七摇摇头,“不曾有不适。”却思绪依旧混乱,梦中的事,还是当真发生过,为何如此真实,不禁抬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一旁一直紧绷着身的延法紧抿双唇,盯着余七苍白的脸看了许久,药理并未出差,脉象上看并未有异样,为何会突然如此。
    “当真无事?”南络卫追问道。
    余七连连点头,“当真。”
    “那就好了,我也要去睡上两天两夜才好,余七姐姐可要在一旁好生照看我呢,不然我这一趟出去为姐姐寻药的功劳该如何呢?”
    余七微笑,“是了是了。”
    门外,一路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近了,“殿下。”
    南络卫眉心瞬间闪动,分明是一丝不安,转瞬笑意盈盈的看向余七,“好生歇着,我去去便回,大师,还是在府内方便些”说罢,几步走开,寻着外面的侍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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