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第98章 培养感情

    啪的一声,从屏风内飞出来一碟满是香气的菜汤。
    哄的一声,紧跟着又一只白瓷碟盛满白嫩米粥飞了出来。
    “滚出去”一声呵斥,屏风内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女子一步一回头慢慢走出。
    黑棋上前,弯腰收拾着地上的残羹冷炙。
    一旁撅着嘴巴走出来的萧蓓一脸的沮丧,一连几日送饭送菜端茶送水都未能换来徐离依啸的半个笑脸,看着倾洒在地的白粥,心凉一大半。那是她特意起早为徐离依啸烧好,双手奉上而来,为的是能换来他的一个笑脸,哪怕是一句轻叹也好,却不想,竟被他无情的一手甩出了房门。
    萧蓓立在一旁,带着几分期许,想着下一刻徐离依啸端着笑,从屏风后面走出扶她起来,送上关切的话语,只此便是萧蓓的一生。
    却!
    “都给我滚……”
    萧蓓叹息,抬步出了院子。
    再一日。
    萧蓓端着熬好的米粥,一叠清淡的小菜,摆放整齐的碗筷立在门口,踌躇间脚步迈进又迈出。
    暗中的黑棋眉头紧锁,圣旨已经下了三日,皇上因为边塞告急而脱不开身,却下了圣旨命徐离依啸醒来便立刻前方内殿领旨前往边塞。
    只是,那个床榻上早已精神百倍的太子殿下,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徐离依啸如今失去了体内的一缕魂魄只剩下一个躯壳,任是外面天塌下来也无心多顾,只消得依靠椅背紧皱双眉,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屋内的一角愣神。
    远远地,脚步声越发的刺耳难听,徐离依啸换了个姿势,手中的书卷胡乱的翻着,索性一手甩出,书卷飞奔而去,啪的一声撞在门前,虚掩着木门砰的关紧。
    立在门外的萧蓓连连后退,低头看着手中的碗筷,不禁一阵唏嘘,还好躲闪及时,不然这惊心准备的米粥又成了地上的一滩。
    她望着紧闭的木门,翘着脚尖想看清里面的动静,踌躇许久,迈出去的步子忽地又退了回来,盯着紧闭的木门眉头深锁,半晌,萧蓓敲门,“殿下,我……”萧蓓不知要如何启齿,深知屋内之人不喜自己踏入,可是一双腿却依旧不听使唤的迈步向前。
    屋内静谧无声,徐离依啸眉头打结,细长的眼扫过紧闭的房门,看着门外晃动的身影,怒火一阵高过一阵,“滚!”极力压低了声音冲着门口‘温柔’的说道。
    萧蓓身子一惊,险些脱手,缓缓心神,又道,“殿下,萧蓓未殿下准备了些米粥,殿下还是……”
    哄~巨响!
    接着见一个女子的身子飞了出去。
    暗中,一个黑色的影子跳出,翻滚而起,踏过屋檐,转瞬双臂托起,萧蓓惊叫声不断,想着就此摔死也罢了,却不想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
    黑棋硬着头皮,感受着耳膜要被震碎了的情况下上前接下了萧蓓即刻就要落地的身。
    萧蓓一张小脸吓得惨白,颤抖着双肩,迟迟不肯睁开双眼,想着,殿下的怀抱如此冷漠却依旧令人安心。
    哪想,一声叹息过后,黑棋道,“萧姑娘。”
    萧蓓这才忽哒着睫毛,仔细的瞧着眼前的人,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满是露水,却有着一双霎是刚毅的眼,只是那表情为何如此尴尬,“黑棋?!”分明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由她去”徐离依啸的声音在远处缓缓飘来,不过我甩袖扇飞了一个女子,死了便死了,救他作甚。
    萧蓓身子一跳,挣扎着起身,无望的看向依旧未走出屋子半步的徐离依啸,怅然垂首。
    面前的黑棋身子一闪,早已不知所踪。
    徒留院内独自立着的萧蓓和远处亦步亦趋紧张而来的老管家。
    萧蓓盯着脚面,米粥点点白白落在其上,阴湿的粥水打湿了一片,嫩绿的小菜粘粘在裙摆边,挂着泥土,搀和着一缕清香,萧蓓吸了吸鼻子,“呜呜呜……”兀自哭了起来。
    身后喘着粗气的老管家打量了一遍连连摇头,“萧姑娘……”想着安慰的话,却迟迟不知从何开始。
    萧蓓哭红了眼,看着老管家,依旧抽泣连连,“老……管……家,我,我……呜呜呜……”便又是一阵呜咽,却也是极力压低了声音,生怕因为自己的聒噪喧闹扰了徐离依啸,小命不保矣。
    老管家搀扶着萧蓓顺着回廊而去,萧蓓始终不语。
    “哎?萧姑娘,此处精致煞是缤纷,前个才长出的新芽,你看,美着呢……”前些时日因为余七与徐离依啸打斗而折断的枝桠,想着就此一株奇珍就此殒命,哪想此刻已经抽出新芽,老管家挑着一枝,呈给萧蓓,一脸的欣喜。
    “老管家,那日夜……”萧蓓想起了什么,一张脸不知是因为哭久了红彤,还是因为害羞而晕红。执起了老管家的手,“殿下高烧不退,却固执的喝光了院子内的陈酿,晕红的脸颊,霎时迷人”萧蓓双眼迷离。
    老管家浑身不自在,几次要抽出手臂终是无果,尴尬的笑了笑,“是,是,殿下自小便生的过人。”
    萧蓓依旧沉醉其中,攥紧了老管家的手臂又道,“殿下,死死的抱着我的肩膀,他……”萧蓓红着一张脸,憋足了笑,“老管家,殿下亲了我,你可知他亲了我,殿下亲了我……”
    老管家使出了拉屎的力气抽离了手臂,后退了两步,佝偻的脊背好似更弯了,一张脸扭曲成了水的波纹,头入捣蒜,想着那日若不是殿下喝醉,酒醉眼朦,哪会认错人。再一看萧蓓,想着余七的模样身段,虽说萧蓓多了几分清秀,却远远不足余七的那分姿容,瞧这脾气,不如余七姑娘一撮头发来的坚定,可是眼见着小姑娘大梦未醒,老管家跟着连连称道,“是,是”。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把此事挂在嘴边,难怪,难怪殿下不喜。
    心事这么想,脸上却挂足了笑,“萧姑娘,方才可有受伤?”
    一语惊醒梦中人,跟在徐离依啸身边久了,这再好的心思也变了味道,老管家有些厌了,姑娘家做梦是好的,可是要实际些好,更何况眼下您的小命还有些不保。
    萧蓓脸色一白,慌忙松开了老管家的手臂,“咳咳,那个,无事,多谢管家挂念。”整个人瞬间变了样子,耷拉着脑袋自顾去了。
    隔了几日,萧蓓被皇后差回了宫内。在太子府内也不见两人关系有半分起色,倒不如先分开些许时日缓一缓心境,待徐离依啸知晓了萧蓓的好到时候再送到身边,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萧蓓在迟迟不肯迈出府内的那一刻抱着包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太子府。
    这一日,徐离依啸进了宫,进了皇帝的书房一连三日都未出来,商议了许久,大吵了几架,砸坏了皇帝的好多瓷碗花瓶之后,两人终于商谈一致。
    皇帝躲进了一个新进妃嫔的温柔乡,倒头就睡。
    徐离依啸循着清净的日子,踏着儿时的足迹,在一处亭内坐了下来。
    可是,徐离依啸忘了此处是皇宫后院,嫔妃虽不多,却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这还是在人家地盘之上,眼线自然是多了些。
    眼见着一群花花绿绿这就簇拥而来,徐离依啸前脚还未抬起,后脚便听到了皇后阴阳怪气的道,“太子,何不多坐下来休息片刻,也好唠唠家常。”
    话未落,一群奴婢已经端着糕点上前。
    徐离依啸却充耳未闻,脚下的步子也不见丝毫的停滞,错过迎来的皇后的脚步,继续走着。
    被凉了面子的皇后脸上一阵不悦,心下一冷,脸上的笑更甚,“哎呦,我说太子殿下,近来可真是忙碌的很呢!”忙的前脚未落,后脚刚起人就消失不见了。
    眼下军中告急,几次告捷徐离依啸都未曾动过半分,手下一兵一卒都不曾出动过,皇帝气的掀桌,却依旧未招来徐离依啸的丝毫变化,皇后一再身后煽风点火,一次不行,再来几次,总是时日很多,外加自己的肚子再争气些,太子的位子迟早会被未出事的孩子夺了去。
    皇后的算盘在心底敲得噼啪乱响,这边厢徐离依啸也看得通透,谅你能耐我何,鼻音轻哼,抬步又要走。
    哪想,忽地鼻尖一香,异常令她厌烦的声音迎面逼来,“殿下。”
    徐离依啸恨不得此时插上翅膀就这样飞走,轻眉疙疤拧了拧,吐了句,“处处不得安宁。”
    萧蓓歪着脖子,不乐意了,眼下身在皇宫,奈何你太子殿下势力再大也要思前想后顾忌下,动不了我分毫,我就要折腾一番。
    “徐离依啸,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萧蓓撅着嘴,一跺脚,冒出了这句话。
    安静!
    很安静!
    后院花园中千百年来第一次如此的安静。
    徐离依啸会动心?并且是从准太子妃的口中说出,特大消息。
    谁人敢说他会对一个野蛮女子动心?可就偏偏有人说了。
    说了他不认。
    打死都不认,打不死更不认。
    徐离依啸冷笑一声,“是了,又如何?”气也好,实话也罢,我就是认了。
    萧蓓不愿意了,大小姐脾气冒出了出来,“不嘛,皇后姐姐,我不嘛……你给我做主。”扯过一旁被听得一愣一愣的皇后摇着手臂。
    皇后脸色一白,这要如何是好。
    去也无可奈何,看着徐离依啸的衣摆消失在了院内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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