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已去,人未知余七徐离依啸》第94章 失踪一夜

    徐离依啸冷笑一声,摇着扇子轰赶身边的蚊虫,“明日,各走各的。”明日到了地点,尚邑农你就该与我们分道扬镳了,暂且叫你充当一次挡箭牌。
    余七接话,“为何?”你说叫人家走就叫人家走?
    “呵呵……”徐离依啸笑的很是惬意。
    尚邑农闷头拨弄着柴火,没有答话。
    余七揪着手里的馒头,“尚兄,你也是去皇城?”
    “正是,家父有信,命我回去。”
    徐离依啸眉头一挑,太师有小动作?转念,徐离依啸想了个通透,眼下战事吃紧了起来,本太子不在皇城亦是不在沙场,想在这个时候钻个空子,再叫你的儿子回去。你的宝贝皇后在父皇身边吹吹枕边风,这样就可以拿下另一半的兵权,呵呵,太师,你想的还太过于简单了。
    “呵呵……”徐离依啸冷笑看着尚邑农,“不如现在各走各的。可好?!”放在眼前还不如撒手任你活动,徐离依啸信心满满。
    “徐离依啸”余七揪着馒头砸向了徐离依啸。
    尚邑农扭头,心底已经抓狂,此路是去往皇城的唯一一条,林内潮湿雾重,很容易迷路,若是此刻动身就是走上半年也走不出去。这么想着,尚邑农硬着头皮闷头做事,不敢多言。
    “唰”徐离依啸淡笑,撑开了扇子,呼呼的扇了起来,败火!死女人竟然帮着外人。
    夜,如约而来。
    几人也相继安睡。
    徐离依啸歪头看着远处那张熟睡的脸,眼睛眯成了线。
    带着一丝发了春的美梦,睡得香甜。
    ……
    晨起,露水浓重,潮气开始上涌。
    不知何时,余七浑身发抖,颤抖着嘴唇窝在草丛间。
    冷!
    冷的极致。
    余七轻手轻脚的走去很远,藏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中。她开始有些胆怯,就这样死掉吗?为何会突然如此,胸口处的寒毒一波一波涌来,侵袭她的神经。
    痛!撕心裂肺。
    “呃!”突然眼一黑,昏死过去。
    吵!
    余七被吵闹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蜷缩在一处灌木树中,周围的草丛七扭八歪的团在一起。余七舒了一口气,竟然没死。
    起身拍打着身上的草叶,乏力不堪的四肢开始慢慢舒缓,远处呼喊声依旧不断。
    突然眼前一黑。
    “死女人,死到何处去了?”徐离依啸飞身而来,脸色很差。
    “肯定没有逃走,放心,我会说话算话。”迈开步子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徐离依啸抬步上前,挡在余七身侧,抓着她肩处的一撮碎发,撩在手中,白发,比昨日多。
    余七斜眼看去,狠狠的剜了一眼,拽过碎发,大步而去。
    一入林子,余七发现了怪异,昨夜休息的地方早已被规整完毕,好似不曾来过一般,可见早已开始收拾,自己却不知是何时,而自己走开许久竟然无人知晓。她左望右望,好似还少了些什么。
    心中一跳,看似平和的地方到处是打斗的痕迹,是想掩盖什么?夜间走开至晨时,暗影自是知晓,徐离依啸并未派人跟来,原来是方便了他在背后做小动作。
    看着角落处的血迹,“徐离依啸,你个王八蛋。”余七惊吼,一掌拍出,身旁的树木震颤不歇。惊鸟四处飞起,花花草草也蜷起了身躲到一旁。
    远处传来了马车的轮子响声,徐离依啸已经安坐在马车之内,“我杀了他又如何?”你是我的人,为何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尚邑农大动肝火。
    “徐离依啸,且问敢不敢在杀啦他之前先杀了我?”余七反问道。
    “……”徐离依啸未语,只那样淡淡的望着,“切磋,何来的杀与不杀?若是不信,待我们到了皇城便知。”想要他的小命还早。
    余七气鼓鼓,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而此时,马蹄嘚嘚,马车已经远去,暗影稀稀落落间已经跟随徐离依啸的马车向前。只留下余七的孤单背影和一纵远去的马蹄脚印以及地上一滩滩黑乎乎的泛着恶臭的马便。
    许久,马车倾轧着地上的残枝,绕着余七转着圈,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敞开车门的马车内,徐离依啸眯着眼,舒适的靠在一旁,优哉游哉。
    “为何赶走他?”不过是顺路而已,如此你也不能容忍?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勾三搭四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不赶走又如何?
    沉默许久,余七望着马车内的徐离依啸,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熟悉的似老夫老妻,只是,这份亲昵是从何而来?
    良久,余七跳上了马车前,与白枕一同赶起了马车。马车掉头,一路晃晃悠悠的跑了起来。
    余七双目无神的望着面前飞驰而过的树木,时而看着眼前飞过来的白发,拍着脸颊,时刻提醒着自己某些不为所知的事实,或许是因为毒发,或许是因为这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总是,一丝不明所以的恐惧正悄然走上来。
    这是预兆吗?为何会如此?此月已经是第三次毒发,随之而来的还有内心的恐惧和这越来越多的白发。
    晃晃悠悠,马车依旧驶着,不知何时,已经是日落西山,而马车依旧未有停下来的意思。余七攥着手中捏了许久的馒头丝毫没有下咽,忽地转头,此地……
    “停,停下来”余七推搡白枕,拉住缰绳。
    她跳下马车,“徐离依啸你到底想怎么样?”对着马车里面许久未动的人怒吼。
    “本太子想怎么样,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徐离依啸有些恼怒。
    一连串的问号,余七低头未语,沉下心思,想着突见自己这一路的反常,却不知从何而来。相反之前的沉默和冷静早已被如今这一直无来由的矫情霸占了脑子。叹气……余七抬首,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惬意的徐离依啸,想必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当时没有一掌劈死这个混蛋。
    “柏阳,寻找何人?”余七明知故问。
    徐离依啸笑了,“呵呵……自是余七姑娘在驾马驱车,为何转头要问本太子?”
    “你……”余七语塞,只觉得路上崎岖颠簸,却不曾想过早已过了去往皇城的路,当她看清,已经在去往柏阳的路口,难怪这一路马不停蹄丝毫不见停下来的意思。
    若不是徐离依啸已经知道了延法的所在之地,此去一行定是凶多吉少,可是要如何才能在徐离依啸之前送出消息令他们逃走,再则,他们早已经在徐离依啸的监视之下,即便是送出了消息恐怕反倒暴露了行踪,徐离依啸会一手赶尽杀绝。而且,她更是不知南络卫他们可有回北朝,最好已经是回去。
    思前想后,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如此,不如一同前去一看究竟,关键之时也好出手相救于他们。
    余七扭头,再一次踏上马车,抢过白枕手中的马鞭,挥鞭而起。
    ……
    柏阳城相连一座河流,河流的对岸便是北朝。
    如此接连外来的一座城,依山傍水,无论是商贸还是货运皆是必经之路,遂,此地也甚是繁华。
    柏阳城分为东西两成,东城皆是百姓居住之所,安静异常。西城邻壤入山和北朝交界,来往人口密集,亦是宾客歇息之处,热闹非凡。
    在西城最南巷,有一条优雅至极的长廊,挂满花红柳绿,胭脂水粉飘香肆意。
    正是柳巷。
    一处异常热闹的青楼内,欢歌笑语此起彼伏,尤其靠近河边那扇窗内。
    此时,屋内挤满了健硕的大汉,手握兵器,扁担锄头木凳扫把菜刀。
    “臭小子,你在这里胡吃海喝,睡我家姑娘几日,何曾出过半点银子?”那人胡子一颤一颤,气的有些发抖。
    面前之人冷哼,“何曾出过银子?当真是狼,吃了吐都吐不出来,我拿过来的一叠银票见了鬼了不成,一去不复返也就罢了,也要听个响动?”延法很是不满。
    “哼……已经连续几日,你自从来此只拿过一次银子,若不是没钱了吧,卷铺盖走人,还赖在此处作甚?”开妓院的不是扶贫,没银子就要撵人。
    延法更不乐意了,木棉随手塞给自己的一叠银票就这样没了?“你们这是要吸血”
    “呦!吸血?老子今天就喝你的血”那人脸一横,扬起手中的锄头就要砸来。
    延法抹了把鼻涕,随意一甩,一个下蹲,再一次下蹲,最后一个猛蹲,回首邪魅一笑,“小弟,三坨黄金,送你,不谢!”
    那人脸色瞬间绿了,转瞬提着手里的锄头棒就砸了过来。
    延法一声吼叫,“杀人啦……”扭身就跑。
    情急之下,延法龇牙咧嘴撒开丫子就跑出了很远,一步要比平时三步还大,顿觉这裤裆处很痛。顾不了许多,想着就这样扯着腿逃之夭夭,哪想前方突然烟雾弥漫,乍一看,不妙,前方有堵路。只见一群大汉举着兵器就朝着延法奔了来,延法惊得脑门汗水直流。心想,这下小命休矣,当机立断,跑不了了,吓吓他们也好。
    立在原地,扎起了马步。
    身后大汉一见,火冒三丈,你侮辱我一次,这还不快跑,还在这叫嚣,想再送我三坨黄金不成,撑大了步子就来到了延法面前。
    延法一个惊叫,“哈!”气势汹汹。
    那人一顿,难道一个痞子也会功夫,不过会功夫也逃不出这条巷子,想溜也要问问我们手中的菜刀?
    众人只听得一声高喝,这围拢跑来的人群也跟着纷纷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上前。
    延法心底笑了,可是也在哭,镇的了一时,又能镇的了几时?下一步怎么办?
    这么想着,人群中一个男子嚷道,“我们一起上,乱棍打死这个下流痞子。”你吃饭不带钱,嫖娼还想骗,活腻了。
    延法一听,冷汗涔涔,马步也扎的不够稳妥了。
    腾时一见,眼前乌烟裹来,延法情急下抱紧全身,缩着脑袋钻进了人群,见缝就钻,见洞就爬,见着粗大腿踢来,抱着脑袋窝在一角,再看,近前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壮汉,不分头脚的对着中间那个倒霉之人拳脚相加,他也跟着身上一痛。趁着一时间还分不清敌我,延法拍着屁股继续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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