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房玄龄》第90章 称帝魏县【二】

    “其实,这也不难!”宇文化及想了想说,“我想摆个鸿门宴,把张恺、薛世良、陈伯图一道请来,然后在席间杀了他们。你们看怎么样?”
    “好计,好计啊!”杨士览大声说道,“丞相真是智谋过人哪,这招儿一出,不用动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从而转危为安。”
    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兄弟俩也连连点头称好,并请兄长明晚叫张恺他们三人赴宴。宇文化及却不敢苟同,摇头否定道:
    “不可,不可!张恺他们既有谋逆之心,那必定对我这个丞相心存戒备。故而,我若请他们赴宴,必会让他们生疑心,从而不敢前来!”
    “丞相,那该怎么办才好?”杨士览脱口而出。
    宇文化及没有马上答复杨士览,只拿异样的眼神瞅着他看了好半天,沉着声问句:
    “士览,你真的对本相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吗?”
    “决无二心,若有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杨士览发誓道。
    “大哥,士览是我的外甥,我非常了解他!”宇文智及在一旁帮腔道,“士览对你真无二心,你尽可信任他,有什么事放心交给他就是了。”
    “是呀,丞相!”杨士览信誓旦旦地说,“丞相,您对我如再造父母,士览愿终生追随您,为您效犬马之劳。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好!”宇文化及脸上露出笑容,高兴地说道,“士览,既然你这么说,本相就把此事交给你办。事成之后,本相一定重赏你,升你为兵部尚书!”
    “谢丞相厚爱!”杨士览慌忙揖首答谢,紧跟着请求道,“丞相,请下令吧!”
    “士览,你与张恺他们有交情,倘若你设宴请他们,他们必定会赴宴!”宇文化及阴阴地笑着说,“如此,到时刀斧手一出,既可一网打尽!”
    “此计可行!”宇文智及点头道,“士览,你就照丞相说的去办。张恺他们不会对你有任何疑心,事必成矣,嘿嘿!”
    “这……”杨士览不想出卖朋友,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迟疑会儿后,还是答应了,“好,丞相,在下尽力而为!”
    “好,好,太好了!”宇文化及连声叫好,接着仰头哈哈大笑道,“明日晚上,本相必能取张恺等人颈上之头也!”
    接下来,宇文化及又向杨士览面授设伏诛杀张恺之计。完毕,他便命属下回府歇息,自己也满心欢喜地重回暖榻了。
    次日,杨士览亲自下贴请张恺、薛世良和陈伯图三人赴宴。张恺接到请柬,很高兴,没作多想,就邀薛世良与陈伯图一道上杨府赴宴。倒是薛世良心生疑虑,想杨士览素来吝啬,怎么会平白无故请他们吃饭,是不是别有用心呢?他觉得这宴很可能是鸿门宴,还是不去的好。因此,他把自己的顾虑对来到大门口的张恺说了。张恺听罢,仰面哈哈一笑,怪薛世良太多心了,连杨士览这么个铁哥们也怀疑。
    说实话,张恺自从决定谋反那日起,就事事倍加小心,十分谨慎。要是别人,他肯定会多加揣测,处处设防。可杨士览就不同,那可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好兄弟,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他呀!正因为这样,薛世良的话他不以为然,陈伯图的劝阻也听不进去。他一拂长袖,就径直朝距自家府邸不远的杨府大步走去。薛世良和陈伯图楞了楞,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随后也犹犹疑疑地跟了上去。
    不多久,张恺就领着薛世良、陈伯图一道跨进了杨府。杨士览见了,连忙上前施礼,十分热忱地迎接自己的客人。然后,他笑容满面地请客人进厅内入席。薛世良在酒桌前坐下,一边与杨士览搭腔,一边两眼骨碌碌直转,打量着身后那四面屏风。他倒不是用心欣赏大屏风上的山水画,而是在仔细观察其后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一切都很正常,想必真是自己多虑了!薛世良自嘲似地微微一笑,接着就放心地与各位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杨士览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了。迟疑了一下,他突然对着屏风大吼一声,一手将酒杯重重地掷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张恺他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十余彪形大汉手持利刃从屏风后闪了出来,一齐张牙舞爪地扑向客人。薛世良行动最快,他慌忙离席,欲夺门而逃,却给一大汉伸手拽住了衣襟,没法逃脱。陈伯图也赶紧从腰间拔出那把短刀,朝面前的武士刺去。张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目瞪口呆,缓过神来他怒骂杨士览出卖朋友,一面赤手空拳与对方搏斗。张恺和陈伯图虽是行伍出身,但仓促之中无法施展身手,敌不过数倍于自己的对手。很快,他们的脖子就给武士的刀架住,只得束手就擒。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笑声。紧跟着,宇文化及领着一班同僚迈了进来。他眼瞅着张恺、薛世良和陈伯图三人的狼狈相,欢喜万分,忍不住又冲着他们纵声大笑。过后,他敛去笑,黑着张脸厉声质问张恺:
    “张恺,本相一向待你不薄,何故要谋反?”
    “丞相,在下并无此意,一定是有人诬告我!”张恺不想死,就慌忙抵赖道,“望丞相明察!”
    “死到临头,你还敢抵赖!”宇文化及怒道,随即扭过脸对着身后的小个子男人嚷句,“小李子,你把他们干的好事说给他们听听,哼!”
    “是,丞相!”小李子应声,跳上前,指着张恺的鼻子说,“张大人,小的昨晚在你书房外偷听到了你和薛大人、陈将军说的话,你就认了吧!”
    张恺看见自家的仆人,眼里直冒火星,他欲冲上去一把将这不仁不义的奴才撕成碎片,却给身边两个武士生生按住,动弹不得,就只好冲着他怒骂道,
    “你,你这个狗奴才,敢出卖自家主子!我,我杀掉你!”
    “张恺,你都成死人了,还能杀人,下辈子吧!”宇文化及嘲弄了句,然后尖着嗓门说,“张恺,你谋反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丞相,这狗奴才因偷钱被罚,心存私愤,故而编造谎言诬陷在下,请丞相明鉴!”张恺继续在宇文化及跟前狡辩。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薛世良和陈伯图,恨声说道:
    “薛世良,陈伯图,你俩都是本相所器重之人,何故也要反我?这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本相不杀你们,何以解恨!”
    “要杀就杀,何须多言!”陈伯图面无惧色道,“我等欲杀你这逆贼,是为被你害死的皇上报仇,是为匡扶大隋社稷。如此大义,死而无憾!”
    “没错,弑君之罪岂能不讨!”薛世良抬头挺胸,正气凛然地声讨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你贪婪骄横,弑君谋反,枉杀忠良,残害百姓,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我等替天行道,何罪之有!你若杀我们,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宇文化及听罢,气极而笑。大笑数声后,他目露凶光,咬着牙对手下大声喝道:
    “还等什么,快把他们推出去斩了!”
    “丞相,丞相饶命!”张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跪地磕头求饶。
    “张兄,人固有一死,何惧之有!”陈伯图不屑于张恺的贪生怕死,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为大隋而死,死而无憾!”
    说完,他举步跨出门槛,以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情趁刑场。
    接着,薛世良也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了杨府。只有张恺依旧向大丞相苦苦求饶,然宇文化及向来心狠手辣,决不肯轻易饶过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叛逆者。因此,张恺的乞求并没有丝毫打动他的铁石心肠,反倒令他更加的鄙视和厌恶,他决定用最残忍的方式送他上路。
    宇文化及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张恺、薛世良和陈伯图三人,接着又对他们的部下进行了清理。他想借此来镇压那些暗中对自己不满的人,使他们完全服从于自己。然而事与愿违,将士们见宇文化及不仅专权而且残暴,心生恐惧,一些人就偷偷地溜掉。如此一来,他的心腹之人逐渐丧失殆尽,兵力进一步消弱。面对这种不利情况,宇文化及兄弟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只好整日沉迷于歌舞酒色之中,以排遣心中的烦忧。
    一日,兄弟三人一边观舞饮酒,一边谈论着军政之事。说着说着,宇文化及就无端地抱怨起宇文智及来。他两眼狠狠地瞪着弟弟,气恼地说道:
    “当初我不想带头起事,是你一定要推我为首。如今一事无成,人马日益减少,亡无几日矣!我背负着弑君之罪,必为天下之人所不容。兵败之日,必遭灭族之灾。宇文家族有此一劫,皆因你而起,哼!”
    宇文智及心里也很苦恼,又酒至半酣,一听大哥当面指责自己,顿时血往上涌。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睁大眼睛怒视着哥哥说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我劝你为首,也是出于好意,想帮你完成心愿,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哼!”
    “你是在为我好?哼,你是在存心害我!”宇文化及忿忿地答句,一仰脖子,将满满一杯酒灌进嘴巴,咕噜一声吞进肚子里。
    “你这样说话,就太过分了!”宇文智及涨红了脸,忍不住气高声嚷嚷,“事情成功了,做上大丞相,你不怪我。现今快要失利了,就想归罪于我,往我头上推责任,这算怎么回事嘛!好,大哥,既然你怨恨我,那就把我杀再去投靠窦建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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