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房玄龄》第41章 兵进长安【十】

    “韦仁则也是个饱读兵书之辈,颇有谋略,那怎么才能诱使他打开城门出来跟我们大战一场呢?”长孙顺德问房玄龄。
    “韦仁则的确颇有智谋,难以让他上当。”房玄龄答道,“不过所幸的是,泾阳城真正作主的人不是他,而是刘鹞子。刘鹞子此人不学无术,有勇而无谋。只要拿几句话激怒他,他必按捺不住,开门出战。”
    房玄龄说完,将眼睛转向李世民。李世民手支下巴,低头考虑了好会儿,方计上心头。他抬头哈哈一笑,对房玄龄说:
    “好,那我们就用激将法,将刘鹞子引出城。这贼自视甚高,不可一世,那我们就叫士卒好生贬损他,辱骂他,以此激怒他,如何?”
    “好计策,好计策!”房玄龄抚掌笑道,“以刘鹞子的脾气,到时必定会暴跳如雷,丧失理智,即便韦仁则再怎么劝也不管用。”
    “大都督,那就这么说定了。”长孙顺德一拍大腿高声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明日一早我就领兵去城门下骂他个狗血喷头,看他还坐的住不!”
    计议已决,李世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长孙顺德走后,他依然同房玄龄纵谈天下时事,相谈甚欢。直至深夜,他方携房玄龄的手,一道走进卧房。两人抵足而眠,形同手足,甚为亲密。
    第二天一大早,长孙顺德领着数百名善骂的士兵来到东城之下。他们席地而坐,破口大骂,极尽辱骂之能事。与此同时,李世民也忙着调兵遣将,布置作战前的各种准备。
    城墙上的守军睁开眼就听到城下敌军的谩骂,很是不快。当即就派小校禀告太守韦仁则。韦仁则知是计,很淡定,只冲着刚进来的刘鹞子浅浅一笑,一副若无其事的大度相。刘鹞子却无法装淡定,当下就气得呱呱直叫,嚷着要出去找骂自己的人拚命。韦仁则劝阻他,说这是敌人的激将之计,其目的就是要诱守军出城。刘鹞子一听,更急了,说难不成我还怕他李世民不可,因而更听不进韦仁则的劝说,一心就想领兵出城,找乳臭未干的李家小子干一场。
    不一会儿,刘鹞子身披铠甲,手持流星锤,飞马来到城门之上。城下长孙顺德见一员胡将立于城上,猜是贼寇刘鹞子,便指令手下士卒用最难听的话齐声大骂胡贼。刘鹞子听着从风中传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不禁两目圆睁,怒不可遏。同时,他又瞧见城下士兵只有四五百人,心生轻敌之意。他大喝一声,令守门将士开门。
    很快,刘鹞子率领大队人马冲出城门。长孙顺德见门开了,心中一喜,立马命令众将士披甲执锐撤退。刘鹞子见敌军逃跑,越发得意,舞着双锤直冲上前去。就在贼军悉数出城追击之际,早已埋伏在城两侧的义军突然一齐冒了出来,将刘鹞子和他的部下团团围住。李世民一边命令将士守住城门,一边拍马挥槊直取刘鹞子。
    刘鹞子见被义军主力包围,恐慌不已,一面与李世民交战,一面冲着城墙上的太守韦仁则呼救。韦仁则本就痛恨刘鹞子平日对自己吆五喝六,作威作福。现见他被义军围在垓心,暗自欢喜,哪有救他之意。就让这伙该死的强盗统统死在李世民手下,以泄我心头之恨。韦仁则幸灾乐祸地望着贼寇哈哈大笑不止,压根儿就没把刘鹞子的求救放在心上。
    房玄龄见城上的韦仁则毫无动静,似乎猜出了他的用心。于是,他便打马上前,高声与韦仁则搭话,请他投降,以免伤害生灵。韦仁则也是深明大义、爱惜苍生的官儿,他被房玄龄一番正气凛然且十分恳切的言辞说动了心,又亲眼看见义军气势旺盛,锐不可当,便决定献城投降。一会儿后,城头上就升起了义军那面绛白旗。
    刘鹞子仰面看到那面在风中猎猎飘扬的旗帜,不觉一阵心慌意乱,手中流星锤不听使唤地向左晃动了一下。李世民充分利用对方这一破绽,乘机猛力一刺,把刘鹞子捅了个透心背。旋即,他使劲一挑,把这个该死的胡贼抛到了半空,紧接着砰地一声又摔到地上。刘鹞子直挺挺地仰躺在在硬邦邦的泥地上,鲜血从胸口直喷出来。紧跟着长孙顺德一刀将贼首的脑袋砍了下来,挑在刀尖上,一边策马奔驰,一边高喊刘鹞子已斩。众贼寇一听头领已死,顿时像个炸裂了的皮球一样泄气了。他们无尽恋战,纷纷卸甲投降。不到半个时辰,城下的斯杀声就消散了,周遭一片沉寂。
    这时,城内的守军也将所有的城门打开。太守韦仁则自缚出门纳降。李世民进城时,受到城内官吏百姓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烈感人。李世民没有追究韦仁则的任何责任,令他依旧镇守泾阳。韦仁则大喜过望,伏地跪拜,迟迟不肯起身。
    接着,李世民又好生安抚了番城中官吏,使他们死心塌地追随自己。当天李世民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全城百姓对他感激涕零,愿从军的青壮年不计其数。为此,李世民的军队一下子猛增到九余万,实力大增。
    李世民占领泾阳,威震渭北,其他守城隋军和盗贼纷纷投降。不几日,渭北一带就基本上属于义军了。这时,军事要地也就只剩下扶风。李世民在朝邑时已令刘弘基、殷开山率军取扶风。然而由于扶风偏远,加之一路遇劲敌,所以当李世民攻取泾阳之是,刘弘基部才进入扶风。说来刘弘基的运气真不错,在他进入扶风的前两天包围扶风的几百平凉贼寇被丘行恭用计杀退。
    扶风被这伙贼寇围攻了两三个月,早已是人困马乏,粮草不足。因此见义军列阵城下,太守窦璡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而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出城纳降,要么战死沙场。窦璡是个识时务的将领,十分了解当前的形势,清楚杨家江山危如垒卵,大厦将倾。而李渊义军深受天下百姓拥戴,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必为天下之主。这么一思想,他就生出投靠义军的念头。可他的内心深处又有较强的忠君之义,武将骨气,因此迟迟下不了跪地求降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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