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安景臣》第272章 红杏惹事

    顾华采忙迎了上去,“大人可搜到了些什么?”
    李成掩去急躁说:“还没,不晓得夫人的院里在哪一处,还请引见一下。”
    “我的院里?”顾华采有些为难,“今儿晨起便听了大人这事儿了,连忙赶了过来,也不晓得丫鬟们收拾了没有。”
    一边忙不迭失的在前引着李成去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程管家却走到了别处。
    顾华采将李成引到了她居住的院里,双喜在里面看到,忙惊呼了一声,“夫人,这些都是什么人呢。”
    顾华采道:“这是李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还不赶紧去给李大人沏杯茶去?”
    又同李成道:“李大人请吧,虽说女子闺阁,按理是不该有外男进去的,不过李大人奉旨而来,我总不好拦着。”
    话说到了这份上,李成总是不好意思让人同在别处一般搜查的,只好独身一人进去。
    双喜同澄庆皆是热情的厉害,李成不过刚一进去,便吆喝着让人坐下,连将茶水给放了上来,外带一些糕点。
    顾华采就势坐在他对面,“我这里平常是少些人来的,李大人是稀客,可是不能亏待了的。”
    李成也就势尝了一口糕点,听见她这般说,随口应了一句,“以前便晓得丞相府的女眷少,也难怪夫人会觉得孤单。”
    “哪里是这般。”顾华采错愕道,“不过是正经的妾少,那些没名没分的,可一个个的就在你眼前蹦跶呢,不说我不晓得相爷在何处呢,那女子那般多,多到我都不知道有谁的地步,相爷又精力旺盛些,譬如明明昨晚儿在这个姑娘房里,明儿起来的时候便能在那个姑娘的房里。”
    又赌气一般的道:“怪不得大人搜人会搜到丞相府上,他在姑娘那里找不着北,连早朝都给忘了去,不明摆着让人怀疑他吗!”
    李成不免噎住,忙道:“不过是例行公事,同相爷是没关系的。”
    “你不必说这些,我都晓得,明面上是搜偷盗的贼,实际上却是针对着相爷来的,我倒也想知道呢,他这一整夜不见人影是去了何处!”
    顾华采说着便突然站起来,“大人还请快快搜去的,也省的我一个妇人在这儿担惊受怕的。”
    又问道:“里屋里大人好需要看一看吗?”
    李成道:“那盗贼该是不会藏在夫人这边的,便免了罢。”
    说着便要离开,谁料得屋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李成住了脚,意外道:“夫人的屋里有人?”
    “约莫是丫鬟在里面摔了东西吧。”顾华采虽这样说着,却已是站了起来,想进去看一看。
    李成却先一步走进去,顾华采唇角微翘,也不晓得屋里是个什么情形。
    她是真心想帮沈元堂的,可谁让沈元堂身边有那么个不省心的俞心远呢?
    李成掀起了里屋的帘子,不过刚看了一眼,却突然将帘子放下,连带着耳根处都泛了些红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顾华采惊愕的看着李成仿若逃一般的身影,于是愈发好奇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外面有人到李成跟前禀报了些什么,李成又匆匆而去。
    顾华采同时也掀开了帘子,待看到屋里的场景时,顿时呆住。
    连翘同一个穿着小厮服装的男子衣衫不整的从床上起来,羞愧极了的跪到顾华采的跟前,“夫人,是他......”
    那小厮打扮的人也就势上前,“情势所迫,是奴才唐突了。”
    他抬起头来,顾华采方才分辨清楚这人是谁。
    是程机,当初那个同她在一处牢房里的程机,也是那个在后来当着京兆府杜其否杜大人的面戳破她的身份,让她深陷困境的人。
    这程机当真是沈元堂的人。
    后面的柜子响了响,俞心远托着沈元堂出来,顾华采闭了闭眼道:“你们都且在这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心中难免五味陈杂,往事一幕幕浮现。
    她想起了她曾在京兆府中所遭受的一切,事虽因刘氏而起,中间却少不了沈元堂的手笔。
    又回忆起从那老婆婆的草屋里醒来时,鼻尖淡雅的檀香味。
    她知道那是沈大人所留下的,往事纠结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的沈元堂对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却用了那许多的手段,可是怀疑她的,
    如今娶她入府,又是否夹杂着许多不良心思。
    包括如今的昏迷不醒,是否也是在试探她。
    顾华采加快了些步子,到了红杏的屋里。
    屋里传来红杏的挣扎声音,“我没有偷东西,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到了深宫大院里偷东西,这不是欲加之罪吗?”
    她快步走进了屋里,径直看向了李成,李成的目光并不在红杏的身上,他的目光很涣散。
    顾华采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管家径直道:“刚刚夫人走了以后,老奴想着这红杏姑娘最是得相爷的宠爱,可别被这官兵的搜查给弄怕了,于是想着安慰安慰红杏姑娘,哪巧看见她鬼鬼祟祟的从屋里内室中取了一匣子黄金,这样贵重的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姑娘能拥有的,便想着唤李大人过来,让他给判判案。”
    “结果李大人还没说话呢,红杏姑娘倒是大声叫起了冤。”
    程管家表示很无奈。
    顾华采听了弯腰瞧了瞧那黄金,“看着不像是丞相府的呢,你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怎地会有这许多?”
    她怀疑的目光看向红杏。
    见红杏憋红了脸却也憋不出半句话,又转头看向了李成,“敢问李大人,宫中又是丢失的什么东西?”
    李成晦涩莫名的眸子在红杏的身上转悠了些许,方才同顾华采说道:“并不是这些,想来丞相府中应是没有,我便先去旁的地方搜了,至于这黄金,想来该是丞相府的家事。”
    说罢李成便将他带来的人给带走了。
    院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顾华采看向往日张扬,如今不发一言的红杏。
    手中也不觉得掂量了掂量黄金,道:“这许多的黄金,买相爷的命,不得不说相爷的命真是值钱。”近似于呢喃自语。
    “你胡说。”红杏不禁然站起来反驳道,“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体己活,同旁的人没什么关系!”
    顾华采嗤笑一声,“你既然是七皇子所送,那么该是五皇子指使的你吧,让你给相爷下毒,你选择了毒发时间最长的一种毒药,然后又哄骗着相爷到了别处......”
    “和你一伙的人听到了你的消息,又想着慎重起见,便让李大人将丞相府给围了,这样一来,就是相爷想解毒也是不易。”
    “再说若李大人寻到了相爷,怕是会立刻送相爷去死吧。”
    顾华采背起了身,她曾在昨夜闻到沈元堂身上的胭脂味,那种味道她曾在红杏身上闻到过,又加之方才李成一进院里便去了红杏屋里,保不齐是问红杏丞相府的情形。
    这样一来,红杏的嫌疑便是很大的,于是她方才让程管家盯着红杏。
    再说红杏虽是七皇子所送,可她是见过七皇子的,若是没看错的话,七皇子该是个心性纯良的。
    倒是养在景珍皇贵妃膝下的五皇子,瞧着不是个安分的主。
    又加之太傅同是这两位的太傅,便可想而知了。
    红杏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分明不及弱冠,却这样的可怕。
    顾华采没有再理会红杏,只让程管家将她给看好,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到的时候沈元堂已经醒了,只中毒太久,脸色还有些苍白。
    顾华采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沈元堂,不禁然想着到底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他给救醒。
    只上前激动道:“相爷,你醒了?”
    沈元堂有些迟疑,最后才道:“是醒了,多亏夫人了。”说着抚上了顾华采的后背。
    顾华采方想说什么,只觉得后背生疼,疼的说不出话来,沈元堂却犹自不知。
    最后顾华采索性晕倒,沈元堂大惊,忙从榻上起来,连带着看清楚她后背衣裳上沾染的血渍,道:“这是怎么回事?”
    俞心远在后面不敢上前。
    程机道:“是奴才,奴才见相爷在夫人的房里中毒,误以为是夫人下的毒,这才误手将夫人给伤了。”
    “先出去跪着吧。”沈元堂如此说道,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沈元堂将顾华采给安置到床榻上,目光复杂的看过去。
    后来大夫来过,道是“只是皮外伤,按时用药,平素多吃些便无碍”。
    沈元堂又给顾华采服了药,至顾华采再次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而程机也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下去,俞心远心里却不过去,便也在外面陪着。
    顾华采听人说了这些事情,不禁然露出一抹笑来。
    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澄庆给拦了下来,道:“大夫说夫人该好生歇息着。”
    顾华采听了也觉无奈,便说:“你便将相爷给叫来也好。”
    澄庆遂出去。
    距沈元堂过来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只是顾华采觉得身体乏的厉害,便不由的又小睡了一会儿。
    再度醒来时就看到沈元堂在床榻的边沿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顾华采在后面缓缓坐起来,坏心思顿起,想着在背后吓一吓他,平素一本正经的沈元堂被人吓着的场景也应是很好笑吧。
    只不过刚碰了他一下,岂料得沈元堂反应竟是煞的激烈,反手便将顾华采给捉到了前面。
    顾华采觉得伤口有些裂开,顿时便有些埋怨道:“做什么这么用力,人家不过想同你玩个游戏。”
    沈元堂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些,尤是顾华采又一副软软糯糯的模样,不由低头道:“方才太入神,便误以为是坏人,哪晓得是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呢。”
    顾华采有些不自在的从他身上起来,不觉恃宠而骄道:“那你说说该怎样补偿我呢?”
    “在自己的屋里,却连自己的夫人都防备。”她低声似无意道。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