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江琪》第34章 第三十三幕:苏醒雄狮与破灭希望

    普勒的情况稳住了。普勒自己在自己的血管上开了一个口子,而后在葡萄糖包上戳了一个小孔,让葡萄糖液一滴滴地渗透进他的血管里头。营养不良和内脏的伤是导致他的身体崩溃的原因。自从上次在饭店受了那男人一枪过后,普勒的身体状况就转而急下,大伙儿甚至担心他能不能撑到最后;不过,在加西亚的配合下,他还是顺利地完成了对自己的身体的二次护理,成功地清除了胸腔和腹腔的积血。在完成葡萄糖液的人工输液过后,他略显憔悴地重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很。加西亚试探着问他要不要暂时脱离队伍,普勒却狂暴地摇头,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提议。现在是第六天的正午,距离任务结束还有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在这最艰难的时间里,他们可是一点儿也不能放松。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完成手术进行休息调整的时候,有几个神色诡秘的人朝着他们靠了过来,动作和神态都透出一股没办法掩盖住的杀气。他们慢慢地朝着四人小队一点点地前进时,被加西亚发现了,于是加西亚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结束战斗:在敌人接近四人小队时,加西亚架上MG3通用机枪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扫射——在这个人烟稀少的郊区偏农村的地方,估计一天下来经过的人都不会上两位数,所以加西亚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开枪;对于在远方的农村人家而言,那刺耳的枪声或者只是别人家的商铺开张时放的鞭炮声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
    当初,普勒坚持着要带上机枪,并且用纽扣把枪藏在了加西亚的身体里,还真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大部分的猎手战里,枪都算是比较强的道具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加西亚一下子亮出机关枪来,无疑于是两个棋手刚开始对弈时,一方的棋手跳了起来把棋盘掀翻,而后把刀子拔出来抵在对手喉咙上要对手认输。通用机枪的火力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身体给打得支离破碎,站在稍微靠后的两个人也被打得手脚肢体横飞出去,摊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一个敌人看着情况很不对劲,回头就跑,普勒挣扎着爬起来把机关枪抢过来,三发子弹打过去,完美精准的长点射把那人的后心给轰了个大洞,也算是了结了普勒想玩机关枪的心愿。
    林茵蕴听着那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惨叫呻吟的声音,脸色都白了。乔凫知道,接下来他的两个队友又要用什么极端可怕的方法来处决他们了,急忙拉着林茵蕴远离了这两个可怕到了极点的人,穿过了一小片灌木林才停了下来。在这个时候,除了几声零星的枪声以外,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们会怎么样”林茵蕴的脸色有一点发白了。她亲眼目睹了机枪子弹射在人身上血肉横飞的样子,即使她看过许多血腥的恐怖片和战争纪录片,但当活生生的案例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背着乔凫偷偷干呕了几次。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力者。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我们更加不知道他们的射程,所以加西亚和普勒绝对不会靠近他们,而是用机枪把受伤的那两个人给击毙。”乔凫轻轻拍着林茵蕴的背,让她不要吐得太辛苦,“他们预先说了他们会在清理完战场过后再通知我们回去,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就行了。”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加西亚才拎着一把铁铲走了过来,还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处理尸体:他们很快就射击打死了受伤躺在地上的敌人,但在他们收拾尸体的过程中,有一个路过的农民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一次他们还算是积了一点阴德,没有再随便滥杀无辜,而是让加西亚用能力把农民的记忆给转录走了一部分,而后普勒将他打昏,丢到了一边的路上。如果来的不是一个农民而是一群农民,加西亚和普勒估计就没有那么好耐心一个个更改记忆,而是架起机关枪大杀特杀了。
    这让林茵蕴的心也稍微好受了点。她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不要再有更多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受到连累,葬身在猎手战中。
    时间推进到了第六天的下午。下午时分,天气慢慢地便开始热了起来,呼和浩特的纬度位置不仅让它的每天最高温时间改变,也会让太阳下山时间推迟。这一点,他们还是有一点儿常识的——这一天的夜晚并不能说是真正的夜晚,因为太阳很有可能会在八点钟左右才真正地完全下山。他们很有可能会顶着夕阳和敌人作战。按着命令,原本打算在这儿继续架着机关枪守着的四人却被村民们打乱了计划,原来是一些顽童跑过来,想看看是谁在点鞭炮玩,不想迎面撞上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们直接带着枪拔腿就跑,直接就进行所谓的“战术性转移”去了:他们玩军火已经被发现了,如果再被条子逮个正着,那之后的事情还真不好交代。不过,乔凫也在逃跑的过程中也有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他们四个人一块儿被条子提进看守所里头去,会不会比在外头溜达要更加安全。
    普勒撇撇嘴:“可怕的是,如果敌人神通广大想办法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在看守所里对他们发动进攻,在那种狭窄的地形里面和敌人打我们胜算可不大啊。”加西亚插嘴说:“不过,我从头到尾都觉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敌人的情报的神通广大程度。这一点是最奇怪的——”他故意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如果河彪有办法查找到林茵蕴的所在,从而通知部下攻击我们小队,那还情有可原;但在一开始,我们还没有得知任务内容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在我们的车子上安装了窃听器。难道说这个家伙料事如神成这样还是说他的能力就是看到未来如果不是,那他是怎么恰好选中我们这一伙人的车子,又恰好地安装上窃听器,又恰好地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的这么多的恰好,阴谋的味道实在很浓重啊。”
    在乡间的那用柴油发动机作为引擎的村巴里头,他们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柴油发动机实在太吵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司机都是不可能听得见的。虽然无所顾忌,但他们都通通沉默了——像是被敌人的可怕所震慑。第一天任务里,对手安装在普勒的车子上的窃听器,至今还是个谜: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正式接任务,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保护对象是谁;但对手却会知道他们就是任务的接收人,还故意地在他们的车子上放上了窃听器加以确认。要知道,整个金川市这么多的车子,对手总不可能每一辆车子都摆上一个窃听器,然后一个个人地窃听的,这代表着对手的窃听器是有针对性的。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甚至在他们正式接下任务之前对手就知道他们是敌人,这一份谜题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河彪这个人,很诡异!
    “有两个可能性。第一,河彪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半仙一样的家伙,真的可以提前预料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第二,河彪是减数组织的赏金部的一员,或者说,他的人在减数的赏金部干活,所以知道任务的发布对象。哪一个说法比较靠谱,你们自己看着办。”普勒敲了敲磕脑袋的天花板,在农村的泥泞地上颠簸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反正,我打死也不信河彪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他安排杀手出击的地点就应该更加精确,也会告诉他的部下我们的具体能力是什么来让我们打起来的时候碍手碍脚,但他没有,我们遇见的对手对我们的能力都接近一无所知。这足够论证我的观点了吧”
    加西亚刚想说话,他的手机便震了震,于是他条件反射地将它抽了出来。才第一眼看见信息的发布人,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委托人发布任务了。是林部长的短信。”他快速地浏览着,脸色越来越坏,“这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再这么下去,我们要输。”短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大意是林部长多次用短信下达命令,导致他这个信号源被河彪的部下锁定,在第一次发布命令时,他就已经经受了河彪的部下的追杀了。如今,林部长已经被追杀得将近走投无路,所以他冒死发来了最后的短信,给予了原本在第七天凌晨才会发出去的命令:去呼和浩特的草原,用钱财买下牧人的马,而后骑乘马匹向北进行逃逸。他还特地注明,在进行骑马的过程当中,一定要留意以下几点:一是必须确定马头的方向是朝着正北;二是确定马速达到每小时三十千里;三是确定跑马时所有人是否排成整齐的纵列或者横列。只要满足以上所有条件,那么,一个猎手能力就可以被触发了,他们都会被连人带马地立即传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英国伦敦城。他们抵达伦敦,便象征着保护任务算是正式结束了。因为买马需要钱,林部长自己查阅了马的市价,大概是两三万就能买到,所以他是一点儿也不吝啬,给加西亚的银行账户打了九万的买马用的钱。
    “这是什么猎手能力”普勒有点奇怪地开口问,“只要满足那三个条件就可以触发,并且进行一次长程传送这么玄乎”
    “林部长说了,这个猎手能力虽然看起来很容易触发,但触发它的人的条件也很苛刻:它只允许骑马奔跑的猎手能力者通过满足以上条件来触发。但它在判定的时候又有很奇怪的判定方法——它是以马匹上是否存在猎手能力者为条件以判定是否传送的。换句话来说,只要马匹上有猎手能力者,就会连人带马地进行传送;相反地,如果马匹上没有猎手能力者,就不能传送。所以,到了需要骑马的时候,林茵蕴需要和我们其中一人一块儿骑一匹马,这也是林部长只给我们打九万块钱的原因。”加西亚解释说。
    “有点意思啊,这个能力。”普勒搓了搓他的下巴,抬了抬眉头,“它有名字吗”
    “有。不过,它的本体已经死了,这个能力是在本体死后、离体而去的英灵发动的。”加西亚斩钉截铁地说,“这个能力叫‘踏平西欧的蒙古铁蹄’。它的本体是成吉思汗的英灵。大汗的夙愿是西征,所以他死后所产生的英灵诞生出的能力便是如此:在满足某种条件后便可以传送到远方的欧洲去,以顺利地完成他的大业,沿袭蒙古帝国的光荣和梦想。”
    普勒还打算问一些什么,加西亚的手机又颤抖了起来,这会儿,不用加西亚念,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了:是林部长的来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河彪已经到呼和浩特了,请你们多加小心。尽量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行伦敦的铁蹄传送。”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停止了,村巴也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窗外望去,是一片草原,看来他们已经完全离开市区,到达最偏远的牧人的草原地区了。周围坐落着一些蒙古包,因为时代浓厚气息的感染,许多蒙古包是用水泥和砖头盖的,而那些传统的蒙古包在这一大片水泥之中却格格不入了。因为国家的禁牧以维护草原的计划,草原上的牛羊马并不算特别多,但满地仍然是风干过后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的动物粪便。才刚刚下车,便迎面吹来一阵马的臭味,远处坐落着的马场门口走出来一串马儿,簇拥着跟随着,在牧人的指引下欢天喜地地奔向了草原。林茵蕴情不自禁地捂住了鼻子。
    乔凫皱眉,自言自语:“说是河彪已经来到呼和浩特了,但我们又不认识这人,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提醒我们又有什么用到了真打起来的时候,还不是把他吊起来,打狗一样随便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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