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216章

    莫憂冷冷的掃過男女二人,對凌梓鳳輕聲道:“梓鳳,我要去和義山莊,我想,羅衣在那里,我必須去,刻不容緩。”
    凌梓鳳知道她說的刻不容緩,是指先不回京面見太后懇請為寇公昭雪遷墳之事,道:“好,事有緩急,我與你同往。”見莫憂啟唇欲語,打斷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要你時時刻刻都平平安安。”
    莫憂遲緩的點頭,向那敏兒示意帶路,兩人上馬,那一男一女無馬,見此情景,趕緊奔向馬廄,也不管是誰的,徑直砍斷韁繩,牽了兩匹,一前一后領著莫、凌往北而去。
    莫憂雖是親口答應回山莊,那對男女還是心存疑慮,生怕中間反悔,一路上看得很緊,刀不離手,人隨左右,莫憂也只做不知,心忖,不消你們這樣盯著,就是你們想讓我不去,我還不依呢,羅衣被你們抓住,我是必要立即趕去將她救出來,心里比你們領賞還要著急,話雖沒說出來,眉色之間盡是焦慮,凌梓鳳知她心意,安撫道:“你只管放心,在你沒出現之前,羅衣絕對安全。”
    莫憂詫問:“這是為何?她們要是知道羅衣是假的,難保會殺她。”
    凌梓鳳搖頭:“我想,蘇嶺不會讓她死的,非但不會讓她死,還一定會善待她,你想啊,羅衣是田婆婆的孫女,這件事,蘇嶺也知道,那天,你為了羅衣出嫁之事去丁府殺丁謂,是蘇嶺救你離去,后來你又去文家小院找羅衣,得知文老夫人帶著羅衣離開京城,不知去向,傷心得暈倒,又是蘇嶺及時趕到送你回攬月居的,他與田婆婆同時照料你數日,田婆婆頗為看好他,將你托付于他,他們兩人豈能不聊起你與羅衣的感情,在田婆婆墳前,你自語情由,這種感情,蘇嶺想必都心知肚明,羅衣在他手里,你只管放心,蘇嶺雖然曾經傷害你,但是他絕對不會再做傻事,因為他知道,一旦羅衣受傷,你永遠視他為敵人。”
    凌梓鳳言語之中毫不避諱蘇嶺對莫憂的感情,倒讓莫憂聽得怔住,不知他心里怎么想法,訥訥道:“我去文家找羅衣,你怎么知道?蘇嶺的心思,你也都知道?你為什么幫他說話?就算蘇嶺不會傷害羅衣,那個少莊主豈不會將氣撒在羅衣身上?羅衣生性柔弱,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受得了折磨?”
    凌梓鳳頓了頓,很是苦澀,丁府解救之時,自己也同時在場,卻讓蘇嶺帶她先走;文家院落前,也是自己主動將她推入蘇嶺的懷抱,甚至……甚至蘇州之游,也是自己建議蘇嶺所為,可是事已過去,又何必提及?只是答道:“我與蘇嶺手足十年,他不是壞人,我信得過。羅衣雖在和義山莊,不過依那少莊主的用意,她既然是要謀得蘇嶺的心,也絕不會輕易放棄羅衣這枚棋子,雖然此羅衣非彼羅衣,但是你看待羅衣勝過自己,蘇嶺心中有數,那少莊主又豈是傻子?”
    如此一說,莫憂果然心中踏實不少,緩舒娥眉,漸露笑容,敏兒他們卻絲毫不敢懈怠,唯恐兩人施的是迷魂大法,只要稍不留意就會趁隙而逃,只不過沒有想到,以自己的本事,要是對方不愿去,那也勉強不得。
    從蘇州一路往北,快馬日行八百里,對凌梓鳳的良駒來說,輕而易舉,莫憂的馬是從強盜窩里牽出來的,倒也湊合,膘肥體壯,頗有耐力,敏兒的兩匹馬卻是從酒樓的馬廄里偷的,也不知是哪個食客的,資質平庸,一天跑下來,已累得氣喘吁吁,眼見天色將晚,敏兒無奈,只得提出下馬尋店歇息。
    一路之上,莫憂已從敏兒口里得知和義山莊在青州北界,此去路途遙遠,非一日可抵達,急不在一時,實屬無奈,只得將心中焦躁按下,也時常說笑起來,凌梓鳳怕她煩躁,常常逗她開心,言詞幽默,或譏或嘲,或敘之往事,或溫言勸慰,莫憂倍覺安心,兩人如同初識之時,言語上拆解取笑,各不相讓,沿途之中,笑聲不斷。
    敏兒隨后跟著,不近不遠,聽不太清楚兩人說的什么,只看見莫憂時而大笑不止,很是納悶,也不知道同路而來的男子是什么人,仿佛與羅衣關系很近,互有愛慕之意,這下子可就熱鬧了,少莊主愛戀蘇公子之事,江湖上雖說知道的不多,那是因為往時少莊主依從蘇公子的話,嚴守口風不許外泄,自從得知蘇公子連殺少莊主兩撥侍從,并背著少莊主娶妻羅衣之后,少莊主大怒,直言要蘇公子休掉羅衣,正式娶自己為妻,卻遭到蘇公子的拒絕,并被蘇公子斥責不該在其洞房夜出現,害得他新婚獨守,少莊主大罵蘇公子寡情,偷了蘇公子所畫之羅衣畫像,遞于眾侍女觀看熟悉,誓言要抓住蘇公子之妻羅衣,以折磨蘇公子,如今看羅衣與這個青衣男子談笑含情,郎情妾意盡在眉梢,看來近日江湖傳言不假,這位蘇夫人的確是另有情郎,這對少莊主來說,倒是件極好的事情,蘇夫人紅杏出墻,蘇公子肯定要休了她,正好迎娶少莊主過門。
    敏兒一邊想著,心里也喜孜孜的,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如此輕易就解了少莊主心里的兩座大山,自己原本還擔心這個青衣男子來路不明,功夫不知高低,一同隨行,恐怕惹出麻煩,既然有了這層關系,倒是個求之不得的人證了。
    四人投宿于一家簡陋客棧,點了四間客房,敏兒擔心莫憂夜潛,有心想與莫憂共室同眠,思索著如何提出,凌梓鳳冷冷的掃她一眼,輕彈指尖,一縷氣流激射,遠在兩丈之外的窗紙應聲而破,“你只管吃你的睡你的,我們既然決意去和義山莊,誰也擋不住,要是不想去,就憑你這本事,哼,又禁得住嗎?”
    敏兒呆呆的望著窗紙上的破洞,驚出一身冷汗,慌忙退去。
    凌梓鳳陪同莫憂戲說一陣,勸她好生安歇,開門離去,莫憂起身相送,剛出房門,忽見數道人影從檐角疾掠而過,兩人相視一眼,提劍在手,同時躍起,緊隨人影之后,只見那幾條人影且奔且戰,似是數人圍攻其中一人,那一人淡紫衫子,長裙帶風,云髻高挽,環飾光耀,分明是個女子,兩人細細一看,齊聲喚道:“音音!”“杜姐姐!”搶上相助。
    那些圍攻之人一個個黑巾蒙面,手執奇異長劍,出手十分狠辣,招招如閻王催命,見兩人奔來,稍稍一愣,很快捌出幾人迎上,莫憂一見那長劍即認出是“親血”,冷笑道:“好啊,想不到在這里又遇上唐家堡的狗奴才,京城的賬我還和你們算,竟然又敢傷我杜姐姐,我豈能饒過你們。”拔劍刺出。
    凌梓鳳也識得唐家堡的兵器,一邊迎戰一邊問杜音音:“傷勢如何?”
    杜音音見是凌梓鳳,鳳目一亮,盈盈帶喜,柔柔蜜意,又見他與莫憂同來,默然一嘆,心中澀澀凄凄,不作答復,娥眉輕蹙若憐,楚楚風情半露于嫵媚之中,凌梓鳳似有憂慮的看她一眼,也不再追問,一心應敵,唐家堡的這些殺手哪里是凌梓鳳的對手,不過憑借手中利器而已,凌梓鳳卻不將唐家堡的毒放在眼里,仗劍如飛,不多時已手刃幾人。
    莫憂雖不如凌梓鳳,這兩個月在他的指點督導之下,劍藝也是進展飛速,又加上有凌梓鳳的寶劍在手,憑添三分信心,雖然以一對二,也穩占上風,將那兩人逼得節節敗退。
    唐家堡殺手見形式急轉,低嘯一聲,掉頭就跑,三人也不追趕,莫憂上前拉住杜音音,亦憂亦喜,擔憂道:“杜姐姐,你怎么來了這里,又怎么與唐家堡起了糾紛?快讓我瞧瞧,傷得怎樣?”
    杜音音淡淡一笑,雖是神色倦怠,仍顯萬千風儀,柔聲道:“妹妹放心,一點小傷而已。”眼角余光瞥見她手中握的是凌梓鳳的劍,腰間懸的是凌梓鳳的劍鞘,猜出原因,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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