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215章

    凌梓鳳眼中跳躍著火焰:“顏如玉根本就給不了你幸福,他與你是不同路的人,你這樣通透的人,為什么會陷入其中?”第一次,凌梓鳳打斷她的話。
    “為什么?因為我恨羅晨!在一千年前的死之邊緣,在十年前的重生之時,我就告訴自己,商賈不可信賴,若有生年,絕不再嫁商賈,只求找一個讀書人,安安份份,相儒以沫,因為讀書人熟讀孔孟、通達情禮,不會象商賈一樣將感情看成物品買賣輕視,可是我最后還是看錯了人,讀書人,同樣是靠不住的,他們一心追求仕途亨通,婚姻亦是橋梁,與商賈的感情沒什么區別,卻比商賈更為驕傲,自譽清高,講究門第,我這樣的背景,怎么可能入得了書香門第的家門,可悲的是,我在痛苦的糾纏中,再一次犯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愛上蘇嶺,我被他所感動,蘇州一行,他給了我溫暖的歸宿,我放棄自己當年的誓言,又一次嫁給商賈,今天,這就是我的下場。”莫憂的聲音已很是顫抖,不過因恐旁人驚疑,極力壓低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倔強的仰頭,將即將涌出的淚水倒回眼眶,“紅塵之事,男女情愛,凌二少爺,我為什么要這樣癡心妄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傷害?項其琰說,蘇嶺是個好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你又說,項其琰并非惡人,尋花問柳也是他個人愛好。可是,這兩個人在我眼里,卻是侮辱女人的罪人,我來到這里,十分欣喜,唯有此事不能釋懷,我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一夫一妻,必須忠貞不渝,這個時代,卻是男尊女卑,門第之見,罷,既然如此,我不妨死了這條心,舍棄這一情念,無掛無牽走自己的江湖,免卻日后再傷心悲痛,那時候,我豈不是死了算了?”
    莫憂一口氣說出來,雖然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激昂,眸光之中,溢出怨怒,凌梓鳳靜靜的看著她,心潮澎湃,伸手輕拭她眼角淚痕,莫憂一把抓住拂開,似有氣惱,凌梓鳳卻反手將她手扣住,沉聲道:“原來,這道天塹不是蘇嶺,而是你的傷痕。”
    莫憂沒有說話,事實上,此刻她的心也如一蓬亂麻,理不清便只想將它置于腦后,不再理會。
    恰在此時,門外進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身著藍白相間衫,女的粉黃衣裳,各自腰間垂有一柄如月彎刀,兩人并肩進門,徑直上了樓,莫憂一瞥之下,眼中閃現驚疑,向凌梓鳳道:“這身打扮,我曾見過。”
    凌梓鳳有些驚奇,問:“哪里見的。”
    “數月之前,在攬月居見的,那時是三男三女,裝束與這一般無二,不過只瞧了一眼,再沒見著,興許是去投宿的,歇了一宿就走了。”
    凌梓鳳沉吟不語,心里已是透亮,看這兩人的打扮,自己已知來路,數隔千里,他們跑到京城去,又怎么會只住一宿就走?這件事情杜音音只字未言,想必她已暗中處理,但是她一向不過問江湖中事,更不必說殺人滅口了,她這樣說,只有一種可能,為了別人掩飾。
    這時,又有兩人進店,這次是兩個男子,衣冠華貴,氣宇非凡,各佩名劍,一邊說笑著闊步往前,早有店小二打躬作揖,領著上了樓。
    這二人莫憂就不識得了,凌梓鳳似有所思,也未說話,兩人不管閑事,喚來伙計,結過賬就起身出門。
    剛離桌旁,就聽樓上傳來一聲嬌呼“無恥賊子,膽敢口出狂言,侮我少莊主,吃我一刀!”隨著呼聲,已聽得拔刀之聲,緊接著桌椅倒翻之聲、刀劍相撞之聲不絕,又有一男子冷笑道:“哼,有甚了不起,這等丑事,難道還想瞞過他人嗎?我等雖未見過你那上官少莊主,其聲名也早有耳聞,是個辣得緊的羅煞。”
    一來二去,已打斗得樓上亂成一片,眾食客嚇得奪門而出,掌柜的也不知所措,站在柜臺里直跺腳,素知這些江湖人物噬血,不敢上前勸解,只恐被人惱了,一刀割下腦袋。
    莫憂因適才真情流露而心潮起伏,情緒低落,垂首就出門,正在這時,只聽一聲巨響,幾片斷木從樓上飛下,緊接著四條人影連貫竄出樓上窗戶,躍在地面,恰好擋住兩人去路。
    莫憂雖有不悅,仍是一言不發,繞道就走,卻聽那女子手指莫憂,尖聲道:“她就是真的羅衣!”
    “羅衣”二字觸及莫憂的心弦,她猛的抬頭目注那女子,問:“你說什么?羅衣?”
    那女子再將莫憂細細打量,堅定的點頭,向身旁的同伴男子道:“是她,絕對錯不了,我見過少莊主房中的那幅畫像,她就是羅衣!”
    那男子也將莫憂上下端詳,面露喜色,追問那女子:“敏兒,你可要看仔細了,她若果然是真的羅衣,咱倆可就立了大功了。”
    敏兒橫他一眼,道:“這種大事,我怎么能亂說,放心,絕對錯不了,擒了回去,少莊主一定要重賞我們。”說罷,兩人已刀鋒帶寒,意欲動手。
    此時,那兩位華服男子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圍著莫憂看,相顧一眼,點頭道:“不錯,似是蘇夫人。”又轉向那對男女冷笑道,“怎么,還要狡辯么?你那上官少莊主要不是與蘇公子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為什么要抓蘇夫人呢?分明是吃醋。”
    那男子已一番心思放在莫憂身上,哪里管別人,冷聲道:“我和義山莊的事情,不勞祁連雙劍操心。”向敏兒使個眼色,雙刀一揮,已一左一右向莫憂撲來。
    凌梓鳳抱胸靜觀,并不出手,莫憂冷冷作笑,劍出如虹,輕巧一劍,已將雙刀格開,厲聲喝道:“羅衣在哪里!”
    兩人一怔,反問:“你就是羅衣啊,還要裝做不知嗎?”
    莫憂心中生疑,我前世名叫羅衣,這件事,只有蘇嶺和凌梓鳳知道,凌梓鳳是絕無可能向透露,那就是蘇嶺往外說的,不知這個和義山莊是什么地方,他們的少莊主又是什么人,聽他們說話,少莊主似乎是個女子,而且和蘇嶺關系曖昧,因為我是蘇嶺名義上的妻子,所以醋意大發,要抓了我去,不過,外人只知我叫莫憂,蘇嶺竟然告訴她我前世的名字,想必與她感情非同一般,想到這里,禁不住心中酸楚難忍,又想起新婚之夜窗外的那個神秘女子,不知是否同一人,嘆想,蘇嶺啊蘇嶺,在我之外,你究竟還有幾個女人?若非我洞房逃出,只怕至今都被你蒙在鼓里,轉又想,這兩人剛才說什么真的羅衣,難道還有什么假的羅衣?不知道與羅衣有什么關系?
    一想到羅衣,莫憂當即道:“不錯,我就是真的羅衣,這么,你們還抓了個假的羅衣不成?”
    那敏兒一聽莫憂承認,歡喜得很,當下脫口而出:“正是,已抓了個女子,自稱羅衣,卻沒想到是個假的。”
    莫憂心跳如鼓,那敏兒雖然說得含糊,莫憂卻堅信那就是羅衣,羅衣啊羅衣,一晃數月,你杳無音訊,我為你擔驚受怕,不知你流落何處、受盡折磨,如今終于得知你的下落,那和義山莊的少莊主是為抓我而誤抓了你,如此說來,你又是為我受苦了,我恨不得立刻飛到你的身邊,解救你出來,從此再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心念至此,眼圈已紅,聲音卻冷如寒冰,道:“好,你們也不用動手了,我這就隨你們去,換下那個假的羅衣。”
    四人同時怔住,那一對男女是又驚又喜,想不到可以不動干戈就得了真了羅衣,少莊主肯定要大加賞賜;那祁連雙劍卻是驚詫得合不攏嘴,暗忖這位蘇夫人當真是位有膽識的奇女子,竟然主動要求去見丈夫的紅粉知已,不知要洽淡出個什么結果?蘇公子也算是有艷福,想必最終是雙美齊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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