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187章

    鐵頭羅漢亦嘿嘿笑道:“灑家是瞧他那爪子甚臟,惡心得緊,沒的碰臟了女娃娃的細皮嫩肉。”
    梁清恨恨道:“本少爺今日交了惡運,你們人多勢眾,本少爺吃了虧記在心里,少不得日后加倍索回。”揮手要走。
    凌梓鳳仗劍抵在門口,冷笑道:“何必日后再算舊賬,今兒個我們算個清楚。”
    莫憂罵道:“真是白吃了這么多年的飯,連個數數也不清了,是你身后那幾個都是烏龜,還是你自己是王八啊?不算是人嗎?”
    鐵頭羅漢呵呵直樂:“你這丫頭,嘴是極不饒人的。”
    梁清處處受耍,軟硬吃虧,門外已圍觀不少行人,掌柜的與小伙計雖不敢正面嘲笑,也悄悄的躲在柜臺后捂嘴偷笑。
    梁清自小囂張,受此大辱,恨不得掩面急急離去,凌梓鳳又堵在門口,只得硬著頭皮道:“本少爺與你們萍水相逢,你們此舉,可謂欺人太甚。”
    凌梓鳳冷笑道:“不錯,梁公子說得不錯,我們的確與你初次相逢,不過瞧著眼熟得很,想請梁公子移駕,與我們前去見一個人。”
    梁清一怔,遲疑問:“何人?本少爺可認識?”
    莫憂沉聲道:“梁公子自然認識,如何?請吧。”
    梁清垂睫思索,心思已轉了幾圈,只因逃脫不得,只得硬聲應允,凌梓鳳收劍前行,梁清隨后跟著,一幫爪牙也不知如何是好,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梁清摔一巴掌,罵道:“糊涂東西,留在這里做甚,還不回去。”幾人反應過來,抱頭竄散,莫憂也不追趕,由他們而去,與鐵頭羅漢最后走著。
    鐵頭羅漢笑道:“灑家餓得緊,不隨你們看熱鬧了。”
    凌梓鳳和莫憂回頭笑道:“大和尚請便就是。”
    三人離去,梁清見鐵頭羅漢并不同行,心中略輕,他未試過凌梓鳳與莫憂的本事,卻吃過和尚的苦頭,如今這個魔煞不在,自己未必不是他二人的對手。
    到青石巷子前,梁清眼中光芒閃動,陡然身形掠起,直上丈余,竟是要潛逃而去,莫憂低喝:“哪里走!”縱然飄上,與凌梓鳳一左一右將他圍住,兩道彩虹劃出,已同時架于頸上,將他壓回地面。
    莫憂冷聲道:“再敢逃跑,我就不保證你能四肢健全了。”
    梁清驚出一身冷汗,始知自己的功夫差得太遠,逃生亦是求死,垂首不語。
    凌、莫二人架著他來到農戶時,那老漢正坐在門口埋首輕泣,見凌、莫二人劍指一藍衣男子而來,心里已有了數,濁淚雙流,并不迎上,反而扭身推門進屋,哽咽喊道:“秀兒她娘,女俠,女俠來了。”緊接著,與老婦雙雙迎出。
    梁清此時已汗流滿面,低顏不敢正視,被二人趕著往前,老夫婦迎上來,圍住兩人哭泣,因有了上次錯抓的誤會,這次并沒有直接扭打梁清,而是警惕、厭惡的看著。
    梁清這見這陣勢,心中一橫,猛的推開兩位老人,疾步逃竄,兩人老人忽受力道,失重往后跌倒,凌梓鳳疾步上前雙雙扶住,莫憂已拔身追去,喝道:“再不停下,休怪我手下無情。”
    梁清哪里肯聽,非但不停,一邊逃跑,一邊反手一揚,撒出一蓬烏亮亮的暗器來,莫憂連劍帶鞘橫掃一片,清脆之聲響后,三棱蹄落了一地,莫憂目光頓寒,玉腕一抖,一道銀芒劃過長空,直逐梁清,如閃電般沒入他右腿,梁清嚎呼慘叫,歪倒在地,用手一抹,抹出一手鮮血,莫憂縱身躍在他面前,厲聲道:“自己再給我爬回去,否則,我卸了你雙腿!”顏色冷厲,雙眸如千年寒冰,梁清心頭一個冷顫,眼前這個女魔頭下手狠毒,說一不二,自己若不按她說的去做,只怕雙腿不保,忍辱咬牙,瘸腿而回。
    凌梓鳳見莫憂將梁清制得服貼,一跛一跛的走來,忍不住菀爾,冷冷一笑,道:“她說東,連我也是不敢往西的,你是長著幾個腦袋,竟敢逃跑,傷你一腿,已是手下留情了。”
    莫憂冷瞪他一眼,半笑半恨,梁清已聽得冷汗涔涔,突感肩頭一緊,已被凌梓鳳拎起扔在屋里,老漢老婦又驚又震的緊隨了進去,那名叫秀兒的姑娘想是哭了一宿,半昏半倦,歪躺在床,聽得動靜,又驚起,裹被掩面。
    莫憂挨坐床沿,輕聲勸道:“姑娘,你再瞧瞧這人,可是不是那無恥賊子。”
    秀兒因上次認過項其琰之后,更覺羞愧,不肯再抬頭相認,老漢老婦也上前勸說,只是低頭不語,梁清心頭略輕,嘴角冷笑,莫憂好不惱然,蹭的站起身來,指著秀兒大聲道:“我只當你是個知貞烈知恩仇的女子,才答應幫你尋找仇人,你卻這般不識好歹,自己不念報仇自尋死路也就罷了,留下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苦也不苦?冤也不冤?再說讓那禽獸逍遙法外,繼續禍害別的無辜姐妹,你于心何忍?她們再與你一般含恨而死,九泉之下,你與甚么臉面與她們相見?”
    秀兒被莫憂聲色俱厲的一番話震住,呆了呆,抹了淚抬起臉來,一眼觸及梁清即全身顫抖,躲在莫憂身后,手指著他嘶聲喊道:“就是他!就是他!”
    梁清一聽這話,也嚇得腿軟,頭越得低了,莫憂上前,一把揪起他的頭,逼他仰頭,緊聲問:“你要看仔細了,果真是他嗎?”
    秀兒咬牙切齒的道:“再錯不了的,就算將他剝皮燒灰,我也認得!我曾在他頸上留有指痕,一看便知。”
    凌梓鳳伸手扯開他的衣領,幾道指痕赫赫醒目,梁清見罪證公示,無語可說,老漢與老婦見女兒認得仔細,哭喊著撲上來,抓住他又打又罵,凌梓鳳輕拂衣袖,將兩人拂開,剛要說話,梁清已一把扣住老婦的手臂,道:“大嬸勿怪,我已無路可走。”
    凌梓鳳冷眼看他,一語不發,莫憂則喝道:“你要想仔細了,休以為挾有人質,我就殺不了你,惹得我怒起,莫說全尸難留,就是凌遲也未尚不可!”說著,已緩緩拔劍,寒光籠罩一室,映出莫憂一雙眸子勝過手中森森長劍。
    梁清氣勢頓泄,心知自己是絕對不能再招惹這個女魔頭,手已略松,頹然道:“梁某自知工功不如人,怎敢拿自己性命做玩?”垂首道,“實在是秀兒姑娘生得美貌,梁某昨天白天在街頭偶見一見,心生邪念,趁夜半人靜,翻墻入室……”,又道,“秀兒姑娘只消開個價,多少銀子也使得,梁某絕不還價。”
    莫憂身形驟動,啪的一聲脆響,著著實實摔他一記耳光,罵道:“姑娘的清白,豈是你幾個臭錢能買到的?我告訴你,今兒只消秀兒姑娘一句話,我即取你狗命!”嚇得梁清瞠目結舌,松開老婦,雙手捂臉,心知莫憂說到做到,也不敢頂嘴。
    老漢撲上來揪住梁清前襟,啐道:“我閨女一世清白,幾個臭錢又值幾何?你這惡賊休要用幾個臭錢來打發了事,我閨女已許配東村張家二子,已選好吉日,下月二十二日過門,如今怎么嫁去,張家知曉,也絕不答應,那時候,全城皆知,秀兒,連我老漢也無顏茍活了。”
    秀兒聽了爹爹的話,越發悲從心來,痛哭不止。老漢老婦也抱頭痛哭。
    梁清生怕秀兒念死,自己也難逃一死,慌道:“可去請張二公子前來,梁某人許他……重金,嫁娶用度,梁某人一概包了,還可為他在衙內安排差事,如何?”
    老漢看看老伴又看看女兒,心想今日俠客在此,也有個主心骨,不妨厚著顏面請張家二子前來商議,不然依著女俠的性子,一劍將梁清殺了,又待如何?不說府尹大人不答應,只怕那時候,蜚短流長,更是要了秀兒的命。
    老漢詢問莫、凌二人的意思,凌梓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莫憂,莫憂突然有些難過,似乎凌梓鳳只是生怕惹自己大怒,故而一語不發,細想了想,道:“秀兒亦是無辜受害人,張家二公子既然是秀兒未婚夫,可以請來,他若是深愛秀兒,理應更加疼愛秀兒,若是張家公子以此為由退婚,另當別論,如今罪魁禍首也在這里,如何處置,兩家相商過后也有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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