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180章

    凌梓鳳扭頭看莫憂,輕笑道:“唐家堡是毒窩,你可要小心,沒變成刺猬卻化成毒水,不如你先避避,我上去滅滅他們威風。”
    莫憂笑道:“不戰而逃,可不是莫憂的作風。”說著,已拔身而起,如一只青鳥靈巧的掠過上空,停落在城墻垛口,凌梓鳳微微一笑,緊隨在后,手腕一翻,不知掏出個什么東西,兩指一彈,已射向莫憂的面門,莫憂大驚,剛張嘴相問,已覺一物入口,順喉而化,緊接著凌梓鳳一掌貼在自己后背,滾滾熱流由背心傳入,瞬間通達四肢百骸,通體清朗暢快。
    莫憂又驚又喜,凌梓鳳已拉著她躍入城墻內,笑道:“如此可保你一個時辰內百毒不浸。”
    莫憂喜道:“想不到你竟有這等靈丹妙藥,好極了,如此還怕什么唐家堡?”說罷,已一個箭步奔向唐夫人,呼的就是一拳。
    唐夫人亦未料到這兩個年輕人竟然不退反進,上了城墻,慌呼:“快,快,殺了他們。”自己則急急下樓。
    四方涌過人來,短刀長戟一齊兒撲來,莫憂劈手奪過一柄刀,殺出一條路來,直追唐夫人,凌梓鳳抓住她胳臂,道:“她不會武功,殺了她豈不叫人笑話。”
    莫憂這才驚覺果然如此,仍掙了他的手,道:“不殺她就是,那也得問實了唐伶的下落。”說著已一個燕子翻身擋在唐夫人面前,唐夫人身側也團團圍著嘍羅,將她護在中間,莫憂指刀喝問:“快說,唐伶在哪里?”
    唐夫人恨道:“唐伶?她死了!她早就死了!”
    莫憂刀光一閃,慘叫聲起,離她最近的一個嘍羅撲倒在地,緊聲喝道:“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把你這唐家堡翻過來,把你撕成十八塊!”
    唐夫人臉色驟變,厲聲道:“笑話,你當唐家堡是豆腐做的?”
    莫憂冷冷一笑,眼眸中寒冰凜凜,道:“不錯,就是豆腐做的!唐夫人,想必你很清楚唐伶的性格,凡是她想殺的人,必死!凡是她想做的事,必成!做她的朋友,一定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你最好實話告訴我唐伶現在的情況,否則,休怪我出手狠毒。”
    唐夫人心頭一震,這個女子的眼神與唐伶一樣,冷冽、堅韌、象刀鋒一樣寒氣四溢,使她第一次覺得冷,她沒有說話,唐夫人這個身份的驕傲讓她不愿意輸給一個小丫頭,一個象唐伶一樣、象出鞘的刀一樣的小丫頭。
    又是一聲慘叫,又是一個嘍羅倒下,莫憂再次喝問:“說,唐伶在哪里!”說這話的時候,莫憂的心也在顫抖,她也害怕,害怕唐伶真的死了,她開始悔恨,當初不該讓唐伶跟著銀發老嫗走,那個老巫婆怎么可能善待唐伶?她很可能虐待唐伶,欺騙唐伶回來唐家堡報仇反而喪了命。
    一想到唐伶的死,莫憂的心就痛得不受控制,她開始接二連三的殺人,唐夫人驚恐的看著莫憂,莫憂的眼神,象極了唐伶,象極了十七年前的她。
    唐夫人突然狂燥起來,跺腳喝道:“殺了她!殺了她!”隨即揚手,一枚煙花竄上半空,炸開成一朵紫色的焰花。
    莫憂倏的一刀挺進,削斷兩人,直撲唐夫人,不過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莫憂無法接近,棄刀得戟,打得烈烈生風,“夫人!”一道人影隨聲趕來,與之同時趕到的是霍霍刀光。
    凌梓鳳躍身迎上,一劍刺出,錚的一聲,刀身偏移,葉策斜躍落地,一見凌梓鳳,驚呼道:“啊,你是……”那種湛清而冷峻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見過。
    凌梓鳳冷笑道:“葉總管已經保護你的少主子離開京城回到堡里了,好得很,唐夫人說唐岐之現在不在,勞煩葉總管告知,他去了哪里?何時回來。”
    葉策又是一驚,剛要說話,唐夫人已道:“葉總管來得正好,他自稱凌梓鳳,華兒說他是折劍手……。”
    葉策驚退半步,呼道:“你是凌嚴生之子?啊……葉某想起來了,你是……你是那個青衣人,折劍手……你是那個使折劍手的青衣人。”怪道他的目光似曾相識,原來他就是那個青衣蒙面人。
    凌梓鳳睨他一眼,道:“葉總管好眼力,既然如此,就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唐夫人也驚叫起來:“啊呀,葉總管,你也認出來了,看來果真是他,葉總管,快殺了他!放毒!”
    葉策有些猶豫,不過他還是領了命,再度執刀而上,凌梓鳳冷冷笑道:“毒?唐家堡奈何不了我。”話音甫落,寒光已如月華泄落九天。
    葉策使刀,刀法厚重、穩健,刀鋒所到之處,如泰山壓頂、千鈞難擋;凌梓鳳使劍,劍法飄逸而又犀利,飄逸如魅,四面劍光、八方劍影,幻影重重,如網如陣,犀利如危峰高聳、壁立千仞,劍光所在,寒意森森,劍影所在,烈烈刺骨。
    十余招下來,葉策已落下風,唐夫人雖然不會武功,也看得出勝敗,氣道:“葉總管,天香針!”
    葉策沒有應聲,非是他舍不得這至毒之物,而是匆匆趕來,沒有隨身攜帶,他刀鋒回旋,突然虛設一招,指間一彈,一團若有若無的煙云霧消彌在凌梓鳳面前,凌梓鳳冷冷哼道:“不愧是唐家堡的總管,施毒手法爐火純青。”
    葉策大窘,想不到竟被他識破,亦哼道:“唐家堡擅毒,天下皆知,施毒如運劍,道理一樣,算不得陰謀,剛才葉某人下的是一刻斷氣,毒隨空氣進入體內,阻斷呼吸,一刻斷命,你還不住手?”
    凌梓鳳大笑,一劍疾指,道:“葉總管,我才說過的,唐家堡的毒奈何不了我,一刻斷命算得了什么?”
    葉策見他果然面色無異,神定自若,大駭:“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不懼唐家堡的毒!”
    凌梓鳳冷笑道:“為什么?等我見到唐岐之,自然就告訴他了。”面色一凜,問,“他在哪里?”
    葉策嘆道:“堡主的確不在。”
    “何時回來?”
    葉策搖頭:“堡主行程,葉某下人,怎么會知道?”
    凌梓鳳冷笑:“豈有總管不知道主子的行程?不過,我也不再問了,他總有一天要回來這里,當年舊事也總有一天要做了結。”又問,“唐伶何在?”
    葉策看了看莫憂,又嘆:“自從采華軒一戰后,再未見過。”
    莫憂跑來,急問:“此話當真?唐伶沒有再回唐家堡來嗎?”
    葉策苦笑:“葉某沒有騙莫姑娘的必要。”
    莫憂目光如刀,道:“你該知道,如果你們敢傷害唐伶,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葉策點頭,道:“莫姑娘曾騙葉某人說唐伶已回唐家堡,今天卻又自己來詢問,可見是假,莫姑娘又說折劍手是丁謂所教,眼下可猜想,是這位凌梓鳳教的吧?當時不過是假禍給丁謂,京城人都說莫姑娘是白狐,狡黠,此言不差。”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葉某倒覺得,莫姑娘和唐伶一樣,象狼。”
    莫憂大笑:“葉總管,狐貍也好,狼也好,我都喜歡。”笑容驟褪,面色立沉,道,“葉總管,雖然你是唐家堡的總管,不過,沖你上次相國寺路上在唐采華面前說了句好話,仍有兩分可信之處,我便信你一次,相信唐伶仍然活得好好的,如果哪一天讓我知道你騙我,葉總管,你可以提前備好棺材。”愈到后面,語氣愈冷,每一個字吐出,好似凝成寒冰,凍結聽話之人。
    葉策尚未說話,唐夫人惱道:“豈有此理,唐家堡今日倒叫兩個小娃娃這樣放肆了。”
    凌梓鳳冷睨她一眼,徐徐道:“唐夫人,不必生氣,十七年前的舊賬,等唐岐之回來,凌梓鳳再與你一并算清。”說罷,拉過莫憂,兩人躍身憑空,已如青燕掠空,落在馬上,掉轉馬頭,電掣而逝。
    徒留唐夫人和葉策怔怔失神,直待青衣遠去不見,才折身返回,吩咐下人鋪紙碾墨,匆匆數語,折成書信,打發人速速出堡。
    十七年矣,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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