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170章

    那二大王聞得眾嘍啰呼救,雙目圓瞪,對二人道:“呔!兩個小娃娃,好大的膽子,竟敢闖我西王寨,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莫憂笑道:“二大王,好大的脾氣,我是來送禮了,難道說二大王竟要拒之于山門之外嗎?”
    一聽說送禮,二大王沉吟片刻,道:“送的何禮,拿來讓本大王瞧瞧。”說著,向眾人呶個嘴,眾人不動,只道:“二大王,這女子哪有什么禮,她已殺了小頭領王興和兩名弟兄,逼我等帶路上山,分明是來鬧事的。”
    那二大王聽完哈哈大笑:“哼,兩個小娃娃,哪里是來鬧事的,我瞧分明是來求死的。你們圍上去,亂刀砍了。”說罷,大手一揮,那兩列林立的嘍啰立刻舉兵圍上,烏壓壓一片將兩人團在中間。
    凌梓鳳解下長劍遞過去,笑道:“山下一招奪命,劍術頗有長進。”
    莫憂毫不猶豫的接過,在手中惦了惦,笑道:“可惜了這柄寶劍,竟用于殺這些無名之輩。”說完,嬌軀一躍,飛身下馬,卷入人群,寒光如練,抖成銀網,劍尖落處,好似星光泄落,挑濺血光如線。
    擰身回旋,長劍直指如虹貫日,引出一串血雨點點。
    翻腕錯臂,劍光茫茫如大霧滿江,半隱紅帆飄飄。
    拔身起時,劍似蛟龍出水,引頸長空。
    凌梓鳳亦飄身下馬,鬼魅般指尖連動,已奪得一柄窄刀在手,緊貼在莫憂身后,笑道:“孺子可教,亦是為師教導有方。”
    莫憂毫不客氣的回敬道:“你怎么不敢用太極拳,難道說朽木不可雕也?”
    凌梓鳳斜眼瞟她一眼,笑道:“非也,非也,不是我不敢用,而是此時用來,未免大材小用。”
    莫憂不依:“休要騙我,是否大材小用,只需一招就是。”
    凌梓鳳嘆道:“好吧,為了滿足你的驕傲,我只使一招,你可看仔細了。”手腕一翻,刀身一個回鋒,劃出一個渾圓,疾出如箭,破空之聲烈烈,刀尖所指之處,氣貫于中,風涌開道,日色黯淡,一道寒光卟入,一個執槍之人肩頭貫穿,血流如注。
    莫憂回頭看得真切,驚震道:“你竟把我的太極拳變成了太極劍。”
    凌梓鳳亦扭過頭笑看她一眼,目光清湛溫柔,道:“如何?不曾丟你的臉吧?”
    莫憂一聲長嘆,道:“得徒如此,此生足矣。”說罷,哈哈大笑,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回響在山間。
    凌梓鳳亦是嘿嘿一笑,干脆利落的回她一句:“彼此,彼此!”
    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出招,絲毫未將這些小毛賊放在眼中,不多時地上已橫倒一片,那二大王從旁看著,氣得哇呀呀喝道:“小娃娃本事不小,看本大王親自出馬。”大刀一指,喝道,“你們都讓開,看我教訓教訓這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拍馬沖上,眾嘍嘍巴不得這聲吩咐,撤身就退,騰出一方空地。
    二大王雙腿夾馬,沖到莫憂面前,俯身一刀,砍向莫憂頭顱,莫憂擰身避過,回頭笑看凌梓鳳,道:“人家是一個人,咱們也別一齊上了,免得傳出去說咱倆欺侮他。”說話之間,一劍指出。
    二大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見劍芒刺到,一個翻身蜷身馬腹,避過一劍,再彈身躍起,呼呼一刀劈過,卷起一陣冷風,向著莫憂攔腰砍去。
    凌梓鳳則道:“說得不差,不過這等玩樂之事,怎么好白白送于你,還是你一邊看著吧。”說著,竟欺身上來,握住了莫憂的手,將她往身后一帶,刀做劍用,刺向二大王前胸。
    莫憂既惱又笑,退出兩步,握劍抱在胸前,道:“你好沒趣,一點也不讓于我。”
    凌梓鳳刀鋒分明刺向二大王前胸,當二大王提刀來擋時,卻如幽靈一般又幻于無形,瞬間移至其小腹,二大王情急收腹,欲策馬回轉之時,刀鋒又急轉斜上,點芒閃動時,二大王一聲慘叫,捂耳俯馬,眾人細看時,原來半截左耳被削下。
    莫憂撫掌笑道:“好刀法!”
    凌梓鳳氣惱的瞪她一眼,哀聲嘆道:“你是實在經不得夸獎,虧我多日苦教,竟沒看出我剛才是刀使劍招。”
    莫憂大窘,笑道:“是了,我看走眼了,那是‘秋風拂耳’。”
    凌梓鳳笑道:“這名字改得很是貼切,明明是‘春風拂面’,你卻說成‘秋風拂耳’。”
    莫憂朝他擠眉弄眼,笑意盈盈,道:“你削的是耳,自然要改,你若削他鼻子,那才叫‘春風拂面’。”
    凌梓鳳點頭道:“言之有理,以后這一招就叫‘秋風拂耳’了。”轉眸又道,“不如,我再讓你瞧瞧‘春風拂面’,如何?”
    莫憂搖頭道:“不好,不如讓于我來。”說著,緩步上前。
    那二大王驚得嗷嗷直叫,莫憂冷笑道:“咦,二大王,兩個小娃娃有甚可怕的。”劍尖一抖,銀光微顫。
    忽傳一聲呼喊:“住手!”一人從樓中奔出,恭恭敬敬的躬禮道:“二大王,大王有命,請兩位貴客入廳。”
    二大王在馬上蹬腿大叫:“哼,什么鳥貴客!”
    那嘍啰上前,俯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么,二大王聞言大驚,翻身立坐,睜著圓眼向莫憂上下打量,拍著腿嚷道:“哎呀,果真是的,我險點得罪了貴人。”骨碌下馬,抱拳訕笑道:“哎喲,不知貴人駕到,罪過罪過!”扭頭喲喝道,“還不快讓路!”大手揮手,眾嘍啰面面相覷,紛紛退開一條道來。
    二大王連聲賠禮,請兩人入廳,兩人相視一眼,這事可就奇了,自己明明是來攪這強盜窩的,怎么反而成了他們的貴客了?是明知技不如人,故而轉做巴結?還是笑里藏刀、另設埋伏?
    莫憂轉眼看凌梓鳳,詢問他的意思,凌梓鳳戲眼看她,道:“既然被奉為貴客,自然要主人親自相迎了。”
    二大王一愣,轉向那嘍啰,“啪”的給了他一巴掌,把手上之血拍到他臉上,五指鮮紅,跺腳道:“蠢東西,還不快請大王出來迎接貴客!”
    那嘍啰捂著臉應聲答許,撒腿就往樓里跑,那樓里早走出一個人來,此人三旬開外,身長九尺,金面烏須,錦袍裘帶,朗聲大笑:“貴客光臨,在下潘震安,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凌梓鳳微微一笑,道:“潘震安?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稱金面刀客的潘金面?”
    那潘震安見凌梓鳳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略略一怔,凝目端祥,卻不知凌梓鳳是何人,遲疑道:“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
    莫憂冷冷一笑,反問:“既然不知身份,何來貴客之說?”
    金面刀客潘震安笑道:“失禮了,蘇夫人,在下將二位稱為貴客,是因為認出了蘇夫人。”
    莫憂心中一滯,這些天雖是自己醉去醒來盡是蘇嶺的面容,卻聽不得別人說自己是“蘇夫人”,面色頓青,冷聲道:“閣下恐怕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從不認識什么姓蘇的!”
    金面刀客呵呵笑道:“蘇夫人,在下收到蘇公子的飛鴿傳書,如有遇到夫人,定要好生款待,護送回京。”說罷,偷偷看了凌梓鳳,目光狐疑,蘇公子容顏俊雅,貌若潘安,配這位夫人可謂金童玉女、一對璧人,不知道這位俊逸男子是何人,蘇夫人竟然與他很是親近。
    莫憂原本是要上山來好好教訓這山寨大王、搗毀這強盜窩,如今見他這么一說,竟是片刻也不愿多呆,冷聲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等蘇夫人吧。”扭頭就走。
    凌梓鳳拉住她,笑道:“這樣沉不住氣,就算是游玩,總也要看看風景再走,天色尚早,何必著急。”
    莫憂恨恨的瞪著他,道:“留我在此做甚?做那蘇夫人么?”
    凌梓鳳笑道:“金面刀客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多年隱退,世人只當他向佛求道去了,想不到竟尋了這個自在所在,做起了大王,我們既然有緣相見,何不給個面子。”凌梓鳳輕描淡寫將潘震安罵了個狗血淋頭。
    潘震安焉有聽不出話中嘲弄的道理,訕訕笑道:“兩位既然上得山來,想必也聽到了過關暗語,江湖多風雨,世上多紛擾,哪有這山里清閑自在?向佛求道?嘿嘿,只怕那些少林僧人、武當道人,還沒有我潘震安今日的舒服。”
    凌梓鳳笑道:“言之有理。”莫憂白他一眼,哼道:“有理啊?那你也留下,做個三大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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