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258章 承诺

    承诺是那样的肤浅,就是用来背叛。
    几曾何时?林衡芜曾经给承诺下过这样的定义,追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三皇子许诺给她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
    如此,也算是一个打击,也让她知道,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不能作数。
    可是这一刻,阳光透了进来,逆光而现,那个人的表情就像是云雾,风一吹就散了,可还是在透着光明的味道。
    她很想给一个承诺,不仅仅是给对方,同样也是给予自己,一次希望。
    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眼眉之间,是一种笑意,笑得那样畅快,很久都不曾见到这样的她,那是重新对这个世间,又感染上了希望。
    这个世界的模样是透过双眼看的,人什么样,看的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样。
    陷入悲观当中的林蘅芜,在这一瞬间,很想去相信,因为那应该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交托的,是自己最后一次的信任。
    有人说过,两个人的爱情开局千万不要太重,要随时能够抽身而去,这样两个人都很轻松。但是凤南瑾迫切的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全部都押上去,就像是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
    林衡芜也是,也当成最后一次,所以这样的开局无比的沉重。就像是一条小船,要行驶到对岸,上面放着的货物,就是这一次的收获,放的越多,越容易沉船,可是同样的,在平安的抵达对面之后,收获也会越来越多。
    这心底唯一的乞求应该就只有平安这两个字,彼此平安,爱情平安。
    “我永生永世都不会辜负你,你要信我。”凤南瑾这样说着,将人拥到了怀里,仔细的闻着那发髻之间所流露出来的香味儿,若有似无,就如同林衡芜这个人,永远都给人一种抓不到的感觉,可同样的,在拥到怀中的那一刻,是无比的满足感。
    付出的越多,收获越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当然也是因人而异,当初林衡芜对三皇子同样也付出的很多,因为她处于一种弱势,弱的人,就要对强的人付出,这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而现在,林蘅芜很强,凤南瑾同样也很强,两个人站在天平上面是平等的,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当真让人觉得舒服。
    所有的畅快,都是因为势均力敌。
    凤南瑾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想要给予一片遮雨的天空,因为在拥抱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一种享受。
    就连付出都是享受。
    几个世的轮回,有些东西早就成了执念,刻在了骨子里,一刻都不敢松懈,只有在这一刻,只有在将人抱在怀里,确定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刻,才会放松下来。
    这种感觉让人想哭,让人想落泪,但是凤南瑾没有,因为他经历了无数个这样的时刻,同样也经历了无数个失去。
    有些人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但是我甘愿如此,因为你爱我。
    因为林衡芜喜欢凤南瑾,那么什么样的折磨,都成了值得。
    多一番磨练,可能会放弃,少一分磨练,可能不会珍惜,就是这样恰到好处,才刚刚好。
    凤南瑾离开之后,林衡芜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这个温馨的名为家的地方,让人安心,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就是因为不大,才好。
    在坐了一炷香之后,忽然有人来敲门,林衡芜微微有些意外,平白无故的这里怎么会来人,毕竟是刚装修好的地方,她随手便把银针夹在了自己指缝当中,不动声色地过去开门。
    来人倒也算是一个熟人,正是太子,而且是孤身前来的,身上穿着一身玄衣,到没批披风,在这个时候,和他人有些与众不同。
    那一身玄色的长衫穿在身上,显得身子宽大,整个人孔武有力,面容极为的端正,抿嘴之际,有些严肃,但却不会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反而有些亲和力。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因为林衡芜发证,所以太子率先开口,言语倒是很温和随意,没有任何的压迫感。
    她欠了欠身,将身边的道让了出来,做出请的姿势,低眉顺目之际,轻声细语:“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屈尊来到这个地方?”
    既然对方孤身前来这里,那么想来凤南瑾来过的事情,应该瞒不住。
    林蘅芜也没想去瞒着,她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光明正大之下?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算计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人就是因为痛快,所以才想活着,王侯将相,总是追求长生不老,可是你看看市井百姓,谁想过这些事情?
    因为活的不痛快,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如此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对于林蘅芜来说也是如此,所以她坦然无比,并且不着急去解释什么。
    倒是太子,再进屋坐下之后,左右的看了看,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林衡芜的身上。
    这人因为出来的匆忙,偶尔没有穿斗篷,但看得出,开门的时候很从容,所以连发际都没有丝毫的紊乱,那头发背书的油光锃亮,透着健康的颜色。粉色桃花像是用粉色的玉雕琢出来的一般,下面还衬着墨绿色的叶子,虽然是固化,但显得极为的精致。
    因为外祖母去世没有多久,身为外孙女,没有守孝的资格,但在打扮的时候,还是避开了亮眼的颜色,就连那桃花簪,粉色都显得特别淡,在花心的地方,已经近乎于白色。
    除此之外就是插着两根银雀簪,垂下来两绺颇为短的流苏,那流苏的颜色也是深绿色,晃晃荡荡就像是叶子一般点缀着,摇曳在耳畔,有着一些少女的娇憨。
    上身穿着的是一件池塘荷花的淡青色袄衣,穿在身上虽然厚重,但不显得臃肿,也许是因为本身太过于的瘦。同样淡粉色的荷花,绣在衣服上,显得更加的清雅温婉,就如同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
    垂下来的裙子,上面没有什么花样,只是在群里的边边角角,绣着一些米粒儿大小的银色圆珠,仔细一瞧,便能看得出来,都是一些珍珠,所以虽然素净,但全身上下,最为珍贵的,便是这裙子。
    这种在裙子上面镶嵌珍珠的衣服,根本不好洗,基本上都是穿脏了之后,就要扔掉的。可以说堪称是奢侈,但是为了让林衡芜的裙子更加的好看,又没办法点缀的那么多花朵,就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郝连奕对这位表妹的确上心,有些事情从衣着当中就能看出来。
    太子在有了这番思考之后,先开口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衡芜从容地摇了摇头,亲自倒了杯茶,镇定地回答:“臣女什么都没有。”
    太子得到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喝了一口茶叶,也不清楚是什么茶,总而言之,这味道,还是很好的。饮了饮,随手便放下了,随意的说:“我记得三弟的妻子,是你的姐姐,上次我去做客的时候,还见到了,是一个很风雅的人,谈吐也很有趣,介绍了不少自己加了作料的大红袍,你们两个的爱好倒是相同。”
    林衡芜微微一笑,对方自然是不可能突然提及三王爷以及林幽若,之所以说林幽若,是因为大红袍是贡品,只有皇家子弟才喝得到,这是在点出来,林幽若如今的身份,不同寻常,作为妹妹,还是嫡妹,真的甘心吗?
    “太子殿下可知道,为什么真正幸福的人,从来都是保持沉默?”
    太子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愿闻其详。”
    “幸福本身就是一种自己的东西,一旦与他人比较,无论或长或短,总归会被外物所影响,从而显得自己处境不好。”她轻声细语,却无比坚定:“臣女只相信一点,那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太子仔细的听了听这番话,闭上眼睛,伸手揉着太阳穴:“你总是有很多的想法,而且和别人与众不同,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很深刻。”
    印象深刻的东西只有两种,一种是吸引自己,另一种则是忽略自己。
    林衡芜是前者,同样也是后者。这样的女子对于太子来说还是很新鲜的,因为新鲜,所以格外的觉得有趣,何况这个人,竟然见到了国师。
    要知道,就是当今陛下,不是逢年过节,都很难见到国师,只要对方不想见的人,就一定见不到。
    这也是太子对于林衡芜,所推让的原因。
    这些事情,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低。
    借力打力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擅长的。
    “能让太子殿下挂怀,是我的荣幸。也仅仅是荣幸。”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轻轻一笑:“你又何必?何必挂怀呢?臣女并不配。”
    所有的我不配,潜台词都是,你不配。
    太子又如何,林衡芜可是做过皇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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