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197章 心

    最能温暖人的无非是人心。而情谊这东西,都是用心换心。
    这人越来越多,处处都充斥着人气,卖面具的,在不停的吆喝,讲着一些故事,因为讲的还不错,林蘅芜就凑过去听了听。
    三人原本听得正好,忽然听见不远处一声大喊,快让开。
    快速的看过去,只见人流蹿涌,不停的有人发出尖叫,原来是一个发了疯的马,在不停的奔跑,那马车上坐着一个人,不停的大喊。
    林蘅芜赶紧往后躲,但是人流太多,基本上每个人都在后退,随着人流行走,尖叫声大喊声,充斥耳膜,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哪怕想要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让人无法思考太多。
    郝连奕在那一瞬间,赶紧去抓自己妹妹的手,倒是抓住了平安县主,然而林衡芜却已经没了踪影。
    他大惊,而平安县主又吓得躲在自己怀里,这人群当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过于艰难,即便是大喊大叫,也让人听不着,只好先拉着平安县主急忙后退,躲开这纷扰的人群。
    最危险的并非是受惊的马,而是仓皇无措的人,踩踏事件十有八九都会发生,实在是过于危险,何况是这个时候。
    好在那马车一溜烟的跑了,放眼望过去,倒真的没有伤到什么人。
    郝连奕因为拉着平安县主躲避的及时,两个人也没有伤,她往身边张望了一下,有些惊讶道:“蘅芜姐姐呢?”
    “刚才我没有拉住她的手,不知去了哪里。”郝连奕眉头紧蹙,不停的张望,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
    那些侍卫急急忙忙的挤过来,郝连奕张口便道:“你们谁看见了林家小姐?”
    那些侍卫通通摇头,他不免有些焦虑:“还不快去寻找?!”
    这好好的出来玩一趟,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郝连奕焦急万分,生怕自己那瘦弱的妹妹受到什么伤害,将平安县主往前一推,吩咐道:“先挪出两个人,将县主送回家去。”
    平安县主立刻出言反对,面带着急:“我也去找一下蘅芜姐姐。”
    “不许胡闹,你能做什么呀?”郝连奕在匆忙之下,声音有些严厉,在自己发觉之后,连忙将声音缓和:“平安,你听话,赶紧回去,我找到人之后自然会带回去的,你放心肯定没事。”
    平安县主搅弄着自己的衣带,知道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只能听从安排,然而对于下落不明的林衡芜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这出来的提议是自己提的,回去却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多么让人担心呀。
    寻找人其实挺不容易的,尤其是在这么多人,在这么多人都慌乱的时候。
    在马上过去之后,大家都镇静了许多,但也有不停寻找人儿高声唤名字的。
    这出来游玩肯定不会是一个人了,有个伴儿,心里会安心许多,发觉自己身边的人没了,肯定要寻找,所以找的人并不止一个。
    如此来找起来就费劲了许多。
    尤其是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原本灯火通明,但是经过一番拥挤,烛火被碰撞熄灭了许多,无疑是在增加难度。
    天空中的星辰并不明亮,今日似乎格外的黯淡,既然大街上都不明亮,小巷当中自然也格外的差。
    尤其是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在七扭八拐的巷子里,只有一声猫叫,那野猫慵懒的伸展身子,然后便不知跳到何处去了。
    然后这个地方,除了林衡芜,便只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了。
    “这大街上的事情是你弄出来的?”她的声音就微微有些发高,像是在质问。
    随着自己的气焰嚣张,凤南瑾就气焰萎靡了起来,像是一个受气包的小媳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不会有人员伤亡的,你放心。”
    林蘅芜的脸色很不好,两个人上次一别,气氛就闹得很僵,这一次对方用这种方式来见自己,自然不爽到了极点,左右看看,气压极低:“这是哪里?送我回去。”
    凤南瑾的音调一瞬间拔高:“不行,你回去做什么?又去跟那个郝连奕一起逛街?”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干系?”林衡芜的眼神十分的犀利,就像是刚才那只野猫在盯着小鱼干:“我再说最后一遍送我走,别以为你武功高深,我就拿你没办法,鱼死网破这种事情,我做的出来,你应该知道。”
    凤南瑾一肚子气,气的眼角都有些红:“你扪心自问,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一见面你就要这么对我吗?你我之间合同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这一连串的质问若换了别人,只怕心都软了,林蘅芜却还是保持一副硬的心肠,眼睛扫过去,反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地步?”
    凤南瑾的双手抓住林蘅芜的肩膀,迫使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十分认真地说:“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衡芜仍旧一脸平静,也不挣扎,也不欣喜:“为什么?”
    “我心悦你。”
    凤南瑾是这样回答的,他的声音无比的坚定,将这句话用最慎重的口气说了出来。
    这种口气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对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有人说过谎话说了太多遍,也会误以为真,可见话语这种东西是能够瞒过人心,所以根本不足以信。
    她仍旧很平静,平静地说:“我不喜欢你。”
    当一个人要保护自己的时候,就需要全身上下都穿上盔甲,而当穿上盔甲的时候,就无法接收到别人的善意。
    这样也好,就算无法接收到别人的善意,至少可以将危险隔绝在外。
    林衡芜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也不判断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非常干脆地拒绝在门外。
    凤南瑾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和勇气,一字一句地说:“你喜欢我,这世间便不会有人比你更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林蘅芜看着他,用一种非常平静的眼光看着他,那眼神透出来的光线,就像是一把刀子,将人划破:“你听明白了吗?我说的够明白吗?”
    他在咬着下唇,因为这一刻很想咬林衡芜,却又怕真的咬伤她,所以干脆咬着自己,以此来发泄那些浓厚的不满。
    那嘴唇的薄厚适中,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于薄,以至于显得薄凉。
    原本的颜色是淡粉色,在经过咬之后,牙印上开始荡漾开了红色,像是要渗透出血迹一般,但不可否认,真的很漂亮,像是将玫瑰花掐出了汁液,然后涂在嘴唇上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对持的,就像是两个野兽,谁都不肯率先挪开一步。
    “没有关系。”凤南瑾率先开了口,重复道:“没有关系,你不喜欢我的那一份,我会用我的喜欢补足。”
    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势均力敌的,一个人不想付出,那么另一个人就要承担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天平不平稳,而不平稳,往往就代表着会崩。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补得上?
    林蘅芜觉得有些好笑,质问对方:“我连感情都不想付出,你还在坚持什么?”
    “那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可以去改。”凤南瑾像是在坚持什么:“我觉得你喜欢我,肯定喜欢,你只是缺少安全感罢了。”
    改变其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然而选择有时候比改变更加的重要。在一开始的时候,选择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然后努力去改变自己,妄图迎合对方,这样的结果往往是无疾而终的。
    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将美好的爱情就此抹杀。
    其实凤南瑾说的没错,林衡芜就是一个极为缺少安全感的人,什么都不想付出,却想收获,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自己心明镜的,所以知道天底下肯定没有这么好的美事,只怕那是一个馅儿饼,直接将自己砸死。
    凤南瑾就像那个诱人的馅儿饼,谁都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而林衡芜,真的不能再死一次了。
    她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其实根本不是个事儿,也清楚自己对于对方其实是真的有好感,所以她选择把话摊开了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你对我的喜欢可能源于另一个人,所以我想问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凤南瑾有娘子,他从来都不曾辩解过,所以这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往往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却不可以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解释不明白,甚至解释了之后,也没有人会相信。
    有些人就是独自一人,知道所有背负所有,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会格外的沉重,因为背负的太多了,所以在不断的寻找。
    凤南瑾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他什么都不能解释,看着林衡芜的样子,伸出手来,在她额间点了点:“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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