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153章 死亡

    只怕这复仇对象,应该是自己吧。
    流言蜚语么?
    婉月小姐死的不明不白,是蘅芜小姐下的手,这样的流言,都可猜到。
    “下次无论是什么事情,好的坏的,我都要知道,明白么?”林衡芜淡淡的嘱咐道。
    云雀这些日子,都在为了其他的事情忙活,所以错过了消息,而这两个丫鬟因为因为这事情是说自己坏话,所以迟迟不肯说出来,可是这样很容易会耽误自己的事情。比如这一次,明显是有人冲着自己来的。
    仙抚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奴婢是怕小姐害怕,毕竟挺慎人的。”
    “活着都不怕,死了难道我还会怕么?”即便是冤魂活过来又如何,她活过来一次,自己在杀一次就是了,很容易,又不难。
    不过府内跟自己过不去,放出流言的,似乎想都不用想。
    自己要算计林幽若,她要算计自己,那么就看,谁的手比较快了。
    她微微一笑,显得很有兴致。
    春意见自家小姐在这个时候,都还笑的出来,不免一个哆嗦,低着头,心里反而有些害怕。毕竟神鬼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仙抚却是听着林衡芜的话,微微有些惧怕,她惧怕的不是鬼神,而是自家小姐说的话。
    活着都不怕,死了难道还会怕?
    若是不怕,是否要在杀死一遍?
    仙抚的眼神闪烁着,自家小姐对于不干净的事情,都是交给云雀做的,而自己,不小心看见了云雀诡异的行踪……她有些害怕。
    可是啊,争斗这种事情,不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么?
    林衡芜很喜欢在这上面,和林幽若好好较劲。
    她最喜欢的莫过于,在对方最高兴地时候,狠狠的泼下一盆凉水,浇的她五内寒冷。这种所作所为,不亚于将人踩在脚底下之后,还用力的碾好几下。
    这种恶劣的做法,是她所最喜欢的。
    至于对方痛不痛苦,绝不绝望,她也很关心,毕竟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对方难过,哭泣,甚至于无地自容。
    还真是,有意思呢。
    其实,每个人骨子里都透着一些恶劣,那些圣人君子之所以看上去美好,是因为他们把这份恶劣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添加上好几层的锁链,狠狠的将自己囚禁起来,在密不透风的城墙里,独自呐喊,而在表面上,表现出或从容,或慵懒,若无所谓。
    七皇子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武功,这世上就没有他喜欢的东西,或者说也有,他还是比较喜欢皇子的身份,可以让他活的像是大爷一样,躺在摇椅上,什么都不想的放空自己,看着天上的云,或者是树上的毛毛虫。
    二喜有一次问自家主子在看什么,七皇子告诉他以后,他顿时脸色难看的无法形容。
    七皇子对于对方的反应,嗤之以鼻:“明明上次看见蝴蝶,还很高兴地追了很久。”
    二喜心里有些不忿,辩解道:“主子,这蝴蝶和虫子能一样么?”
    “一个丑陋一个美好,的确不一样。可不能否认,那就是一样的东西。”七皇子摸着下巴想了想,看着二喜说:“你上次不是说,蝴蝶这么好看,好看到你都想吃了么?那干脆把毛毛虫拿下来,给你吃吧。”
    二喜顿时脸色灰尘如土,难过的说:“主子,您就别戏弄奴才了。”
    七皇子勾起薄凉的笑意:“谁说我在吓唬你?”
    那表情有些恐怖,就像是在无尽的深夜里,忽然出现一张人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让人遍体生寒,四肢发凉。
    二喜脚一软,好话说尽,卑躬屈膝。
    七皇子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就不在吓唬自己的小太监了。
    可是啊,在宫里这么无聊,不吓唬小太监,还能做什么?他已经在这个院子里呆了半个月,实在是过于无聊,而对于无聊隐忍的上限显然已经达到了尽头,他想出去玩。
    七皇子一直都是一个行动迅速的人,当然,也可以说,他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基本上想到哪里做到哪里,行为恶劣,作风不严谨。
    二喜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殿下,您别闹了,大不了奴才吃虫子,您可不能出去,您忘了,您在装病?”
    没错,七皇子一直都在装病,以表示,他的确是被兰宓妃克到了。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父皇仍旧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一味拖着婚事,却不松口放弃婚事。
    他有点累了倦了,或者说,想玩了。
    淡淡的看了二喜一眼,七皇子的眼神显得有些无神:“你吃啊,你吃了我就不走。”
    二喜的哭声戛然而止,不要,他不想吃虫子。
    七皇子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所以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去。
    世界太无聊,所以才要给自己找点乐子。毕竟如此残酷的世界,若是没有乐趣可言,那么该是多么的痛苦,而绝望?
    当自己的一生,都是被安排好的,虽然可以察觉轨迹,但却无法动。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被手控制住,半步都不能离开。
    就只能按着安排好的,行走。
    单檐四角攒尖顶,铜镀金宝顶,黄琉璃瓦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双昂五踩斗栱,梁枋饰龙凤和玺彩画,精湛逼人。
    四面明间开门,三交六椀菱花,南面次间为槛窗,其余三面次间均为墙。殿内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地面铺墁金砖,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都华丽非凡。
    不过七皇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再好的精致都腻了。
    宫内皇子十二岁之后,会另居长安宫,等待束发前后,皇帝赐婚,赐婚之后,方才能搬到府邸居住。
    也就是说,现在这宫里只有七皇子一人,他过得很高兴,每天只有自己,不过在最初的高兴之后,就会变成了一个人的无聊。
    当然了,能陪着他说说话的还有二喜,不过他说话还不如不说。
    七皇子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眼瞧着走到了一排树前,他脚下一用力,三下两下便登到了树上,直接斜倚在了树枝上。
    槐树的圆锥花序生要漂亮,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金字塔,花梗比花萼短,小苞片像是一个小托叶,恰是九月份,结了果实,圆咚咚的挂在上面,倒是很招人喜欢。
    槐官素来相连,如槐鼎便是指三公之位,执政大臣。
    槐位,指三公之位;槐卿,指三公九卿;槐兖,喻指三公;槐宸,指皇帝的宫殿;槐掖,指宫廷;槐望,指有声誉的公卿;槐绶,指三公的印绶;槐岳,喻指朝廷高官;槐蝉,指高官显贵。此外,槐府,是指三公的官署或宅第;槐第,是指三公的宅第。
    这样象征着权贵的东西,长乐宫中自然也种植了不少,七皇子闲来无事,便喜欢坐在这上面,静静的瞧着景色。
    宫中的景色虽然美丽,但匠气太过于浓郁,看久了,难免有些乏味的感觉。
    七皇子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更喜欢去边界的时候,住在兰若家中,那大片的梅林,更加的招人喜欢。
    可惜不过小住几日,便已经回来了,而且此生多半没有机会再去。
    京中天气偏暖,一年风雪不过一两场,种植梅树,也开不了多久,那便不如不种,难免开得短暂,从而觉得可惜,当时只顾着欣赏美景,却也忘了此生再难见,当时若是折一枝梅花带回来好了,也算是留个念想。
    不过这个想法一出,七皇子便有了一个更加荒谬的想法,虽然没折梅花作为纪念,可是不是带回来了一个兰宓妃吗?
    可惜这个兰宓妃不仅仅是纪念,还是一个值得人头疼的。
    这个女子野心太大,女子野心大,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她身后站的是兰若。谁知道她的野心是否是兰若的野心?
    局势本来就乱,七皇子不想牵扯任何人进来,因为他知道任何人进来都没有好果子吃,包括他自己。
    可惜走不了,可惜走不开。
    “殿下?”
    原本和林衡芜合作,为了就是摆脱兰宓妃,可谁想到父亲竟然如此坚决,更没想到太子哥哥竟然会出了意外。
    这个意外就导致了自己将兰宓妃推开,本想是推给太子,结果却意外地推向了父亲,而父亲势必要将此事压下来,因为太过于荒谬。
    这么一压下来,谁都不敢说什么,爱着兰家的情面,也不会跟着起哄,这就导致了林蘅芜和他最初的设想,造成了偏差。
    “殿下!”
    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只要父亲想,那么什么流言蜚语都能压下来,自己装病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将婚事延迟了而已。人的记忆是最容易模糊,也是最容易忘记的,等着人都将这个流言遗弃的时候,也就是被重新提起婚事的时候。
    最可怕的是,常贵妃在旁边帮腔,试图促成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懂,只是被眼前冲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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