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131章 押宝

    这件事情除了对兰宓妃有影响,对兰家也是一样的,兰家摆明了把宝押在七皇子身上,最后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说,行事作风一定要小心,否则肯定会给整个家族抹黑,今天是兰宓妃,能够有人为了她,将流言压下来,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流言蜚语,宛若一把利刃,杀人于无形,能生生将人逼死。
    林蘅芜抚了抚自己发髻上的发簪,声音之中透着风轻云淡:“自己选的路,跪着爬都要爬完,现如今所遇到的,又算得了什么?”
    梅亭沉默良久,叹息说道:“这条路真难走,可是必须要走啊。”
    “向上爬的路本来就难走,何况一路上都是荆棘。”然而,就算有千道万道的难关,林衡芜还是会勇往直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哪怕鲜血淋漓,遍体鳞伤,所追求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
    秋风抚过,带着微微的凉意,将人心中的燥热都抚平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小路上行走,不远处,有大片的枫林。
    枫叶荻花秋瑟瑟,千枝复万枝,那耀眼的红,宛若血,在阳光的照射下,鲜艳夺目。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叶子,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
    梅亭微微有些惋惜:“听说,南山上面的枫叶开得最是好,只怕今年是看不到了。”
    林衡芜伸手去接那掉落下来的叶子,冰凉的叶子落在手中,还有一些潮湿的感觉。她只觉得手上有些涩,用力的捏了捏,然后抽出绣帕擦拭干净,方才随意的说道:“既然想去,那就去呗,左右也不远。”
    梅亭有些无奈的指了指她的脑袋:“你当真是不关心京中的局势,你忘了?太子失踪了。”
    也对,太子失踪,现如今有哪个人家敢有心情出去游玩?回头给你扣上一个不关心太子的帽子,在皇上那里挂了名号,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一般的大户人家,行事作风都非常的谨慎,自然也不会顶风而行,若是太子没死,自己的举动被太子知道不就成了一种庆祝吗?
    人的位置站得越高,一举一动就有越多的人盯着,你的错误也会不断地被放大,非常的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做错事情。
    “有时候我在想人活着真累,无论是我还是太子。”林衡芜拧着眉头说道:“身在高位,所有的箭都只在他身上。”
    梅亭犹豫了一下,将身后跟着自己两人的婢女挥退,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句:“站的还是不够高。”
    没错,受到这么多伤害的原因是因为他站得高,而不够高。
    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究是在一人之下,所有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尊敬有没有太过于尊敬,至少还有人敢打其他的主意。
    历史上,有人曾将太子拉下马,但将皇上拉下马的又有几人?除了末代皇帝,又有几人混得这么惨?
    人要站得高,所以就会有危险,而站到最高的地方,危险都到达不了。
    “我有时候就在想,你说他们会害怕吗?”梅亭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也会耍一些阴谋诡计,然而所看见的都是安全的,哪怕是阴谋诡计,都不会危害到生命,而他们呢,一步走错,就会遇到危险,你说他们害怕吗?”
    “付出和收获是相等的,我想他们不害怕。即便是害怕,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别人正在等他们的害怕。”林衡芜一脸复杂,这些话说的何尝不是她自己?
    前世,在走上那条危险的道路之后,她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叫人琢磨不透。
    越是透明的人便越不会让人害怕,而威严便是由他人恐惧组成的。
    她的脸上有一张面具,心里有一张面具,戴久了都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可是,难道因为不想去改变自己去伪装自己就不向上爬吗?
    绝对不行,路途是危险的,但是还是要向上走,因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站的高也许无法避免危险,但是站得低,肯定会有危险。
    这是林衡芜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永远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在法律的底线下,在规矩的束缚下,给予自己最大的自由,这自由的名字叫做权力。
    林蘅芜,她一定是一个贪图权力的人。
    可是语言有时候很巧妙,如果说一个人贪图美色,肯定不好听,改成为了爱情,别让人心生向往。
    如果说一个人贪图权力,便会被扣上禄鬼的帽子,可要说要为国为民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捂着嘴不住的笑,梅亭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突然发笑,翻了个白眼,却凑上前来问道:“你想到了谁?”
    瞧着对方一脸八卦的样子,林衡芜倒也没隐瞒,笑着回答:“我想起了石楠。”
    梅亭顿时不乐了,她推了推对方:“你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不告诉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挤兑我?”
    林衡芜咯咯直笑:“我哪里就挤兑你了,我想想我姐夫还不成吗?”
    “你这张利嘴,我迟早要死了的,什么姐夫不姐夫的还没成亲呢,还没定下呢,还没交换庚帖呢!”梅亭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脚,脸上一片羞涩。
    她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可是坏心思又升起来了,她一肚子坏水儿,自然有流淌的地方:“不过听着你的话,可是着急了?”
    说罢赶紧跑,梅亭立刻追上了,两个人在园子里面闹来闹去,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那地面上的叶子踩起来很柔软,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她们两个人宛若仙子,追逐打闹,只能看见快乐二字。
    若是时间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那么时光里的记忆一定是美好而纯粹的,然而永远没有什么东西能定格住,已在一瞬间,时光还在继续,那些美好的东西也许会消散,而路途,已经是遥远而疲惫的。
    当人在不停前往的时候,会有无尽的动力涌出来支撑着自己向前走的动力,可是当走到最前面的时候,再回望过去,看着那些自己走过的路,路上遇见过的人,就会涌现出无限的疲惫。
    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原来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原来那些自己喜欢过的爱过的恨过的,都那么的不值一提。
    林衡芜是走过这条路的,她又重新的走了一遍,所以不想走的那么快,想沿路看看风景。
    因为她清楚,只有到达最顶峰的时候才会明白,原来这条路上,最美丽的是风景,而非到达顶峰之后往下的俯视,那个时候再回望以前,已经太过于模糊。
    还好她知道这些,可以慢慢的走,可以体会那些酸甜苦辣,可以看着日升月落,可以看着身边的人,慢慢的从一个孩童变成少女,然后再成为一个美丽而聪慧的女人。
    若有什么事不能错过的,那么一定是这些。
    时间还在继续,无论人们想不想让它继续。
    这世上不能买来的,除了生命,便是时间,而时间和生命又是相辅相成,相依相偎,相爱相杀。
    在园子的尽头,两个人相互告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清彼此的背影,这才踏入了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秋高气爽,林衡芜看着万里无云,嘴上却是发问:“把那盆夜来香搬走了吗?”
    想要将林婉月逼疯,仅仅是一些手段还不行,她特意让人在林婉月的房间里放了一盆夜来香,夜晚的时候门窗紧闭,夜来香又会绽放出花香,那香味让人夜间难以安眠,让人变得焦躁,焦虑不安,当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利器。
    云雀飞快的点头:“奴婢已经处理好了,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夜来香的位置也替换上了别的花。婉月小姐在府邸里面无亲无故,五爷又不是能管她的人,肯定没人会为她出头,更别说是查看房间了。”
    林衡芜摇了摇头,她不这么想:“在这府里,我结怨的人也不在少数,肯定有人想要握住我的把柄,今天林婉月突然发疯了一样的向我抓来,一些人,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定了婉月的罪,可是过后想一想,说不定还会怀疑为何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发疯。就算是没有任何缘由,也想看看能不能往我身上栽一些脏水。越是这般,我就越不叫她们如意。”
    “无非就是四房的那几个人,当真是招人厌恶,好在舜华小姐要出嫁,剩下一个舜英小姐,总归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还好。”云雀嘟囔说道:“四爷有那么多的侍妾?四夫人不盯着那些侍妾,总盯着咱们做什么?”
    她淡淡一笑,四夫人那样骄傲的性格,怎么容忍四叔侍妾成群,那两人早就是貌和心不和,何况是夫人还有一个林子维,只要林子维争气,那么后宅就没有一个人能越过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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