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静欧阳破》第61章 嘉贵人

    我看着莫失停顿了一下说：“莫失，你一定要好好查查这铃铛的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盯着莫失知道北堂悦是我妹妹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她的，索性告诉了她也没什么，只是……我与北堂悦的关系，确是一言难尽。
    我看着莫失继续说：“你可知道乐杀？”
    莫失点点头：“当然知道第一杀手乐杀，传说中她杀人的时候一定会有铃铛的响声，武功出神入化，为人非常狠辣，听说她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能为了任务杀任务的人满门，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超越她。”
    莫失居然很崇拜北堂悦，这我还真是没想到，我看着莫失说：“她是我的妹妹，这铃铛就是她的，你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贤妃到底知道了什么？”我继续补充说：“最重要的是她知不知道我与北堂悦的关系。”
    我和北堂悦是姐妹这件事从小父亲就不让我们对外说，因为杀手这活计最忌讳的就是沾亲带故，扯出一个人来，后面的人就跟缠在一根藤上的萝卜似的，全出来了，若是有个人用北堂悦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任由她死去的。
    至于北堂悦，我低着头，只怕在她心里不管是姐姐还是娘亲，亲人的性命与旁人的性命没有什么区别。
    莫失惊讶的看着我说：“娘娘，没想到江湖的第一杀手乐杀和梦毒女居然是姐妹，这太令人惊讶了！”
    我看着莫失笑笑说：“所以能培养出我这么个奇怪人的人才能培养出这江湖的第一杀手，莫失，不要崇拜北堂悦，她和我一样都是怪物。”我们从出生起就被父亲按照怪物的方向培养，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
    莫失点点头说：“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的。”
    我有些乏累的揉了揉腰看着莫失说：“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莫失看着我疑惑的说：“娘娘还有什么事情？”
    我看着莫失想起早上我看见的欧阳破后宫中的妃嫔叹了口气说：“莫失，你好好查查这宫里的妃嫔竟谁和贤妃娘娘站在一边，还有谁是贤妃的对头，当然除了我，资料越详细越好，我有用。”
    莫失点点头说：“娘娘说的是，这个奴婢早就准备好了，明儿就给娘娘呈上来。”
    我皱着眉头想起那个德嫔说的话叹了一口气说：“莫失，还有嘉贵人，她现在怎么样了？病情可好一点了。”
    莫失低头叹了口气说：“病情已经稳定一些，这还要多亏娘娘上次找到的那个太医，只是嘉贵人还是一天天要么呆呆的坐在那里，要么对着花草自言自语。”
    竟然病得这般厉害，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我到底现在顶着的身份是司马姝安的，司马姝嘉就是我的姐姐，若是她突然清醒了，将我认出来，那就不好了。
    但是我也不能因此便苛待了她，宫里都知道她是我的亲姐姐，我还要对她好，特别好才是，看来我得亲自去看看这司马姝嘉，再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我看着莫失说：“我现在有些累了，先睡一会，你安排一下，今儿晚上我们偷偷地去看看嘉贵人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莫失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地说：“娘娘，这怕是不太好吧？”
    我不解得看着莫失：“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莫失点点头说：“娘娘刚进宫不久，奴婢就听说嘉贵人被下人虐待欺负，但是奴婢想着这嘉贵人其实与娘娘并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她妹妹还做了那样的事，所以也就没去管，若是娘娘过去，只怕要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
    这司马姝嘉是个疯子，欧阳破自然不会在意，而她名义上是我这宠妃的妹妹，但是我与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这点我知道，欧阳破知道，但是其他的嫔妃不知道，想必是将对我的怨气都偷偷地撒在了她身上，反正她是疯子，也不会告状，如此倒是我连累了她。
    我看着莫失说：“我知道了，没事，我晚上过去看看她，说起来她曾经……”
    我摆了摆手倚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这不过区区几个月，人的命运便经过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到了晚间，我看着琳琅的首饰和华贵的衣裙，看着莫忘说：“给我换一个素净点的衣服吧！她那个样子，我总不好穿的太张扬。”
    莫忘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娘娘，咱们真的要去看那嘉贵人吗？虽然德嫔拿这样的话来刺您，但是您便是不去，宫里也不敢说什么的。”
    我看着莫忘说：“这件事上，我不能让贤妃抓住把柄，她即使是我名义上的姐姐，我也要管的。”我与贤妃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牵扯无辜的人，况且还是个疯子，我不能帮她，也不想无缘无故害她。
    莫忘看着我叹了口气：“旁人都说娘娘性子古怪，为人苛刻，最是不好侍奉，但是奴婢知道娘娘的心一直都是最善的。”
    我看着莫忘说：“行了，别在这油嘴滑舌的了，知道你最衷心，莫失已经将事情都办妥了，我们这边也要快点。”
    过了一会，莫忘搀着我小心翼翼的从凤栖宫的后门走了出去，往嘉贵人的住处走去。
    这司马姝嘉因着生病的关系，所以其他的妃嫔都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这倒是方便了我偷偷地去瞧她。
    弯弯曲曲的走了好多了路，莫忘才引着我走到一个偏僻的宫殿前：“娘娘，嘉贵人现在就在里面，您快进去吧！莫失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我点点头将莫忘留在了外面，一个人走了进去，刚推开门，就看见莫失站在我面前为难的说：“娘娘，嘉贵人就在侧殿，宫女和太监已经被我给遣走了，只是娘娘，嘉贵人现在的样子……”
    我看着莫失摆摆手，便一个人走进了侧殿，侧殿坐着一个头发凌乱打结的女人，正看着前面的床单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她衣着看上去十分脏乱，我走进了，才发现她身上竟然没有一处白净的地方。
    看来宫女和太监们委实是太苛待她了。
    司马姝嘉见了我却眼睛亮了一下，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唤道：“安儿，安儿，你来看姐姐了，她们都说你受宠了，就不要姐姐了，我知道安儿一定不会的，安儿……”
    我努力的挣脱了司马姝嘉的怀抱说：“你认错了，大公主，我不是司马姝安。”
    司马姝嘉摇摇头看着我说：“不，安儿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因为阿姐病了，所以安儿你就不要我了，安儿，我知道是你，只有阿姐的安儿才会找太医帮阿姐治病，也只有安儿才会来看阿姐。”
    我看着司马姝嘉认真的目光，有些不安的向外快步离开，司马姝嘉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了司马姝安，她是因为病糊涂了，还是只是因为我不嫌弃她生病给她找太医。
    莫失看见我出来，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我衣服上的污垢脸色有些不好的说：“娘娘，您……”
    我摇摇头看着莫失说：“我没事，等我走了，你在正大光明的来一趟，说是静妃娘娘听说宫女太监私下里苛待嘉贵人，委实担忧，命你重新给嘉贵人选宫女太监服侍。”
    莫失看着我说：“那那些宫女要怎么处置。”
    我看着莫失说：“都交给贤妃娘娘，毕竟她才是处理着后宫事务的不是，以后不要让人苛待嘉贵人了，毕竟是我的姐姐。”况且司马姝嘉的存在不一定会是我的定时炸弹，要知道有时候疯子要比常人更有用。
    莫失看着我说：“可是……她。”
    我看着莫失说：“你找人好好看着她，她好像真的以为我是司马姝安。”若是贤妃不仅在我这讨不得好，还要受一个疯子的气，她只怕是忍不了的吧！
    只要忍不了就好，我等你对我下手真的已经等了好久了。
    莫失点点头：“娘娘，那还真是极好的事情，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我又悄悄地出了宫殿，跟着等在外面的莫忘回到了凤栖宫。
    莫失果然是个稳妥的，我才回到凤栖宫不久，就听莫忘说莫失领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的去了司马姝嘉那，发了好大的一顿火，如今正押着那群宫女往贤妃那走去。
    我看着莫忘笑着说：“咱们也别光看戏，走，我们去见陛下。”
    莫忘不解的看着我：“娘娘，陛下可是知道您……”
    我换了一身绛紫色的长裙说：“无碍！”妹妹为姐姐的委屈感到不满伤心，理所应当的事。
    等到我匆匆的赶到了御书房，就看见李公公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面看着我说：“娘娘来了，陛下在御书房里已经等了娘娘好一会了，娘娘进去吧！”
    我点点头，也不意外，欧阳破想必已经知道了我让莫失做的事情，我踏进了御书房，就看见欧阳破停下来手中的奏章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静儿，你想让我做什么呢？你说，朕依你便是了。”
    我看着欧阳破那拿我一脸无可奈何地样子，心中打好的草稿却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堵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