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唐伶》第101章

    街頭遇故友,蘭瑛尋石璇
    王府有盜賊,莫憂會青月
    莫憂一驚而起:“項其琰?”
    項其琰撫掌笑道:“姑娘終于想起小生來了。”
    莫憂強壓住心頭的震驚,細將他打量,沒錯,就是他,五官面容一點半變,但是氣質卻是完全不同,莫憂想起顏如玉醉酒時,項其琰在旁,口出輕薄之言,被自己罵叱,看來,這個書生,非同一般啊。
    莫憂從顏如玉口中得知,他是劉特的親戚,故而冷冷的道:“項公子,本姑娘沒興趣和你說話。”扭頭就走。
    恰在這時,一間雅間走出一人,一身紅衣如火,看見項其琰,快步迎上,道:“項兄,小弟已等候多時。”話剛落音,又認出一臉漠然的莫憂,怪異的低笑道:“姑娘,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莫憂也認出他是那天大街之上一臉嬌縱讓莫憂道歉的少年,也就是花婆婆與八不中秀才的少主,不知為何,這次他身后沒有那兩個怪人跟著,莫憂淡然道:“幸會,告辭。”大步離去,留下兩人驚愕相顧。
    尋人不遇人,欲靜不得靜,莫憂只得又轉回街上,忽見前方一個淡黃身影很是面前,緊步幾步上前細看,喜聲喚道:“區姑娘!”
    區蘭瑛尋聲回望,見是莫憂,也很高興,上前笑著打個招呼,關切的問那銀發老嫗有沒有再欺侮她,莫憂微微一笑,想起采華軒一幕,道:“她有要求在你手里,自然要信守承諾。”又道,“她另有要事,現已離開京城,未知兩個月后是否回來,不過她臨走之時,我曾答許過她,再見到你,就幫她再定一個約定之期。”
    區蘭瑛“哦”了一聲,道:“我因還有些事沒有辦完,至今沒有回師門稟報師父,不過當初既然約定,就不能失言,這事還是等我回稟師父再回這里,如此那銀發前輩仍未回來,我就與你再定時間。”
    莫憂點頭稱好,問:“區姑娘神色匆匆,有甚急事?”
    區蘭瑛實言道:“實不相瞞,我在尋找一個人。”
    莫憂好奇的問:“不知是什么樣的人,興許我能幫上忙。”
    區蘭瑛將石璇的容貌與穿著細細描述,莫憂樂道:“原來你要找的人,竟是他么?”
    區蘭瑛一聽這話,心里頓然歡喜,問:“難道莫姑娘曾經見過她?”
    莫憂笑道:“正是,就是翰林院前街的煙雨酒樓,興許現在還在。”
    區蘭瑛大喜,辭別莫憂,直奔煙雨酒樓,莫憂知她必是要事,也不相留,兩人拱手而別。
    這里多說一句,石璇那日在巷子被師姐區蘭瑛逮個正著,要帶她回去見師父,石璇才下山,花花世界還未多看,哪里肯走,一邊糾纏一邊伺機逃走,恰巧項其琰走過,石璇就利用了這個陌路相逢的書生,腳工抹油,溜之大吉了。
    逃過區蘭瑛的石璇再次在街頭遇上項其琰,笑嘻嘻的上前招呼,兩人由此相熟,石璇看項其琰相貌俊朗、談吐風趣,央他陪自己游玩,項其琰很爽快的答應了,踏青游湖,石璇很是高興,約他來煙雨酒樓,請他排席海吃,項其琰也不客氣,應約前來,不想恰遇莫憂,莫憂很是冷漠,拂袖而別,石璇大為惱火,怏怏不快,項其琰則巧語勸解,幾句話哄得石璇歡笑開懷,兩人剛剛入席,匆匆上來一人,淡黃衫子,正是區蘭瑛。
    石璇坐在窗前,眼見師姐在小二的帶領下大步上樓,就知道是尋自己而來,慌忙向項其琰丟下一句話“千萬別說見過我”,竟從后窗跳下逃了,項其琰含笑不語,示意她走罷,一人閑吃細品,等小二和區蘭瑛推門看時,滿桌佳肴旁只坐有項其琰一人,早就沒了石璇的身影。
    再說莫憂別了區蘭瑛,尋個角落,直等到天黑,看著差不多時候,身形如飄,悠悠進了王曾的內府,第二次登門,熟門熟路,莫憂直奔書房,卻撲了個空,王曾并不在書房,莫憂微探口氣,為避人嫌,又折回退出,正要啟門,忽覺氣息不對,忙摒氣四察,文案椅座端正不歪、書架卷文井然未倒,畫屏豎立、垂簾紋絲不顫,分明無人景象,但是莫憂心疑甚重,緩緩挪步,往里察看,繞看四下,并無一人,心念一動,突然縱身而起,搖身直上,同在這時,房梁之上飛下一人,輕裊裊無聲無息。
    莫憂冷笑一聲,抬腿就是一腳,迅疾無比,踢向那人面門,那人也是反應敏捷,擰身一旋,輕巧巧躲開這一擊,與莫憂同時落地。
    兩人相視一眼,都愣住了。
    “阿憂!”
    “青月!”
    莫憂冷冷的看著丁青月,眼中盡是傷悲,丁青月低嘆一聲,無需言語,聰明的阿憂早已猜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阿憂,對不起。”
    莫憂冷面不語,青月,我不想與你正面為敵,才將卷帛交給王曾,朝中事朝中處理,可是,你還是打聽到這個消息,要親自來偷走,你該知道,如果這條路走不通,我就只能親手殺了他,那么,我就必須與你兵刃相見。
    莫憂心疼難忍,扭頭就走,丁青月低聲喚道:“阿憂,謝謝你先選擇了這條途徑,可是,我沒有辦法,保護爹爹是做兒子的責任。”
    莫憂深吸一口氣,淡然道:“不錯,命中注定的事情是避不開的,告訴我,你拿到手了嗎?”
    丁青月亦痛苦的搖頭:“沒有,我翻遍了書房,也沒有找到。”
    莫憂放下心,冷笑道:“青月好身手,房內一切物什井然有序,絲毫未亂,你卻翻了個遍。”丁青月悶聲道:“阿憂,你也不弱,盡管我已閉息,你都能發現我的藏身之處。”
    莫憂道:“因為你忽略了一點,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天黑,窗外的光線卻沒有昏沉到不見五指。”
    丁青月奇問:“那又如何?窗外進來的光是照不到房梁的。”
    莫憂道:“雖然照不到房梁,卻可以看到從房梁上落下的灰塵。”
    丁青月暗暗吃驚,阿憂好眼力,殊不知莫憂長常居住在墓穴,墓門緊閉,田婆婆為了煅煉她的眼力,故意常常不點燈,長年累月,才練就這黑夜中善察細辨的本事。
    莫憂又問:“丁謂是何時知道這事的?”
    丁青月嘆道:“他早就知道了。”
    莫憂心一緊,早就知道了?那應該在放榜之前了?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用如玉的官冕來換?他希望我到時候給他什么?再者,有青月這樣一個忠心耿耿武藝高強的兒子,自認為卷帛難逃手心,又何必非得通過我才能得到?
    如今,他已實現諾言,為如玉謀得一職,接下來,就是坐等我將卷帛送上門去,可是,以丁謂的聰明,他應該猜得出來,我不可能老老實實的交給他。
    莫憂轉身正視著他,緩緩的道:“青月,你幫我選擇一條路,是我先殺你,再殺丁謂,還是上書朝廷交小皇帝裁決?”
    丁青月痛苦的閉上眼,良久,道:“阿憂,我不愿選擇。”
    莫憂嘆口氣:“你快走吧,丁府的少爺潛入王府,恐授人以柄。”丁青月點點頭,舉步向前,卻在這時,門外傳來輕穩的腳步聲,莫憂使個眼色,丁青月轉身滑入畫屏之后,莫憂亦藏身門后。
    門被推開,王曾看了看漸漸暗下的天色,自語道:“春花百般妍,夜來成一色”,信步而入,莫憂從門外轉出,吟吟笑道:“王大人,小女子莫憂失禮了。”
    王曾回身一看,略是一怔,微笑道:“有勞莫姑娘久等了。”
    莫憂笑道:“夜下雖一色,花香千萬縷。我看王大人這園子里竹青杏白,十分雅致,黃昏游園是人生一大樂事,王大人可愿漫步聞香?”
    王曾贊道:“好,好,姑娘說得好。”說著折身外行,與莫憂一前一后出門往園中去,丁青月趁機閃出門外,躍身上瓦,隱入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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