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328章 花签(二)

    崔玉曾经拜访过太子妃,即便是没有办法过,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太子对林衡芜有意,都是崔家的女儿,又是亲姐妹,自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对林衡芜充满了厌恶的。
    不过对于兰宓妃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她心仪七皇子,可以说此时此刻非常的憋屈,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却被隔绝在外。
    于是看着场间的两个女人,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不喜欢,干脆垂眸只看着花朵,也可静静心。
    这场间的局势很是微妙,相互之间都看彼此不顺眼,也形成了最为有趣的事情。
    林衡芜和崔玉可以,谁都不搭理谁,保持着沉默但是兰宓妃不行,毕竟她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说了一些热闹的话,对于兰宓妃来说,倒也是信手拈来,在说过这些之后,就渐渐将话题引入了正题:“五月份正好是百花盛开,若是不仔细观看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美色。”
    底下自然会有人捧着说,在这般热闹之下,气氛倒也回合,至少不像一开始那么尴尬,就像是空气当中掺杂了粘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既然是想要让场面过得去,好好的熟悉一下彼此,做一些小游戏是不可避免的,但并非倒是早就想好了,便吩咐人拿出花签。
    全名便是花名签酒令,象牙花名签子所镌的诗句,极大部分均可在旧时十分流行的《千家诗》选本中找到。因为人们比较熟悉,所以只要提起一句,就容易联想到全诗。
    这个提议自然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大家都兴致勃勃,而场间已经有婢女鱼贯而入,奉上了美酒佳肴。
    那花钱就放在一个婢女的手中,等着人上前去抽,虽然大家都让兰宓妃先抽,但是兰宓妃却笑着摇头,只说主随客便。
    如此大度,自然引得底下的人同时叫好,有的胆子大,便先上去抽了,好与不好,要么吟诗一首,要么自罚几杯。
    酒水这东西最能助兴,虽然只是普通的清酒,但也足以缓和气氛。
    然而,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候,崔玉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据说这花签,预示着命运,兰小姐迟迟不抽,不想面对吗?”
    常间顿时一静,多半的人都在张望,毕竟这里的三个女孩,身份尊贵,远远不是谁能招惹的起的。而当这三人碰撞在一起之后,又有了一种神仙打架的感觉,只盼着,千万不要小鬼遭殃才好。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这么轻易的被破坏掉了。坐在对面的林衡芜心中暗暗道,崔玉真是一个冷场小能手。
    她倒是知道,对方看自己不顺眼的,倒是没想到,竟是看兰宓妃同样不顺眼,这可就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热闹,至少对于一个只想看热闹的人来说,林蘅芜觉得很有趣。既然有趣,又看兰宓妃不顺眼,自然就不可能帮着解围。
    气氛就这么生冷下去,其实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林蘅芜的心中,充斥着看热闹的想法,慢悠悠的拿起酒杯,小酌一口,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是有些饿了。
    即便是饿了,也没办法地方看热闹的性质。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兰宓妃身上,只见这人从容以对,微笑着说道:“这东西不过是玩的一个高兴,花签上也没有坏的东西,花季是清新脱俗,又哪里有坏?不过就是想先请妹妹们抽,高兴一下,乐一乐罢了,既然崔家妹妹这样说,我便先来吧。”
    说罢站起身来,便要去抽签,没有掀起任何的风浪,就将这件事情掀了过去。
    说到底,这是兰宓妃的赏花宴,作为主人,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都是主人的过错。所以这个时候,斗嘴是没有必要的,赶紧压下去,方才是最好的。
    如此从容大方,也当真是令人高看一眼,不眠称赞,不愧是贵妃娘娘看中的女子,也不愧是天女。
    她倒也真的很随意,随手便捏了一个出来,仔细的放在手中瞧:“任是无情也动人。”
    有的跟兰宓妃关系好,便迎了上去,凑在一起瞧:“是牡丹,果真是艳冠群芳。”
    “是谁说那花签不准的,这花签不是很准么。”
    众人凑在一起,笑嘻嘻的不断,有的还出声恭维:“牡丹乃是国花,恭喜兰姐姐,这一朵漂亮的牡丹花,便开在了那皇宫之中。”
    今儿个是兰宓妃做东,来的客人,自然都给面子,纷纷附和,那可是七皇子未来的王妃身份不同凡响,更是天女的身份,注定了这辈子,嫁入皇家。
    林衡芜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也不附和,也不泼冷水,只是觉得有趣。这手可真是厉害,随便一抽,抽到的便是国花,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牡丹花开,百花低头,大家一齐饮一杯酒。”
    众人自然纷纷饮酒。
    坐在对面的崔玉更加的是不屑,饮酒之后,不凉不淡的说道:“似共东风利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浓华过此身!”
    这首诗是罗隐的《牡丹花》诗,也是这花签上的那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
    不过从崔玉口中读出来,就微微有些微妙,怎么听都是最后这般美丽的画,也被辜负了。
    在场之人都不是蠢人,自然都是听了出来,兰宓妃不慌不忙,伸手作请:“崔家妹妹怕是着急了吧,不然也不会吟诗,不如先请你过来,抽签一个?”
    崔玉抬起头来,正好能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林衡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淡淡地说:“三人当中我年纪最小,自然要学一学孔融让梨,还是林家的姐姐先来吧。”
    林衡芜倒也不推辞,迟早都是要抽签的,迟或者早有什么区别,所以大步过去,顺手抽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签子。
    抽到的是韶华胜极,林衡芜有些玩味的看着自己荼縻花的花签,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开到荼縻花事了。
    到了林衡芜这里,其余的人反应就没有那么热烈了,韶华为春光,胜为好景色。极便是到了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美好的春天到了尽头。
    这样透着一些不吉利的签,一般是不会放到里面去的,可也不知怎么着,是巧合呢,还是有意呢,就是被林衡芜给抽到了。
    别人当然不敢说话,兰宓妃倒是笑盈盈地说:“大家又得再喝一杯,毕竟咱们得送春。”
    虽然都是大家一起喝一杯,但是意思,却不同。
    林衡芜看向兰宓妃,兰宓妃浅笑盈盈,就像是在说,咱们两个虽然一样,但是截然不同。
    一个是美好的,一个是不吉利的。
    林衡芜自然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毁了自己的心情,只是饶有兴致地说:“送走了春,的确好,毕竟我还想要看看荷花。”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林小姐是喜欢吗?”旁边有人见林衡芜的脸色,不像一开始那么铁青,不搭理人,不由得小声的说了一句。
    林衡芜冲着那人灿烂一笑:“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只是瞧着好看,愿意多瞧两眼罢了,高兴我边看一看,不高兴我便不看,花朵而已,自万物而生,哪有那么多别人强加给他的东西。”
    这句话就是在完完全全地表示,你故意弄了这花签来作弄我,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我根本不在乎,人是人花是花,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林妹妹似乎心中并无敬畏。”兰宓妃若有所思的说,嘴角还带着轻笑。
    林衡芜同样报以微笑,随意的说:“子非鱼,焉知我之乐?”
    兰宓妃倒也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非子,固不知子矣。”
    两个人相互对视的时候,崔玉倒是饶有兴致的开口说话了:“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梅花落,海棠开,终是荼縻开最晚,也不知寂不寂寞。”
    这句话像是在问人,又像是在自问,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嘲笑。
    没有指名点姓的说是和谁说的,但是谁还看不出来呢?林蘅芜挑了挑眉,面带笑容:“荼縻不争春,寂寞开最晚。然而要我说并不寂寞,春之后有夏,夏之后有秋,秋之后有冬。一年四季,不断轮回,这花朵,就没断过。”
    她在说完之后,便回了自己座位,随手拿起冷的糕点吃了两块,毕竟这肚子着实是饿了,可惜这么冰冷的糕点,让人也咽不下去。
    在这个人的眼中,那些争强好胜的斗嘴,还不如赶紧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毕竟赢了又能怎么样?饿的可是自己的肚子。
    而且林衡芜更清楚一点,就是自己表现的越不在乎,其他人看向自己的时候越会觉得没有意思,从而觉得不舒服。
    总的来说还是清楚,怎么给别人添麻烦。
    并且,非常愉快。
    好像,还真的是挺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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