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96章 秋月白

    即便是过着,镶著花钿的发拿来打拍子都打碎掉了,鲜血般的罗裙被泼翻的酒弄脏了,也终究只是一个花楼的女子,所以仰仗的,也不过就是一副身躯,一张容颜。秋月春风迟早会过去,良辰美景无法停留,人一旦老了下去,那么所有的东西都不复。
    所以秋月白才会拼尽全力,所求的不过是一处安身之地。
    林子维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轻声细语的说:“我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如果你求的不过就是这府外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任何的问题。”
    透过琴音,便已经窥探出了对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秋月白掩面,落了两滴眼泪,然后轻轻地笑了笑,那眼角还红着,此刻的笑容酸涩无比。
    林子维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酒杯继续饮酒。那夫妻两个的事情,当真事让自己为难。
    荀大奶奶可不是什么蠢货,只是生产在即,不愿意去计较罢了,但是也要先给外边的人一个警告,可不要有什么心思,所以提早就告诉了林子维,拜托一下。
    林子维夹在中间难做人,但考虑着荀大奶奶腹中的骨肉是长房长孙的孩子,便只能先按着荀大奶奶的意思做,否则闹出什么风浪来,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本来就想警告秋月白米饭,但是一直都给抛在了脑后,今日也算是恰巧,这雨水下来了,干脆便来到这里,说了今日的一番话,那些看似无心之言,其实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对方,你不过出身花楼。
    这对于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来说,当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雨水渐渐停了,敲打在房檐上的清脆声音也渐渐消失,只有地面上坑坑洼洼,所留下来的水坑还一如既往地存在。
    林子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秋月白一眼:“我嫂子要生产了,这些日子我哥可能不会来,即便是来了,也不要缠着,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秋月白柔弱的欠了欠身,低眉顺目:“我明白,多谢林少爷提一点。”
    林子维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去,说实话,看见那副样子,的确生出几分心疼了,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院子外边周身粉色的墙体环绕着,种植的不少柳树,青丝飘荡,宛若一个女子在随风起舞。这院子不大,却也不小,里面一共有三间花楼,四面抄手游廊,方便行走。
    人在离开的时候走的是院中的甬路,一路上便可见有山石点缀,正值春季,花朵点缀的富丽堂皇,院中还有水池可以欣赏,到了夏季,不难想象满院荷花的风光。
    林家大郎终究还是带着不薄,也存了长久的心思,所以才会吩咐人置办这样一处府宅,这小院子无论从哪里来说都不错。
    这心中感叹一番,人便离开了。
    刚刚离开,守在门外的小厮就连忙迎了过来,有些着急的说:“少爷,府邸里似乎出事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只知道,蘅芜小姐被禁足了。”
    林子维听得眉头一皱,翻身便上马,这好端端的怎么又闹出事情了才消停几天?蘅芜那副性子,怎么会乖乖的被禁足?
    小厮跟在后面,跑的越发快,但仍旧被着急的林子维甩在身后。
    平日里骑马都不快,依然是街道上还有普通的百姓担心伤着谁,二来是林子维素来喜欢悠闲,今日可谓是策马扬鞭,马蹄踏在水面上,溅起脏的水滴子。这天空中下来干净的水,落在地面上,沾染了尘埃之后,也终究成了污秽。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回了自家府宅,府内的小厮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将马牵走,林子维便明了,这事情在府邸之内还没传开,否则都知道自己和林衡芜的关系好,怎么不会上前邀功禀报?
    他进了府邸,这朱红的大门一过,又过了二层门,一路上人来人往的并不多,倒是显得有些计较。
    这刚过了二层门,便直接被人拦住,这来人倒也眼熟,是他母亲身边的嬷嬷,还是奶嬷嬷,所以即便是林子维也要敬重。后退一步,拱手作礼,方才唤了一句:“嬷嬷。”
    嬷嬷慈爱的点了点头,伸手却拉着林子维的胳膊,笑得慈祥:“二少爷回来了,正好,夫人找您呢,跟我过去吧。”
    若是往常,母亲传话,林子维肯定立即就过去,只是今日着心中有事,不免推辞:“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去见母亲,还望嬷嬷帮我说上一句。”
    嬷嬷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好声好气的劝道:“夫人平日里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少爷,所以少爷还是去看一眼的好。”
    今日将人叫去,说的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只是此刻作为嬷嬷不好说,只能等着,夫人说。
    林子维免了抿唇,自己母亲平白无故的的确不会叫自己过去,可是之前又得到了消息,说恒武妹妹被禁足了,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他连忙推辞了一句:“好嬷嬷,你帮帮我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向后院走去。这两个女人之间,自己母亲是长辈,肯定吃不了亏,况且又是妹妹被禁足了,说不准就是蘅芜吃亏了。
    自己若不去看看这心着实难安,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顺着自己的心走吧。
    嬷嬷一个劲儿的叫着,直到看着人的背影已经变成了一个芝麻大小,然后消失在转角处,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砸了砸舌,转身离开。
    自家少爷从来就是多情而不长情,但愿用在自己妹妹身上也是如此,否则夹在中间,最难过的还是他。
    刚刚被一场雨水洗涤过的树木越发的郁郁葱葱,那些小花虽然被风吹弯了腰,但又坚挺地站了起来,摇曳生姿展,露出带着笑容的花朵。
    来往的人来去匆匆,并没有被这些事情影响,或者说他们的身份太低了,还没办法被影响。
    一切都恍若如常,除了被雨水洗涤过的地面,以及那花朵格外的欣欣向荣。
    林子维看着如此美好的场景,却是忍不住从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他已经发觉到了这平静之下的暗流申勇,那么就代表着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不得安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既然有心去看,自然不难,径直去了林衡芜的院子,倒也没见什么人把守,只不过有些藏头露尾的人在盯着,遇见了人躲躲闪闪,林子维皱了皱眉毛,没有理会,径直便走了进去。
    二少爷这一来自然是要有人通禀的,春意开开了门,一见人便眼泪汪汪的起来,却什么都没说,一个劲儿的让人进去。
    林子维瞧着对方的样子,心中越发的不安,无论什么时候,可没见过春意哭成这个样子,多半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肯定是她们家小姐的大事。如果连婢女都吓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小姐所经历的又是什么?这心里不由得起了几分怜惜。将刚刚对于秋月白的怜惜,又嫁接到了林衡芜的身上,都好不容易。
    虽说这心里千回百转,但是身为大家的人总归还是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归是要保持着平静的,以防止被自己的对手看出来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从而找到弱点。
    保持着平静,径直走了进去。从外边看不出来什么,唯有那脚步的加快,可以让人发觉这个人的心理其实不大平静。
    这么一折腾,林衡芜听见了,却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里抄写着经书。一笔一画,认真无比,远远看去,林衡芜就像是盛开在污泥当中的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在那不算光明的地方,开出了光明的味道。
    周身都充斥着墨香的味道,只要走过去便能闻到,在看桌子上罗列着的一本本经书,显然已经抄写了很久,那砚台当中,墨汁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林子维便走了过去,伸手研磨,这下人该做的事情他做起来倒是顺手,也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妥,非常认真,顺嘴又问了一句:“你在抄什么?”
    “地藏菩萨本愿。”林衡芜头也不抬的回答,但是心里却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林子维在回来之后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听别人说什么,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看起来是自己散播出去的流言有了效果。
    否则,对方一进门如果不是质问的话,也该是沉默才对,不会看见自己抄写经文还有心思问一句。
    林子维其实心中也觉得不对劲,这好端端的抄什么佛经?
    即便是在不看这些东西,也明白佛经是用来祈福的。而自家妹妹的性子,那是万事求自己,万事不求人,怎么会求那些虚无的神灵?
    有些事情,似乎在悄无声息之中展现了出来,让人不想去相信,也不肯去相信。
    他的眉心跳动了起来,透着痛苦味道,却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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