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10章 节妇吟

    你明知我已经有了丈夫,还偏要送给我一对明珠。
    这话语之中略带责怪,然后便听他话锋一转,道:“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我心中感激你情意缠绵,所以把明珠系在我红罗短衫。
    林蘅芜知道,他以妾比自己,既然刚才说了,要从一而终,那么诗句之后,应该还有转折。
    果不其然,又见他继续说了两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我家的高楼就连著皇家的花园,我丈夫拿著长戟在皇宫里值班。
    虽然知道你是真心朗朗无遮掩,我侍奉丈夫发誓要生死共患难。
    这便已经是赤裸裸的拒绝。
    林衡芜垂眸,摸索着茶杯,给这句诗,又添了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既然婉拒,就再委婉一些。
    郝连奕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嘴角荡漾开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好一个,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首诗,便唤作节妇吟。”
    林衡芜觉得这名字取得较为贴切,这首诗虽然叫做《节妇吟》,但其中寓意颇深。
    表面完全是一首抒发男女情事之诗,骨子里却是一首政治诗,题为《节妇吟》,即用以明志。
    郝连奕是在用这首诗,婉拒太子。
    虽然诗作的是一波三折,婉拒得颇为巧妙,但林蘅芜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若是郝连家的长辈都还在,又岂会卷入这种政治争斗当中?
    就是因为势单力薄,只有郝连奕一人,才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之前虽然看似郝连家被推到了七皇子身边,但郝连奕始终保持着,不想站队,如今怎么突然下定决心,要站队了?
    林蘅芜心中不解,忍不住想要追问,就听门铛铛铛响了起来,小二哥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公子,外边有婢女求见。”
    云雀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是奴婢。”
    林衡芜招呼了一声:“快进来吧。”
    虽然拉着郝连奕离开,但是她确定,云雀肯定能找到自己,果不其然,这不找来了吗?
    云雀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那披风桥的样式是男士的。
    她微微一怔,询问的道:“这是谁的?”
    云雀进屋之后,先给两人行了礼,然后才回答道:“是二少爷的,奴婢回去急匆匆地取东西,正好被二少爷看见了,说了缘由之后,二少爷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递给了奴婢,还说,叫您快去快回。”
    林蘅芜看了眼天色,自己铁定是迟到了,既然迟到了就不在乎早晚了。
    可郝连奕听到这句话,才恍然想起来,这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
    林蘅芜还有很多的问题,可是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她又问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下了楼,在掌柜子那里结账,瞧这一家三口吃得正好,和和睦睦,难免引人羡慕。
    那掌柜子的妻子看着林衡芜身上的穿着,眼中也露出了一丝羡慕。
    每个人都会羡慕别人,而不会羡慕自己自身所拥有的东西,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
    这真是人的本性,一种拙劣的可笑的本性,却无法避免。
    林衡芜收回目光,被云雀搀扶着,走向风雪当中。
    这一回有了披风,郝连奕穿着暖和多了,在走在外边,也不至于寒冷。
    郝连奕的脸颊还微微有些红晕,显然还是有些醉意:“你觉得我将这首诗写还给太子?太子会怎么办?”
    “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没有告别。这件事情同样,太子竟然这般大张旗鼓的来找你,那么就试探。”林蘅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正不正确,毕竟没有身在其中,很难去领会其中的寓意。
    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断定的,很多很多的事情并不服于表面,那些暗藏深涌的事情,如同密密麻麻的针,就隐藏在衣服下面,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扎的遍体鳞伤,连骨头都会被戳中。
    这种事情真的不好定论,林蘅芜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事情,也并不透彻,只是知道一些关节而已,想要串联在一起,又欠缺了许多的东西。
    圣人的心思,旁人是猜测不到的。
    太子,七皇子,这兄弟,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让人感叹的是,在前世,这两人都落马了,谁都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可就是这一点,让林衡芜心惊不已,如果这两人都没得到,那么最终得利的是谁?如果不是三皇子。
    由此可以断定一点,诬陷七皇子通敌叛国,害死郝连一家的,肯定就是那个得到利益最多最大的人。
    可是前世,几乎所有人都有所损伤,除了被自己所扶持的三皇子,几乎每个人都遍体鳞伤,根本没有人获得利益。
    林蘅芜越想越心惊,走的路也越来越快,然后下一刻,撞到了一个胸怀当中。
    那怀中透着淡淡的清香,像是皂角的味道。
    抬起头来,便能看见郝连奕关切的面孔,他十分温柔的询问:“你怎么了?”
    林蘅芜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在脸上还有半张面具,可以遮住那些情绪可言。
    原来已经到了,已经到了侧门口。
    似乎在此刻便足以分别,然而,郝连奕就停步在哪,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蘅芜。
    林蘅芜的胸口跳动的极为厉害,仿佛胸膛要裂开,心脏要跳出来。
    这种目光让人十分的不安,那其中夹杂着些怜悯,怜爱,还有痛苦。
    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去看人,就像是再将自己的痛苦去传达给别人,用目光的方式。
    都说痛苦,只能切身体会,而旁人无法理会,可是两个感情深厚的人,有共同的东西的人,肯定会因为那共同的感受,而领会到那种感觉。
    林蘅芜现在就领会到了这种感觉,这种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任由冰雪刺痛自己的感觉。
    她张了张唇,干涩地问:“表哥,有什么想说的吗?”
    郝连奕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像是怕听不清一样,还重复了一遍,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流露了出来,像是最好听的泉水,流淌过石头,将石头敲击的,叮咚作响。
    他的神色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就是因为不是开玩笑,所以才让人不敢置信。
    林衡芜有些懵,非常诧异地问:“表哥,你在说什么?”
    郝连奕也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若我想娶你,你会嫁给我吗?”
    为什么这么坚定的回绝了太子,而要站在七皇子身边,因为他想要娶林衡芜为妻。
    既然太子执意要纳林蘅芜为侧妃,那么和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一个冲突。
    所以刚才的抉择并不仅仅是在太子和七皇子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同样也是在太子和林蘅芜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选择了林衡芜。
    这个结果对于蘅芜来说是十分突然的,对于郝连奕来说,又何尝不是。
    只是心里有一股念头,就像是为了保护谁,圆谁的一个梦,所以他必须这么做,当然也要看看表妹的意思,所以他将话问了出来。
    林衡芜不明白,为何对方说的这样突然,突然的问出这样的荒谬之言。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两个人就只是兄妹,仅此而已,难不成还会有别的东西?
    这份感情从不掺杂于任何的东西,就只是单纯的亲情,所以才能温暖人心。
    沉默了片刻,林衡芜垂眸回答道:“我待表哥如亲兄。”
    郝连奕又何尝不是。
    得到表妹这样的回答,他也是松了口气,在心底隐隐的。
    没有人喜欢用自己的感情,去赌一辈子,若两人真的在一起了,也不过是相敬如宾。
    “是我唐突了,蘅芜你别生气,天很冷了,你快进去休息吧。”
    林蘅芜摇了摇头,那些不想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在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已经隐隐地在心底生根发芽,既然已经戳破了一点,那么又怎么去隐瞒。
    她仰着头,用一种十分艰难的口吻询问:“淳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郝连奕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在新年的日子里,哭得那样伤心,能让一个男儿落泪的,绝非政治上的事情,肯定是身边的人,毕竟他是这样看重家人。
    在听到问话之后,他整个人背后一凉,身子一僵,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角,然后回答:“身子还好。”
    那不安一点一点的放大,形成了一个黑圈,然后将心脏狠狠地勒住,死死地勒住,心脏就像是被绑住了一样,疼的无法呼吸,仿佛只有碾成粉末,才能停止这种疼痛。
    有些事情其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但仍旧让人不想去相信,不敢去相信。
    “那家里面,其她人怎么样?”林蘅芜甚至发觉,自己的嗓子在一瞬间就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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