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93章 认知

    这还是从林子维身上学到的,所以,说三人行呢,必有我师。
    郝连淳瞪大了眼睛,在消化着这番话,然后有些愤怒地问:“是林家,想要利用姐姐的婚事吗?”
    林衡芜一直活在自由和不自由当中,而那个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自由的,绝非是林家。
    “我是画地为牢,固步自封,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我自己不肯放过我自己罢了。”
    这世上最艰难的,并不是别人放过自己,而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郝连淳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显然是不太理解这个话的意思,她也不需要理解,希望她永远都没有理解这话的一天。
    人之所以能去理解别人,体谅别人,是因为自己经历了那样的苦。只有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子才会无比的任性,这种任性有时候还真的很让人羡慕。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难以区分对错,林衡芜没有接触过那太医的儿子,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就像郝连淳说的那样,谁都不确定她有多少的未来时间。
    这种确切而又可悲的认知,让她无法去追求太多的东西,这种致命的缺憾,无法弥补,没有任何作为可言。
    既然有太多的事情,没办法确定的定向,那么顺其自然又如何?
    “我们也说了半天的话,你不累吗?我需要睡一会儿吗?”林衡芜温柔细语的说道。
    易碎品总是能得到人更多的注视,更加小心的对待,郝连淳现在便是一个易碎品,让所有人都心惊不已。
    越是脆弱的东西,便越是能够得到怜惜,毕竟人都是富有同情心,喜欢去同情那些比自己还要弱的人。
    郝连淳笑得一脸单纯,撒娇道:“好姐姐,你在陪我说说话吧,我真的不想睡了,每天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床上睡觉中度过的,我总觉得我在虚度光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林衡芜听着她的感叹,忍不住一笑:“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学究一样?”
    她坐起来,扑到林蘅芜的怀里,笑着说:“姐姐真坏,别人都说我有文人气概,偏你就用老学究来形容我,我都不高兴了。”
    林蘅芜捏着她的脸蛋,摇头失笑:“下次再强调自己不高兴之前,可要把这一脸灿烂的笑容收起来。”
    郝连淳立即板起了脸,不过没有持续多大一会儿,便嘟囔道:“我若是不笑,岂不是更像老学究了?”
    没想到这孩子反应的还挺快,她哈哈一笑,虽然都讲究什么笑不露齿,但是私底下谁顾及那种东西。林衡芜当真是春光灿烂,那笑容犹如清风拂面,照耀着人的心灵。
    然而她的内心,却是灰暗无比,反观郝连淳,明明未来都不知道,却仍旧笑得那样开心,那样灿烂,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只在意眼前的时光。
    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仍旧对未来抱有希望,抱有幻想,对于每个人,都不吝啬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测。
    世界上便是因为有这样好的人,才会充满了光明,林衡芜非常向往,身在黑暗,向往光明。
    这是世间每一个人,都会向往的地方。
    两个人凑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然而郝连淳的身体到底是没好,说了一会儿,便有婢女递上药,那要问疾苦,林蘅芜稳着都觉得难受,郝连淳却是一饮而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药味儿,在看着她那瘦弱的胳膊,心里不难想象,若是每日都有这么一大碗的药灌下去,换谁谁能吃得下去饭。
    这药显然是有催睡的作用,她喝下去之后,开始困倦了,眼皮子也睁不开了。
    林衡芜的话语便放轻了,握着对方的手,细语道:“等明年开春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儿,听说附近的山寺,景色极好。”
    郝连淳迷迷糊糊的回答:“姐姐说错了吧?若是带着出去玩儿,也是我带你出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果然笑了笑,点头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那孩子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她生的极为瘦小,躺在床上,被子一盖,几乎没有起伏感。
    那头上的青丝就如同昔日的林衡芜,枯黄毛躁。惨白的小脸,带上一抹不健康的红晕,嘴唇有些干涩,这都是难以磨灭的痛苦,所展现出来的东西。
    林蘅芜知道生病的滋味儿,那滋味真的是不好受,细细碎碎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疼得人难以呼吸,难以自持。
    郝连淳自生下来,吃的药比吃的奶都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么徘徊在生死边缘,若是换了寻常人,不折磨得灰心丧志,也会变得性情古怪,可是她仍旧那么开心,那么开朗,笑得那样灿烂。
    老天爷从来都不公平,总是让好人多磨,而坏人呢,只需要一句放下屠刀,便立地成佛。
    林衡芜伸出手,将钩子钩住的幔帐解开,那淡紫色的幔帐缓缓放下,勾勒出一方小天地。
    她退了出去,步履小心,没有透出一点声音。
    人在迷茫的时候总归是有些惆怅的,而惆怅却并不一定是迷茫。
    也许是因为,知道,却不能改变,有没有达到愤恨的地步,所以才会迷茫。
    天气依旧那么晴朗,万里无云,上午的天气总是格外要靓丽些,长廊下都是人,婢女们在收拾的东西,打点着花朵,忙来忙去,里里外外。
    也许他们烦恼要更加的少一些,因为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所以期待的就更加少了。
    林蘅芜怔怔地站在那儿,也不知去路。
    倒是在屋内伺候着的郝连淳贴身婢女迎了过来,询问道:“表小姐,您可要去哪儿看看?”
    她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边在门口站着,等着那人回来吧。”
    说等待的自然是平安县主,说完之后,她便在长廊下站着,贴身婢女说:“奴婢去给您拿一个垫子,在廊下坐着。”
    这一回去,拿来的便不止一个垫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火盆子,林衡芜坐在上面,倒不觉得冷。脚边被火盆子烤的暖洋洋的,在那里静静坐着,没有丝毫的冷意,欣赏着那些种在花坛里的花朵,一时间只觉得悠闲自得。
    郝连淳睡了,也不知何时能醒来,但前面不提了,林蘅芜之所以在这里,便是为了避开四夫人。
    那人刚刚被拒绝了,现下心情肯定不好,难免会找人撒气,自己若不躲开了,到时候一阵唇枪舌剑,回头被林子维知道了,也是为难。
    她多半是不愿意与人起口舌之争的,因为每次都会获胜。然而胜利,有代表着多方面,并不是说你在口舌上面压住对方,就足够了。往往一个争端,两者都是输家,林衡芜也不想让别人看了热闹,更不想随随便便的就和人恶交。
    说起来,这四夫人着实难处理,虽然是亲戚,但林衡芜并不在意这一点,最主要的还是林子维夹在中间。
    就算自己再不在意四夫人,也总要照顾一下林子维的情绪。
    关系错综复杂起来就是这么让人为难,行走坐卧都要考虑其她人,否则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自己人的心头,白白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还伤了一个人的心,实在是过于不合适。
    林蘅芜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做了多久,反正便远远看着平安县主走入院中。
    发分几股,似拧麻花地把发蟠曲扭转,盘结于头顶,就像是一条盘踞着的蛇。据《采兰杂志》记载:“甄后既入魏宫,宫庭有一绿蛇,口中恒吐赤珠,若梧子大,不伤人,人欲害之。则不见矣。每日后梳妆,则盘结一髻形于后前,后异之,因效而为髻,巧夺天工,故后髻每日不同,号为灵蛇髻,宫人拟之,十不得一二也。”
    这种发型一直受到名贵女流的喜好,林蘅芜也曾输过,只是梳起来太过于麻烦,便很少再梳。
    平安县主显然是那种注重仪表,而不在意时间的人。她的发髻梳得极为妥当,没有一根头发落下来,两根金枝双头虎睛珠钗,插在发髻之上,虎睛石猫眼石凸显神秘感和野性,让平安县主整个人显得越发野性十足。
    她的性子并不冷漠,给人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会迎合,也会嘲讽,擅长武功,因为习武,说话起来又特别果断,有时候不留余地,但又并非直接,也有圆滑的地方。
    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组成了像她这样的人。
    虎睛石极为的珍贵,蓝灰色的蓝虎眼石更是稀少无比,眼线清晰,光晕流转,似老虎眼睛般有魄力,清澈的没有一丝的杂色,让整个人都充斥着自信的感觉。
    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以至于平安县主长成了一个男孩子的性格,纵然是首饰打扮,也都有些野性。这也许,同样也是对于自己的保护,安全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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