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91章 老小孩

    “舅母纯孝,有您在祖母身边,和蘅芜有什么担心的。”林衡芜笑着恭维了一句,便又坐下了。
    婢女们陆续上来,端着茶碗,又鱼贯而出,规矩自然是不用说的好,不愧是郝连家的人。
    从始至终,都未曾留下任何声响。
    场面间其乐融融,这世上从来都没有让人觉得舒服的人,只是有心恭维,而不留痕迹罢了。
    能将这些交际手段修炼到极致,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至少没有捷径,只能靠着后天的不断努力,不断社交方才能达到,当然也有些人天生异禀,说起话来,甜言蜜语不断。
    不过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多半的人对于社交,总是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有空应付的,何况是四夫人这种一直被人捧着说话的人,自然不擅长去捧着别人。
    看得出来,四夫人不是善于交际的人,附和着说了两句,根本说不到正题上面,柳夫人倒也耐心地应付着,直到后来四夫人也来厌烦了这绕圈子,开始直接询问:“蘅芜来之前,还说想了她的小姐妹,怎么不见府上两位千金?”
    柳夫人脸色微微一变,转瞬便变得平和。
    郝连淳的事情,一直都在瞒着,其实也不算什么瞒着,只是生病这种事情,总不能到处宣扬,平日里不去参加什么社交,也只是托词,孩子还小,再加上身为寡妇,不好轻易出门。
    以至于这许许多多的人都不知道内情,总以为是她不舍得放郝连淳出去。
    柳夫人当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再加上生了那么一个面如冠玉的儿子,她的女儿自然有很多人都盯着,迟迟没有许出去,一直都在借口是没有行及笄礼,可是一般的人家,女儿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寻找了,毕竟十五岁就能嫁人了,这找婆家不比别的,毕竟要考虑这人品家世,最好还能知根知底,这一寻找起来,没有个一二年,根本不可能妥当。
    迟迟没有许人家,自然有人登门拜访,话里话外转着玩儿的,就想问着女儿,究竟有没有定下人家。
    这四夫人不是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却是第一个把意思表达得最直接的,柳夫人迟疑了一下,从容的回答道:“母亲最是疼爱孩子,我便将两个孩子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待醒了,一睁眼便看见疼爱的孙女,总会高兴一些。”
    话既然这么说了出来,肯定是不可能将那两个人叫出来,不让女儿出来,那是委婉的拒绝。
    柳夫人非常清楚自己女儿的身体状况,冬日里一凉,都会咳嗽起来,这样的身子根本没法延续后代。
    嫁到林家那样的簪缨世家,郝连家并不能给对方太多的威压,回过头去,若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而受到婆婆的打压,那可怎么办。
    柳夫人想得非常明白,即便是自己女儿要成亲,选择的也一定是那种家世单薄,甚至差一点的也没关系,主要是自己能为其撑腰就行。
    母亲爱女儿,为之深远,并不贪图女儿能嫁到什么豪门高门,只是平平安安,这四个字便妥当。
    四夫人没有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干脆,毕竟自从林子维考上探花郎之后,很多女孩子家庭,都登门拜访,委婉过问。
    除了家庭稍微低那么一点点,女孩子的各个条件都非常不错,只是四夫人觉得,应该要一个门当户对的而已,这才找上了郝连家。
    而对方,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四份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但总算还维持着风度:“病床前的孝女,当真是让人称赞。”
    林蘅芜看出气氛都不好,当机立断,站起身来:“舅母,我也想去看一看外祖母。”
    柳夫人笑着点头,挥了挥手,便有一个婢女站了出来,引着林衡芜离开。
    云雀紧跟在后面,就像是一条小尾巴。
    林衡芜的目光左右看看,只觉得十分陌生,外祖母的院子,她是去过的,这路越走越远,可是绝对不是自己昔日去过的地方,不由得出声问道:“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领?”
    那婢女的年纪瞧着不小,该唤一声姑姑,回身一笑,说道:“我们家小姐前阵子生了病,现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平安县主怕是也在陪着。”
    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出来也无妨。
    林衡芜就明白了,柳夫人刚才的话,是在搪塞四夫人。
    她倒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行走,不一会便被引进了一个小院子。
    那所院子里,一进门便能看见正房,其余两个侧房,估摸着是给丫鬟住的。
    郝连家人少,故而住的地方也宽敞。地面上铺着灰砖,在窗户下砌着个花坛,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开得倒是好看。院子的正中央还种着一棵大树,正有婢女站在树下,不断修剪着枝条,因为这一大树的存在,院子更加显得静谧安详,一阵冷风拂过,树叶刷刷作响,摇而不落。
    姑姑将门帘掀开,引着人便进去,高高的说了一句:“表小姐回来了。”
    这能被称之为表小姐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那里面寂静了一下,立刻便有人将那串珠帘掀开。平安县主的面孔露了出来,凝聚出来的笑意,招了招手道:“姐家来了,快进来,刚才淳儿还跟我说呢。”
    林衡芜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旁边的火盆子边烤了烤手,将身上的寒气去了,方才凑了过去,笑着道:“快跟我说说,你们都说了我什么,我听听,这话我爱不爱听。”
    “爱不爱听,我们都说了。”平安县主拉住林衡芜的手,将人拽了进去,躺在床上的郝连淳坐了起来,尚且有些虚弱,脸色不算太好,但仍带着笑意,伸出手来,招了招:“蘅芜姐姐,你来看我啦。”
    林衡芜瞧着她那瘦弱的手腕,心里微微叹息,面上笑容十分的灿烂:“是呀是呀,顺便还听说,你在说我什么?”
    郝连淳刚要说话,却把那瘦弱的小手放到了嘴唇边,咳嗽了两三下,然后扬起了虚弱而又灿烂的笑:“我在说,前些日子的婚宴,因为生病没能去,否则倒可以看看新娘子的样子,也不知跟姐姐长的像不像。”
    “我长得像我的母亲,她长得像她的母亲,我们两个脸上倒并未有什么相似之处。”林衡芜这般说着,看了眼平安县主:“你不是见过吗?怎么没和淳儿说说?”
    “我说了,长了鹅蛋脸,修长的眉毛,一双灵动的眼睛,鼻梁高挺,而且小巧,嘴巴偏秀气,身材适中,虽然说感受不到哪里特别出彩,但是凑在一起,就是非常的好看。”平安县主一一说了出来。
    林幽若长得就像是一幅水墨画,高挑精致,而林蘅芜,则要偏艳一些,按照旁人的描述,便是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眸子极大,看上去楚楚可怜,是个妖媚之人。
    前世她就极为不喜欢自己给人的感觉,所以一直都用淡淡的微笑来掩饰,尽量将自己显得平和一些,来淡化自己,面容所自带的妖媚之感。
    郝连淳饶有兴致:“难怪身为庶女,还能嫁给三王爷做正妃,原来是长得好看。”
    岂止是如此,林衡芜冷冷一笑,脱口而出:“她也是得我父亲看中,否则三王爷当初,许给我的也不过是一个侧妃的位置。”
    她说完之后便察觉到了不妥之处,感觉到了自己的意气用事,故作俏皮地在唇边压了压,示意不要说出去。
    平安县主这才知道,原来三王爷和她还有一段瓜葛,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夸赞,顿时恨不得收回来,不动声色的说道:“也难怪,谁让那女子长了一脸狐媚子的样子。听说其母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养出来了倒是一个好女儿,也难怪三王爷不嫌弃。瞧着那长相,虽然眉目间还有几分姿色,但是细看之下,便有一些刻薄之色,眉宇间都透着轻佻,着实是不登大雅之堂。”
    林衡芜抿着嘴,生怕自己笑出来,这平安县主说起来刻薄话,着实是厉害。不过多半也是因为自己,方才这么说的。这话一改口,绕过来倒是很顺畅。
    郝连淳在一边眨着眼睛,也是不明白对方为何能这么顺利的就把话给改了,自己虽然想有学有样,但是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得抿嘴一笑,显得有些无辜。
    平安县主见谁都不说话,不免有些尴尬,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洒脱的说:“我说的没道理吗?”
    “当然是有道理。”林衡芜连忙称赞道:“见解不俗,在下受教了。”
    平安县主顿时笑了起来,那几分尴尬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眉眼的温柔和翘起来的嘴角。
    三人正说着话,外边有婢女走了进来,禀报道:“平安县主,老夫人已经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是之前就吩咐要进来通报的,毕竟老小孩老小孩,醒了之后,总会问一问亲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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