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71章 状元

    舜华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林衡芜在训斥自己,不由得反驳道:“我朝自历朝以来,出过一百零八位状元郎,郁郁不得志的有几人,被剥夺官职的有几人,你以先贤而论,又可曾想过?先贤只是万人之一?”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那万人之一?”林蘅芜淡淡一笑:“人活着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活在你的口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陛下已经有了决断,无论先前的状元郎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能成为状元郎,就已经胜过太多的人,至少比你强。”
    “说的好。”一声叫号,从旁边的桌子上传来,那桌子正好在林衡芜的背面,转身看过去,方才发觉,原来是平安县主。
    她正看着自己,仰头笑着,发髻梳得精致,除了林林总总的翡翠首饰,上面带着一根金镶玉步摇钗,钗股鎏金,钗首以金丝镶嵌玉片,像是一只会飞的蝴蝶,那翅膀处理的特别好,薄如纱翼,因为那轻微的动作,还会颤抖,就像是一只真的蝴蝶。蝴蝶下面,是银丝编成的流苏,上面穿着米粒儿大小的珠子,颜色各异,显得极为鲜明。
    身上穿着一件缠枝牡丹花罗合领夹衫,绸缎自然是上好的,还透着一些光亮,在袖口领口的地方,用紫色的线,密密麻麻绣出了紫兰花的图案,花朵纠缠在一起,每一朵花的大小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如此便可以看得出,这件衣服制作的精细程度,而且瞧着崭新如初,应该是刚刚做好才上身的。
    平安县主长得很英气,可能是因为自幼学武的缘故,但这身衣服极好的彰显了她的线条,让她柔和了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坦坦荡荡的英气劲儿,所以才在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她当面挥手致意,还开口称赞。
    林衡芜对她点头示意,面带笑容。其实今儿个郝连家的人也来了,只不过因为身份不同,所以做的地方也不一样,比如柳夫人,因为身份高,所以跟着二夫人她们坐在一起,距离这里也较远。
    此时宴会其实已经进行了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平安郡主根本呆不住,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能离开,一见林衡芜,自然想到了,连忙用手指了指外面,想要约着一起出去,两个人出去也总比一个人好。
    林衡芜作为东道主,其实行动也方便许多,她站起身来,笑着走了过去。两个人默契的携手,转身离开。
    这么冷的天儿,出去一趟其实也不大容易,至少得披上披风,在等着下人拿来汤婆子,不过这一来一回就需要功夫,两个人也不愿意等着,干脆披上披风便出去了。又恼怒着婢女们的墨迹,干脆连婢女都不许跟着,只是两个人自己出去站着一小会儿罢了。
    好在这天说是冷,但也没有太过冷,至少林衡芜还是能适应的,而她都能适应,自幼习武的平安郡主,自然也是没有丝毫的问题,两个人就站在廊下,感受着冷风习习,自己的青丝被吹得飞扬,但也感受到了一丝舒适。
    平安郡主伸出手来,感受着风,微笑道:“堂哥就常说,他想要作风。”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和现在的处境完全不同,截然不同。
    “这真的很难呢。”林衡芜靠在长廊的红柱子上,喃喃的说道。
    是啊,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希望有自由,可是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绝对的自由,每个人自从生下来开始,就被套上了无尽的拘束。
    这个拘束叫做道德,道德之上,还有法律,不能说就是错的,或者说这都是应该存在的,可是这是不自由的,所以不能是一个很难定义的东西。
    这世上的人从来就没有无拘无束的自由,人永远都不可能像风那样,自由的飘过,甚至连风都不自由,它只是在肆意的漂泊,飘过青山,飘过绿水而已。然而,这一切难道就是出自于风的意愿吗?
    不对,那只是出自于四季的安排。
    林蘅芜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混乱,她真的是醉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就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手伸了出来,感受着空气当中流动的风,她轻声细语地说:“也不知什么时候,表哥才能得偿所愿。”
    平安县主本来是一时兴起,才提起这件事情的,并未有太多的意思,可是仔细思索,竟然从其中听出了一两分悲凉的味道。她微微流露出一些歉意:“大好的日子偏我提这些没有用的,叫你跟着我一起难过了。”
    “难过倒不至于,毕竟这些事情咱们早就已经接受了,不是吗?”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便是接受这两个字。
    因为已经知道了,了解了,无奈过,赞同了,最后便是接受。
    平安县主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得对,之前就曾经听你说过这些,也曾听堂哥与我提起过,今日见你说了那么多的话,方才明白堂哥为何这么推崇你,你活的是真明白。”
    这世上有许多人,以为自己活得明白,但是活得一塌糊涂,也有些人一声不吭,却把世间的事情都看透了,林蘅芜有时候也会迷惑,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所以她摆了摆手,有些羞愧地说:“我若是明白,就不会在这日子里,高兴的喝酒了。”
    明白的人从不会用任何东西束缚住自己,而自己呢,明显是画地为牢,固步自封,寸步都不能离开,是自己,将自己锁在的这个地方。
    所以可以说她聪明,却绝不可以说她活得明白。
    “能有一点聪明也是聪明,所以能有一点明白也是明白。”平安县主英气的眉毛挑了挑,想起了一桩旧事,所以感叹道:“我便不是一个明白人,自幼的时候便想要能帮助到唐哥,然后拼了命的习武,等长大了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老天既然已经注定了,就不是我能改变的。”
    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儿,所以拼了命的努力,这种事情林蘅芜不也做过吗?
    她微微一笑:“女人虽然是弱者,但也是强者,有些男人拼尽一生,都难以得到太多的东西,而女人就可以凭借姣好的容颜,一步登天。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看想不想做能不能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安县主不是梅亭,她不需要美好的委婉,因为她活在一个现实的生活当中,已经见惯了许多的风风雨雨,而且不为这些麻烦所苦恼。
    哪怕是一个女孩,可她就像是一个坚韧不拔的男子,随时都可以做到顶天立地,不会彷徨,不会柔弱。前世的时候,郝连奕死亡,便是她一手撑起了整个家,以一个女儿身的身份。
    平安县主听着林衡芜这么说,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你说的这话着实是有些诛心。”
    她早就许下了人家,而且是陛下亲口赐婚,若非四皇子这么长时间都远在边境,维护秩序,早就回来与她成亲了。
    然而近来边关不太平,虽然没有大股的征战,但是一些细小的摩擦几乎不断。四皇子根本不敢回来,或者说陛下不敢让他回来,边关能主事的无非就是那几人,四皇子是陛下可以信任的人,至于其她人就不一定了。
    边关的战事不会停止,势必要有一个能指挥大局的人,而这些兵力又是权力,若不放在值得信任的人手中,那么陛下只怕连半夜都难以安眠。
    林蘅芜刚才的话,说的便是扶持夫君,本来只是一句感叹,或者是纯粹的表达这个意思,但是深深一思索的话便会把四皇子牵扯进去。
    她自己仔细想了想,露出了抱歉一般的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息着说:“我很少会这么放纵的让自己喝酒,而很不巧,今日我喝了很多的酒,言语可能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怪罪。”
    “怎么会怪罪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平安县主顿了顿,垂着脑袋,别人也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能听到那声音有些沉:“除了你还很少有人跟我说这个,我也没人能去说,所以高兴还来不及呢。”
    郝连家的人丁,的确是过于单薄了。
    说起这个,林衡芜想起了另一个人,便是郝连淳。她叹息了一下,嘴边泛起一股凉意:“淳儿是没过来?”
    “早上的时候还嘟囔着,要过来找你玩儿,不过过了一个时辰,便病的起不来床了。那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已入了冬,基本上要病上一个冬天,但凡赶上换季,都起不来床。”平安县主提起这了,整个人的神色都焦虑了起来,也难怪,自己的这个姐妹从小长到大,却看着她从小病倒大,换谁心里都不是滋味,肯定会忧心忡忡的。
    林衡芜不知怎么着,突然想起了凤南瑾的那句话,这是命,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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