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44章 害怕

    “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迎娶当时的太子妃,太子妃也只抬了一百二十八担,所以现在基本上都不会逾越一百二十担。父亲给我准备的是八十八担,母亲从她的嫁妆里面拿出来了一半,提到了一百担,回头咱们家的人在拿一些,估摸着是一百零八担。”梅亭仔细算了一下,估摸的倒是分毫不差,还真有点当家主母的意思。
    “我也该仔细准备着好东西了,一时片刻都没想好要送什么。”林蘅芜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其实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好东西,但是既然是梅亭的婚事,她就要仔仔细细的打算,好好的将人送走。
    嫁妆里面,除了名贵的珠宝金饰,还有许多象征好兆头的东西。比如以痰盂作子孙桶,希望女儿开枝散叶,儿孙满堂的。
    以红尺作子孙尺,有良田万顷之意;花瓶代表花开富贵;铜盘及鞋则寓意同偕到老;金包皮带有腰缠万顷之意;剪刀有指蝴蝶双飞;十分的讲究。
    龙凤被、床单及枕头也是要从家里带的意喻着恩爱缠绵;片糖则比喻甜蜜幸福;龙凤碗筷作衣食碗,有丰衣足食之意,除此之外,出嫁的时候还要准备七十二套的衣服,一桩桩,一件件都马虎不得。
    便是因为事情多,所以女孩儿的嫁妆都是自小攒的,出嫁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狼狈。
    梅亭笑得腼腆羞涩:“你呀,只要在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还用别的东西吗?”
    林蘅芜听她这么说,心里熨烫,却也说道:“这不是别的,是我的心意,我的心意自然要好好的表达。”
    “你的心也在我的心里,可不在那嫁妆当中。毕竟只要放在心里,才能随时在脑子中看,无视那些东西,还得翻找。”梅亭说的温柔,多了,一抹待嫁女子的娇羞。
    女儿的婚事一般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开始相看的,毕竟要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是绝对找不到的。
    十五岁便已经及笄,及笄之后,多半便要嫁人,像梅亭这样在家留了一年的,也是正常。
    想到梅亭的年纪,林衡芜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连忙说道:“昔日林幽若在外养伤,众人也就无视她了,如今已经回来了,按着长幼有序,至少是她的婚事决定之后你才能出嫁的吧!”
    梅亭微微一怔,显然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也难怪林幽若在外今日突然才回来,竟是谁都没反应过来。
    “算了,这些都是小事,二夫人自然会安排妥当的。”林蘅芜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毕竟,林幽若也是订了婚的人,出嫁也不足为奇。
    梅亭点了点头,反正这些事情轮不着她来管。她不提这个,反而想起了其他:“说起来你晚上还没用膳吧!”
    “倒是还没有想着回去了,让春意给我做些糕点,少吃一点儿就好了。”
    听林衡芜这么说,梅亭笑着道:“连雪的手艺也不错,你还是留下来用膳吧,反正我也饿了,咱们两个正好一起。”
    她也不推辞,而旁边还在玩耍的两人听见这么说之后,便携手离去,去小厨房做些吃的。
    带人出去之后,梅亭这才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你说出来的话,总是很合我心意,又很有理。”
    林衡芜见她说得这样慎重,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你先说,我听着。”
    “母亲的意思是?除了连雪,再让我带上八个陪嫁丫头,都是手里捏着卖身契的那种。”梅亭欲说还休,但是已经把意思表达了出来。
    一般出嫁的女子身边都会带上几个婢女,而且是那种美貌但出身卑贱的婢女。一来,是有一个帮手助力,二来,若是将来笼络不住夫君的心意,也好开了脸面,因为是自己带过去的人,也好把握。三来,若是嫁过去,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肯定是要有一个妾室在身边的,那么放上自己身边的人,也放心,也容易拿捏,还有一个大度的称号。
    林衡芜是嫁过人的,所以他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一般来说还没出阁的少女听见自己母亲这种安排,是打心眼里拒绝的,毕竟还有不甘心这三个字。
    她们还对未来抱有幻想,又怎么会接受这种安排,然后在日后的种种当中?就会庆幸自己母亲的这种安排十分的明智。
    梅亭捏着窗花,有心无力的剪了两下,随手放到一边,有些心烦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林衡芜听她这么说,仔细的想了想,徐徐的说道:“其实这样的安排并不是为了眼下,而是为了日后。二夫人防的是日后,若石楠一飞冲天,不再忌讳林家的权势,与其他主动提出来,不如你先试好,他也会更加敬重你这位妻子。”
    梅亭便是在端庄成熟,也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她心有不甘:“若是这般算计来算计去,倒不如我一个人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林衡芜知道她这是气话,所以也不接话,等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消了气,幽幽的说道:“你说是我哪里不好吗?为什么之前的钱言那般,而之后的石楠,我又需要这样。”
    “这和你没关系。”蘅芜酝酿了一下措辞,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是这世道。”
    事情种种归结到一起,最终也只能幽幽地叹一口,这世道如此,由不得人。
    每个人其实都是身不由己的,永远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比如钱言,他喜欢的人是润润,然而前有梅亭,后有小公主,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所爱的,但是他必须接受。
    比如石楠,从来都是被挑选的那一个,无论是小公主选了他,还是梅亭选了他,他都甘之如饴,没有任何意见。任由别人去挑选,因为出身的低微,因为他的努力,因为他的野心,他必须妥协于这个世道。
    其实女子有一点是比男子好的,有些人即便是奋斗一辈子,也只能在地底层,不断的摸爬滚打。而女子却可以凭借姣好的容颜,一朝选在帝王侧,一飞冲天,成了那枝头的凤凰。
    所以说这世上的东西有利有弊,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
    梅亭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害怕,你说,石楠会不会也像钱言一样,有喜欢的人,然后……”
    “不会。”林衡芜果断的摇了摇头,石楠和钱言是两种人。
    前者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更知道其中的艰难险阻,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林家的风险,而做出任何得罪梅亭的事情。
    后者的家世虽然不算出色,但也是被捧着的少爷,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知道一点一点爬上来的艰难,才会轻易的扔掉一个机会。
    不过世道难说,世事难料,说不定这钱言扔掉了梅亭这个机会,得到了小公主的机会反而更好。
    但是有一点,林衡芜清楚地知道,他和润润在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若他娶的是梅亭,日后成亲了,大可将润润那为妾室。然而,一旦娶了公主,除非公主没有生育能力,否则这辈子都别想纳妾。
    公主嫁人,叫做下降,其实不算是嫁人,而是娶,娶了驸马。皇家的人,哪怕是公主,地位都是超凡脱俗的,身体里流着龙血的女子,天生就比任何人都尊贵,何况她还是陛下最为喜欢的女儿。
    这世间的事情,当真是世事难料,说不清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梅亭离开钱言,遇见了石楠,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前世的时候,石楠便是一个精兵良将,帮助皇帝清除了不少党羽,可惜在皇帝殡天,太子登基之后,被太子不容,将其诛杀。
    今生若其不得到皇帝的重用,那么说不定,就不会有杀头之祸。
    所以说,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的下一颗果实,味道是如何的?
    错过也许是一件好事。
    林蘅芜忽然生出良多的感慨,她一面握住梅亭的手,一面说道:“你瞧瞧,自己嫁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喜欢的人,父母亲对你没有那么多的期望,他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人。母亲耳聋眼花,你只要吩咐婢女照顾好了,家中的事情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有这么好的牌,你还在愁什么?”
    有些人是抓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有些人是抓了一把烂牌,但打的格外好。
    林衡芜希望梅亭是那种抓了一手好牌,又打得特别好的人。
    那种劲头,似是感染了梅亭,她也跟着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可是不知道怎么着,我就是害怕,就是瞎想,很奇怪不是吧。”
    蘅芜是嫁过人的,所以明白那种感受,叫做婚前恐惧,她也曾有过,对未来的不确定,从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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